元徵笑起来,“你问过她,若她同意跟你走也罢。”
“舍得?”
元徵仰头,看向与隔壁的厢房隔着的那一堵墙,轻声道:“我舍不得的东西并不多。”
白衣青年知他甚深,眼神往那墙后瞟了瞟,举杯喝了口酒,指着墙后道:“隔壁的姑娘算一个是吗?”
元徵不答,笑着举起酒杯与他相碰,仰头喝下。
“皇上寿辰要来了,你的寿辰也要来了,你俩父子还真是……”白衣青年没有接着往下说,无奈全部写在了脸上。
他便是礼部尚书吴琤。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寻常
年纪不大,却早早爬上了尚书的位置,朝中不知羡煞多少人。唯有他自己,对此不以为然。
他的位置不在这里,甚至不在丞相之位,他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朝中占占位罢了。
“他的寿辰哪一年不大肆庆祝?若是不办了才奇怪。”
元徵不以为意的说道,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吴琤看他喝,突然问:“童茴的病如何了?”
“仍那样拖着,我自若水叫去的大夫他一个没见,也不知在执著什么。”提起童茴,元徵很是无奈,“仇早已是报了,他却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你有空写写信劝他。”
吴琤忙摆手,“你别给我派这样的苦差事,童茴那个冷性子,哪里是我劝得住的。”
两人说了几回,便又另起了话头。
吴琤说,“尚书夫人到底被陈家二姑娘送去哪里了?还有陈府那个夫人和姨娘?”
他对这些事倒很好奇。
元徵说:“我也不知道。”
吴琤不信,“这三个人是你的人送去的,你说这话好歹也打打腹稿吧。”
元徵一摆手,“信不信由你。”
当日却是他派给陈锦的两个人将这三人带下了望月山,与京城背道而去,但是走到半路上,他的人便停下来,由另外两个人接手,这两个人是陈锦安排的,他知道。加之他并不关心这三个人的去处,后来也一直没问。
他有种直觉,就算他问了,陈锦也不见得会说。
而且,他实在不想被陈锦嫌弃。
想到这里,元徵心里有些委屈,他好歹也是四太子,她怎么就能这样对他?
寻常朋友?
哪里寻常了?
元徵不服。
吴琤见他一脸沉思,当他在想什么大事,便不再出言相扰。
两人相对而坐,良久,隔壁厢房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元徵竖耳去听,知道陈锦要走了,忙把京予唤进来,“看下她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派几个人在后面悄悄跟着,别太近了,以免被她发现。”
京予点头应下,去准备了。
吴琤手肘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元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元徵不理会他,说道:“墨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吴琤笑道:“哪有什么动静?不过按时上下朝,连那个他向来最宠的女儿失踪了,都不准人去寻。”
“墨相这样的人,生死沉浮见太多,必要时连亲儿子都能舍弃,更何况是个已经外嫁的女儿。”元徵说话时满腔嘲讽,薄唇微微上勾,却又是说不出的风流。
“你说的也对,”吴琤点头,“只是唐尚书日子就难过了。”
元徵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用情至深,也是个痴心人。”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墨筠的真面目。”吴琤嗤笑一声,“那样的一个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待她的。”
从墨筠因一个传言,派人不远千里去追杀陈锦开始,元徵就觉得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万死不辞。
如今见她沦落至此,方消了他一些心头之恨。
他从前不认识陈锦便罢,如今既有交集,自然要同陈锦一起,把墨筠当作自己的仇人了。
“话又说回来,”吴琤颇为八卦的靠过来,“那位陈二姑娘,到底是如何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元徵冷冷瞥他一眼,“闲事莫理。”
“唉,这怎么会是闲事呢?”吴琤嬉皮笑脸,“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也是我份内之事啊。”
元徵听这人一开始贫,便不再想理他了。
恰逢京予进来回话,“爷,陈二姑娘一行出了南十二坊,说到处走走。奴家已安排人不远不近的跟着,确保二姑娘的安全。”
元徵点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