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小谢又使心眼啦啦啦啦啦啦
给我的小天使mua一下,明天见~
☆、孕事
这事儿还得从秦蓁发现陈婉音不见了说起。
秦蓁反复环顾四周都不见陈婉音踪影, 悄悄地对老太太说了句婉音姨奶奶不见了。台上大戏锣鼓喧天, 老太太年纪又大了耳朵不好使,一下没听清还以为秦蓁身体不适在哼哼。秦蓁无法只好大声的说道婉音姨奶奶不见了, 这下不只老太太听见了,周遭靠的近的包括奉国侯夫人都听见了。
人是在奉国侯府里不见的,她又是看着陈婉音长大,怕出事不好交代,就喊了几个丫鬟去找找。结果无功而返, 眼见武国公府的人心急。作为东道主的奉国侯府也不能干站着啊,招呼好客人,奉国侯夫人自己领着丫鬟婆子找。
还是一个扫地婆子拦住奉国侯夫人,她以为找的是谢梓锦,说到刚刚见大少爷去了寻芳阁。奉国侯夫人心中警铃大作,谢梓锦同她说的是喝酒喝得头晕,回屋内躺一会儿,怎么会去寻芳阁?两条路根本不同, 又想起陈婉音消失,自家儿子从小对陈婉音就格外殷勤,越想越不对劲,赶忙带人去了寻芳阁。
奉国侯夫人苏氏留了个儿心眼,没让丫鬟把谢梓锦去寻芳阁的事外说,想着就是万一真出了什么事,知道的人少也好处理。没想到她到寻芳阁时,里里外外围了一层人, 隐隐约约屋内有浓烟冒出。
原是寻芳阁走了水,小厮急急忙忙去通报谢彦,一众看戏的官僚都来了。
一听寻芳阁出事,苏氏扯着喉咙大喊:“梓锦还在里面,快救他!”谢彦眼睛微瞪,谢梓锦怎么会到寻芳阁来?来不及多想,先指挥了人灭火。
谢梓安站在谢彦身后,沉默不语,听到谢梓锦在里面,先是低头一笑,随即仰头满脸焦急。“大哥,大哥你在里面么!大哥你怎么样了?”说完就冲进火场,还没进去挡脸的手就被灼伤。“胡闹!梓安这不是你能逞能的地方,出来!”谢彦扯住他,嘴上是责怪,却还是喊来大夫替他看看。
再后来就是火势渐小,一干人终于进到寻芳阁主屋,推看门见到的是两个赤条条人相拥躺在床上。
谢彦面色铁青,后面的围观群众见遇到这等家丑,有的说下雨回家收衣服,有的说酒喝多了眼花,看见的装没看见,和谢彦说了声告辞,带着家眷回了各自府上。留下的也就武国公府和镇国公府。
见床上两人被熏得不轻,谢彦喊来大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婉音已有近四月的身孕,肚子都微微显怀。
这下宋贤是再也待不住了,扭头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道不知廉耻。陈氏用手抚宋贤的背,被他一手挥开“你看你教出的什么好妹妹!”陈氏亦步亦趋跟在宋贤身边,生怕他一个不乐意连带她也受罚。
镇国公苏及远脸黑下来,走到苏氏身边说了句“好好管教你儿子”带着仆人打道回府。最后还是老太太命人把尚在昏迷中的陈婉音带回了武国公府。谢梓安摸了摸用绷带绑好的手,还是有些疼,不过和今日的收获相比,这些小伤不算什么。他盯着不知所措的谢梓锦,眼中笑意愈盛。
*
陈婉音跪在世禧堂内,面前是隐忍着盛怒的陈氏。“说吧,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上次去圣安寺拜佛那会儿,后面又见过几次。”陈婉音带着哭腔,她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是想借着怀孕嫁入奉国侯府不错,但她是想给谢梓锦施压,没想过在众人面前出丑啊。“姐姐,我是被人陷害的,有人用迷烟......”
陈氏拍桌跳起,“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强迫你怀上的不成?”奉国侯府送来在马房附近找到的画枝,一问就知好一个陈婉音不仅与人私通,还买些助孕的药天天喝了调理身体,是还怕怀不上了?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既然事已至此......”她抬起头满怀希冀“姐姐你和姐夫说替我去奉国侯府求亲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陈婉音脸上。“你还在做梦呢?做出这等丑事,还指望着武国公府替你出头?”陈氏喊来画壁,端上来一碗浓黑的药汁,捏住陈婉音的嘴巴,就要灌下。“把药喝了,孽种打掉和爹爹回江南去,永远都别再回来。”
陈婉音哭嚎着甩头,把药汁打翻在地。跪在地上,一步步挪去陈氏裙边扯住,“孩子不能打,打了就全没了。姐姐我是你亲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
“我没有你这个不知礼义廉耻,让家族颜面扫地的妹妹!”陈氏一把踢开她,自己体力不支坐在椅上微微喘气。“陈婉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爹是个九品芝麻官,你娘是个待价而沽的娼妇,你凭什么嫁进奉国侯府?”
“就凭我肚里的孩儿!”陈婉音尖叫一声,她若是出生高贵那需要走这条偏路。“姐姐,我也是为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了我?”陈氏觉得好笑,人到了绝境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陈婉音点头如捣蒜“姐姐你想,宋芳苓嫁给了大皇孙,未来可能就一步登天了。那时府里哪会有你和明儿的位置?”她凝视陈氏认真的说道:“如今瑞王已经去了西南,京中夺嫡的只剩大皇孙和三皇子。谢梓锦和三皇子是表亲,日后肯定助三皇子夺嫡。姐姐,我要是去了奉国侯府,是他的妻子,咱们就是三皇子的人,等三皇子继位,府里就没人能和你匹敌。”陈婉音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头磕出血丝。“我知我进府是为了帮衬姐姐,如今有这大好机会,姐姐可不能错过。”
陈氏轻哼一声,说的好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实则还不是为了她陈婉音能攀高枝?不过宋芳苓的事确实如一块大石压在她胸口,日日睡不安宁,如此一想陈婉音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你觉得你能嫁进奉国侯府?”
陈婉音一听就知陈氏口气松软,“只要姐夫愿意出面,还有大嫂,只要他们去求亲一定没问题的。”
“你想的倒美,有哪家是姑娘上门求亲的?”陈氏笑笑,见陈婉音脸色越来越差,“行了,此事我会和你姐夫商量,退下吧。”陈婉音欣喜若狂,刚想道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若是你姐夫不愿,你的孩子该没得还是会没有,你该走的一样得走。”
陈婉音低头,扯出苦笑:“多谢姐姐。”
*
“老爷,舒服么?”陈氏轻柔的帮宋贤按压肩膀。后者舒服的叹息,“陈婉音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虽是武国公府的人,但毕竟是外姓,宋贤把处理权交给了陈氏。
“我本想着一碗子药灌下去,让她和爹爹回去,落得眼下干净。但是......”
“但是如何?”
陈氏停下手中的活,坐到宋贤对面。“我一细想,这般并不妥当。老爷您想那日见着这丑事的可不只武国公府和奉国侯府两府人,或许碍着咱们的面子能不说,可人多嘴杂难免会有嘴碎的说出去。”
宋贤点头,今日他上朝就听见些风言风语,保不齐日后会传成什么样。“要是我们把婉音处理了,奉国侯借着说都是婉音的错,那我们不就坐实了证据?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理由咱们背全部的黑锅啊。”
陈氏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这锅咱们背了。别人不得说武国公府规矩不严,教出的孩子不三不四?后头这些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大一点的芳姝、芳语,小一点的思颖蓁儿出嫁都是近几年的事儿,不得不考虑啊。”见宋贤若有所思,陈氏知道他听进去不少,再加把火候。
“女孩儿咱也不说了,那男孩儿呢?凭着奉国侯府和镇国公府的名头,他谢彦为谢梓锦请个先生都这么费劲儿,那些有真本事的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就看中一个名声了。”陈氏捏捏宋贤的手,“老爷,武国公府的名声坏了,昊儿和明儿咋办啊。”
宋贤皱眉,谢彦的为人指不定真的将脏水都泼来。“夫人,可有良招?”
“良招算不上,只是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陈氏顿了顿“此事奉国侯府名声肯定受损,想堵住外头的悠悠之口,除非能皆大欢喜的处理了。若是......”陈氏拉长尾音“婉音能嫁进奉国侯府,这事就是夫妻之间的事儿,是家事。外人不能说道什么,时间一久便没人记着了。”
“再者,对老爷您也是好事。奉国侯府正是如日中天,能这么个亲戚何乐而不为?”陈氏见宋贤不悦,话锋一转。“当然我知老爷您是个巴结权贵的人,只是能有个在京城说得上话的亲戚也是好事不是?”
宋贤就是拉不下面子,其实他也明白,奉国侯府的势力不逊于武国公府,能强强联合再好不过。“只是这法子有一个难处。”
“但说无妨。”
“婉音嫁过去,若不是妻,咱们与奉国侯府就不算是正经亲戚。婉音又是我的亲妹子,武国公夫人亲妹子与人为妾,传出去折的是武国公府的面子。”陈氏面露为难,“但老爷您也知道,婉音出身不高,给奉国侯嫡长子为妻确是高攀了。她肚里又怀着一个,怎么想都是咱们理亏,要是老爷和大嫂能出面带着爹爹去奉国侯府里提亲,这事许能成。”
宋贤脸垮下,翻身上床留了句还需商榷。沉沉睡去,夜里陈氏听见宋贤翻来覆去的折腾声就知事成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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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日早,宋贤就去了福寿阁。老太太听罢,叹了口气喊来陈婉音。
“婉音,你不足十岁便到了府中。我看着你长大,算你小半个长辈。如今你做出这档子事,我有监管不力之罪。你的想法五弟已和我说了,你想加入奉国侯府为正妻实属难事,若是要我出面替你求亲,不是不可,但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陈婉音哪有不应之理,老太太盯着她眼神凌厉。
“一你做出有辱武国公府门风之事,将来哪怕你嫁进奉国侯府,武国公府都不会再为你撑腰。”她望了眼宋贤,宋贤没想到老太太来这招,只能配合的点头。“你悔不悔?”
“不悔!”陈婉音高声应到,只要能入奉国侯府,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立住脚尖,往后谁靠谁还说不定呢。
“好,”老太太发笑的摇头,“第二个问题,你用这法子入门,奉国侯夫人不会喜你,你又是高嫁,往后日子难过。现在把你送回江南,以后嫁给普通人家,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你愿不愿?”
陈婉音摇头,“我不愿!”
“好,你回去吧,等我的消息。”老太太摆手让他们都走,一人留在福寿阁。哎,究竟是哪出了岔子,武国公府养出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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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老太太和宋贤带着陈婉音的爹爹去了奉国侯府,再回来时已是天黑。说是八字合过后,确定了下月八日就是个吉祥的日子,陈婉音的亲事就此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为什么奉国侯府会答应娶亲,其实也是为了谢梓锦的名声,不过下一章还是说着重说一哈~
求小天使们帮我点一点作收qaq么么哒
☆、二爷
奉国侯府是有苦说不出, 一切都这么恰好, 就在谢梓锦求得名师之际出这么个事。若是家中人看见就罢了,按照以往处理的法子改过去。偏偏见着的人不少, 陈婉音肚里还怀了一个。谢彦气不打一处来,揪着谢梓锦去了祠堂一顿好打。
苏氏护儿,见宝贝疙瘩被打的鲜血淋漓,可不嚎啕大哭?爬在谢梓锦身上不愿起来,谢彦无法留了句慈母多败儿, 带着谢梓安回了正厅。
谢彦虽觉得此事定有人从中捣鬼,谢梓锦不靠谱是真,但胆子还没肥到敢在寿宴上胡作非为。谢彦揉了揉眉头,就算知道有人动手脚又能如何?当务之急是解决此事。
谢梓安递上一杯热茶,“父亲,喝点热茶。”他就着谢彦身边坐下。“大哥的事要尽快解决才好,想来不过两天流言就要传遍了。”
“你看如何了事?”谢彦愈发觉得小儿子生的稳重成熟,两相比较高下立分。
谢梓安垂眉, “既然陈小姐肚里确是大哥的骨肉不假,血脉至亲不能流落在外,把她娶进府来可堵悠悠之口,此乃两全之策。”
谢彦点头,摩挲着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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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能立马分出事情轻重缓急找出最好的办法。但苏氏不同,她从小就是养在闺中的娇小姐,抬头看得是院子大般的天, 低头是一片片赤褐祥云砖。她只知谢梓锦是奉国侯府的嫡亲大少爷,未来的侯爷,如何娶得陈婉音?
在她的心中,能配上谢梓锦的唯有皇亲国戚。陈婉音虽和奉国侯府关系不错,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依附武国公府的偏僻亲戚。既没有出色的父亲,也没个美名的母亲,唯一有点出息的姐姐不过是续弦,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奉国侯府?
起初她还犟着,怎么样都不松口。扯着谢彦的衣袖,说他还没忘记当年的事,怪她害死文秀。如今又向着孽子,把梓锦置于何地?让他娶个小门小户女。
谢彦不愿与她多做口舌,只说一句,谢梓锦若还想为官,陈婉音不娶也得娶。苏氏气的一病不起,直到武国公府找上门来,她都未出门见客。
她在床上哼唧,头疼欲裂,眼里心里直抹泪。但有啥法?都是自己惹出的祸端,打碎了牙齿也得往肚里吞。又觉伤心,苏氏扯起被子,蒙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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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走进屋内时,曲嬷嬷替老太太按着太阳穴。“表小姐来了。”曲嬷嬷见老太太闭眼假寐,轻声在耳畔说了句。
老太太摆摆手,让曲嬷嬷退下,睁开眼,对秦蓁笑笑:“蓁儿,来了。”
“外祖母安。”她并未坐下,走到老太太身后继续刚刚曲嬷嬷的动作。“不必,蓁儿你休息就成。”老太太出手阻止,被秦蓁拦下。“难得阆风书院休沐,我才能来给外祖母揉揉。”
秦蓁心中叹息,外祖母为了婉音姨奶奶的事,扯下面子亲自去奉国侯府提亲。回来时到祠堂呆了一宿和外祖父聊天,再出来时竟像苍老了十岁。秦蓁摸摸老太太都已变白的头发,岁月无情,外祖母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精神奕奕的驻杖妇人。
“外祖母老了,有些白发是正常的。蓁儿,莫大惊小怪。”她拍了拍秦蓁的手,感觉秦蓁在后头抽泣。“蓁儿觉得我应该帮婉音么?”
秦蓁摇摇头,“都是婉音姨奶奶自己惹的祸,还的却是您。凭白让人笑话您去了。”话语间带着哭音,眼神是不解。
“那要是我不出面,奉国侯把脏水全泼在咱们府里。往后我的蓁儿怎么嫁人?”老太太刮刮秦蓁挺翘的鼻梁,“还说不是小哭包,你看又哭鼻子了。”
“我不愿您为了我折面子,哪怕嫁不出去留在您身边我也乐意。”秦蓁不好意思,钻进老太太怀中撒娇。“外祖母我真的不希望您为了我再出事,这么多年您为了我做的够多了。”府中生活不易,真心对她的不多,老太太便是其中一个。
“我总记着你娘跪下求我往后多照顾你。”老太太抱住秦蓁,拍拍她的背。“一转眼,蓁儿也这么大了,是大姑娘了。我总带你出去,想让你见识见识世面,可心里又不愿你真嫁进那些高门大院。”
“外祖母老了,没几年可活的。你若去了哪些深宅大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秦蓁听到老太太说起自己年迈,报的更紧了。
“人人都以为攀上高枝,此生无忧。却看不见养在大宅院的里人,满腹只剩心眼,九曲十八弯,弯弯绕绕的都是算计。”老太太叹气,想起陈婉音“人过的啥样,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艳羡也好,嫉妒也罢,日子还是要自己过。”
秦蓁抬眼抚上老太太的眼角,那里层层叠叠堆了几道褶皱。老太太眼中还是笑意,却掩盖不住沧桑。“我答应你外祖父,要帮他好好看着武国公府,但现在府里乌烟瘴气,我愧对你外祖父。”她轻叹一声。
“算了,我老了没那个精力了,想管也没人听我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辈子。”她抱着秦蓁摇晃。“我现在只想着为蓁儿找个如意郎君,不辜负你娘亲的嘱托。你能安乐平安的过完一辈子,我也就安心了。”
外头阳光正好,一缕洒在窗台上,屋内祖孙俩相依偎。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里的愁虑消退,只剩下微甜的与秦蓁相处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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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纸落地,又一张盖上去。
啪,宋思颖重重的放下笔。“不抄了!天天抄这些没用玩意儿。”秦蓁被她吓一跳,深吸一口气继续提笔抄写。“蓁儿,你也别抄了!”
秦蓁躲过她夺笔的手,“好表姐,一大早来找我一同抄写的是你,如今不愿抄的也是你,唱的是哪出啊?”她拿笔杆点了点宋思颖的额头,“明天五爷爷就要检查的,不抄完罚的更多。”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气,你说惹事的是陈婉音。受罚的却是我们,又是抄女诫又是抄女则。她陈婉音倒好,安安心心的在房内绣嫁妆。做出这等不要脸皮下贱的事,还能和没事人似的!”宋思颖越说越气,音调不自觉的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