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埃命真的被膈应到了,儿子被宋宪害死了,命根子被宋宪一脚踢废了。
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早就拿着家伙事儿冲到他家弄死他了。
可这种想法太天真,也几乎不可能。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宋宪不知道从哪儿招揽来的那些个高手,其中一个女的就能单挑两败多号人,那身手一看也是经历过几番生死的。
就算是拿枪,刘埃命也没有多少把握。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宋宪的身边没那么多高手,自己也不见得敢弄死他。
宋宪是被上面的人很看重的一枚可以成为棋子的人物,如果自己违抗命令把他弄死了,那自己和自己那两百多号兄弟路也走到头了。
自己要是陪着宋宪折进去了,不用别人动手,自己这些年竖立的仇人就能够把那两百来号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刘埃命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顾他那些兄弟的。
江湖人,要讲义气!
只是,这实在太窝囊了!
“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唐焦眼神深邃的看着眼前这个废弃工厂,怒火中烧。
刘埃命很认真的想了想问道:“你说,联合别人,一起打压宋宪,可行吗?”
唐焦想到不想就摇头了,“商人逐利,他们也只看重利益,在我们给的承诺不够重的前提下,他们不会和我们合作。而且,你前些天在拍卖会上的举动,又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表面上怕我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搞什么鬼呢。”
“嘁,就那些人,不过有两个臭钱罢了,我怕他们?”刘埃命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很是威风。
“君子亦处,小人难防,而且还是一群有钱的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嗯,多那几个也不多。”
“不管怎么说,你的建议不行。现在安家在风口浪尖上,势头太大了,别人都恨不得贴上去,没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他们作对。”
刘埃命盯着唐焦,足足盯了五六秒,然后才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法子了?”
唐焦点了点头,“这件事咱们办砸了,这个年指定是过不好了,不过也不能让宋宪过的太舒服。咱们不是有几个人放在安家里吗?可以动用了。”
“……”短暂的沉默后,刘埃命的语气沉重的说道:“你这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啊!把这些人安插进安家,废了咱们不小的力气。如果不是被摆了一道,让那些人发挥一些作用,再加上现在安家资金短缺,咱们再逼一逼,这安家也就到手了,可惜啊……我还是觉得动用这些人太可惜了,咱们可以等待下一次机会。”
唐焦摇了摇头,“不等了!这些人利用完,咱们还可以安插新的。”
“没那么容易了,现在的安家已经初具规模,不像是最开始那样好安排人了。而且如果动用这些人,以宋宪的性子,肯定很警惕,咱们的机会更渺茫了。”
“不管怎么说,出了这口气再说!反正安家经折腾,伤筋动骨的也死不了,只是不能让宋宪太痛快,想吞下安家,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这次,刘埃命没有再反对了,他觉得唐焦说得对,先他妈出了这口气再说!
两人回到了车上,点起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盯着眼前锈迹斑斑的废弃工厂,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续两只烟都抽完了,刘埃命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次事情搞砸了,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
“不知道……”
唐焦惜字如金的回答着。他是真的不知道。
以往,他们用强取豪夺的手法,抢了不少别人的公司、产业,也干着一些洗钱、偷税之类的勾当,这些全都是替上面的人干的。
每一次他们都干的很好,只有少数几次失利,并没有被怎样苛责,只是那种压迫感会让人更加喘不上气来。
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上面的人似乎非常重视宋宪,不仅想要把安家给吞了,还想让宋宪成为他们的棋子,就如同两人现在的处境一般。
如此重视的事情搞砸了,唐焦总觉得会有不小的处罚,让人的心里惴惴不安。
“你说,上面的人,为什么那么看重那小子?”刘埃命又发出了一个疑问。
唐焦抽了口烟,想了想,“大概是,他很会赚钱。而且安家的潜力很大,中高端的家具定制,这在国内,似乎也就他这么干,你没看,几乎都没有怎么宣传,就连不少外省的人都来他这买家具吗?如果是我,我也会很眼馋。”
骄傲如唐焦都不得不承认,宋宪赚钱的本事实在太厉害了,就比如今天报纸上说纺织厂要变成文具厂,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种犯傻的行为,可以唐焦对宋宪的了解,感觉他这次又要闹一个大动静。
“呼~算了,还是不说他了。走吧,也该回去了,妈的,看见这破厂子就来气。”刘埃命操着粗糙的声线骂骂咧咧的说道。
唐焦又看了一眼这破旧的工厂,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去我那喝两杯吧。”刘埃命说道。
“下次吧,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唐焦说道。
“哪?”刘埃命有些好奇,他在平南混了这么多年,几乎什么样的场所都去过,还真的有点期待新鲜玩意。
“冬山那边的私人中医院。”
刘埃命一下就坐正了身子,“去那干嘛?”
唐焦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刘埃命的裤裆,说道:“经朋友介绍,找到一个靠谱的中医,对裤裆里那玩意有研究,你那玩意如果再不治好,你就会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一个男人,女人都碰不了,活着有什么意思?”
刘埃命一下就火大了,满是老茧的拳头重重砸在前方中控台上,双眼红丝攀了上来,“你在嘲笑我?”
刘埃命私下里看过许多医生,中的西的赤脚的,甚至还找过算卦的,统统不管用。如果不是他知道苟史那一套,说不定也要吃什么灵丹妙药了,所以他对这些东西变得异常反感,有人说要给他介绍医生,他都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咱们合作了几年了,也算是兄弟了吧?我有这个必要?”
刘埃命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就这一次,要是不行,你再提这事儿,别怪我和你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