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了聊斋,方初晓和孔卿、齐修文全都不敢回到自己房间去睡觉了,她们说,宋宪这个四合院太像电视里的那个鬼屋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更让人毛骨悚然,齐修文更是提议,明天去找个风水师来看看,门上多贴几张符。
越来越瘆人,她们索性就懒着不走了,说是要在这屋里睡觉。没办法,只能让两个女士睡床,宋宪和齐修文打地铺。
即便大家待在一起,还是有人睡不着,他们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画面,吓得睁开眼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睡意全无。
宋宪坐起身来,说道:“不行我就给你们唱首歌吧,能催眠也好啊。”
齐修文从没听宋宪唱过歌,忍不住鄙夷道:“你那个破锣嗓子,能行吗?”
宋宪没理,轻声的唱了起来:“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啦啦啦~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看过《聊斋》之后,那种压抑感还盘旋在宋宪的心头,唱歌算是一种很解压的方式,特别是这种柔和的民谣,很平和的直入人心。
宋宪的清唱显得很有磁性,就好像在讲述一个淳朴的故事。
孔卿侧躺着,将手垫在脸庞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宋宪。忽然,她看见宋宪冲着自己笑着挤了一下眼睛。
那种恐惧感似乎一下就淡了许多,至少闭上眼不再是那些画面了。
等宋宪一首歌唱完,就好像故事也讲完了一般,但那简单又优美的旋律似乎代替了聊斋的画面,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能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首歌叫什么?”方初晓问。
“那些花儿,许巍的歌。”
“没听过。”
孔卿说:“宋宪还会唱好多好听的歌,这些歌明明都可以特别火,但那些歌手我一个都没听说过,我很怀疑是宋宪自己写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方初晓眼睛放光的看了宋宪一眼。
宋宪稍稍心虚,揉了揉鼻子说:“那些歌手很火,只是你们没有听说过。”
这个问题大家没在追问下去,齐修文说:“老宋,要不咱们去搞乐队吧?现在好多人都搞,你唱歌挺好听的,再加上你的脸蛋,应该能吸引很多女粉丝。”
本来很正常的提议,在听到‘女粉丝’三个字的时候,宋宪就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憋得是什么臭屁。
不过……听着好像挺不错的。
“以后可以搞一个。”宋宪笑着说。
类似这样的想法,他很早就有了,毕竟娱乐圈也是一块大蛋糕,自己这里有几百首可以爆火的歌,还有许多娱乐圈的套路,更有钱,分一杯羹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他没想过自己搞乐队,现在这个想法愀然生了出来。
“我们都不说话了,你在唱一首吧,不然我还是睡不着。”孔卿说道。
宋宪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的开始唱着,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只有方初晓一直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
因为昨晚睡得太迟,所以今早的拍卖会宋宪几人就没去了。其实除了宋宪和孔卿外,方初晓和齐修文在体验过新鲜感之后,就对那里有些腻了。
正在大家商量着该去哪里玩时,宋宪说:“我需要去纪叔家一趟,他老婆得了癌症,我来了燕京这么多天也该去看看了。”
“是应该去看看,纪叔来了燕京就在家里吃了碗面洗了个澡,然后就帮你去找房子。这两天也没见着他人,是在家陪纪婶婶吗?”
宋宪苦笑:“我是让他回家陪陪老婆来着,可他人你们也知道,就是头倔牛,知道我要找装修设计的人,现在应该在帮我联系人呢。”
“是挺倔的,咱们中午就去看望一下吧,买点东西去。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先去逛街?”孔卿兴致很高的说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宋宪和齐大师对视一眼,都觉得双腿打颤,又要陪她们逛街?
……
只是逛了小一会儿,东西差不多都买齐了。牛奶、冰糖、阿胶之类的,另外还给纪才良带了一点烟酒。这些已经算是这个年代非常好的礼品了。
按照纪才良之前给的地址,坐了两个多个小时的车才到,这一个在燕京很边缘的小村子。
这个年代燕京还在扩张中,周围还是有许多小乡镇的,等过了几年之后,这些小村子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也都是后话了。
纪才良家所在的村子就叫下村,这是这里人口头的称呼。
和这个年代其它的农村一样,就算在首都边上,村子里的房屋还都是老房子,除了木房、砖房还有很多木头糊上黄泥的房子。
这个村子很少有外人来,所以见到有车驶来,车上还下来两个美得像天仙似的小闺女,还有一个俏小伙和一个……男同志之外,还有他们提着两手满满当当的礼品,村里一下就热闹了。
“小同志,你们来找谁啊?”一个驻着拐仗的老爷爷问道。
“找纪才良,您知道他家在哪吗?”宋宪笑着问。
一个拎着鸡蛋篮子的大婶诧异的看了宋宪一眼,笑着问:“你就是那个大老板?救老纪媳妇那条命的人?”
“额……应该是吧。”
“他家就在村头,你往前走一小段,那个最破的房子就是他们家的,就是有些歪的那家。”
宋宪轻轻皱了皱眉头,虽然听着不太舒服,但还是到了句谢,朝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大婶对老大爷说:“这年头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啊,老纪家都那个情况了,还有人肯扶一把,可惜,砸多少钱也救不回老纪媳妇啊。”
……
正如刚刚那位大婶说的那样,老纪家的房子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真的太破了。整个屋子是斜的不说,院子的墙还倒了半边,没有打理的院子里长了很多杂草。
这绝对是一栋危房了,别说是冰雹,就是风大点雨大点,这房子就该塌了。
很难想象,老纪那样景观设计的人才,每天都在接触精美的设计稿,自己住的居然是这样的危房。
“有人在家吗?”齐修文冲里面喊了一句。
“谁啊?”
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着一身褪色补丁衣服的小姑娘从屋里探出脑袋,八九岁的模样,稚嫩可爱的脸上净是黑色的锅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张望着宋宪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