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市场似乎都一个样,拥挤的人流,嘈杂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样,可是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人类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都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多兰国的绝大多数人对东方人基本不了解,看见的时候很自然的就生出几分敬畏之色,即便是古兰斯和西摩多,提到东方人时也不由的带着几分敬仰。
虽然脸上没有贴着“生人勿近”的标签,可是这么一对俊俏的东方男女,走在拥挤的市场实在是招摇的很,来往行人似乎都有意识的避让着两人,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来。
天下的女人似乎没有不喜欢逛街的,也没有不喜欢讨价还价的。站在水颂柔的身边,看着她为了一文两文的跟商贩们较劲,完全是一个小女人的架势没有所谓名门弟子的做派,吴兹人实在是心情大悦,生活原本就应该这样才会有滋味。
吴兹人心情不错,只是苦了西蒙等几个家勇,水颂柔买来的大小事物,一股脑的都塞到他们手上,水颂柔还一个劲叮嘱要拿好了,别让人流把菜给挤坏了。
水颂柔虽然是搬出列芷云娜的家了,可是新住处却就在监督委员会的边上,地方倒是安静的很,没多少人愿意往这里跑,躲都来不及呢。看来列芷云娜放不下心的东西还真不少啊,吴兹人如是感慨。
系上围裙,一句“君子远庖厨”,将打算帮忙的吴兹人赶出厨房,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打下手,亲自洗手做羹的水颂柔,此刻更像是一个小媳妇。
打发走西蒙等下人回去,独自留在客厅里的吴兹人无聊的打量着水颂柔的新居,依旧是简单的有点寒酸的布置,诺大的客厅正中铺了一方席子,席子上有蒲团,蒲团前是一案,案上有琴一具,空荡荡的四面墙壁上,孤零零的挂着一把宝剑,勉强算是装饰吧。
这里完全是一派清苦修炼的架势,案上摆着的两本书,应该是水颂柔累的时候看着消遣的。吴兹人坐到案前,拿起书来扫了一眼,心中的一直存在的一个疑问有了答案。东方华族,不但说的是汉语,还用的是汉字,还是繁体字。
“到底华族于地球上的中华民族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很自然的就冒了出来,线装本中文印刷的书拿在手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吴兹人实在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凑巧的是两本书都是历史类的书籍,封面上写的是《华族起源探秘》,看来还是一本研究性的著作了,这个倒是值得看上一看的。
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吴兹人还真看出一点头绪来,书的开头讲的是这么一个事情。这个星球的历史似乎和三种信仰有关,第一种就是华族信仰的天道,第二种就是多兰人信仰的光明神,第三个就是所谓的暗黑信仰了。
地球上不同的信仰往往是矛盾和冲突的起源,这个星球似乎也不例外,东方华族因为要宣传信仰而来到多兰民族的地区,似乎还一度成为了多兰民族居住区域的控制者,后来同样是因为信仰的不同,暗黑信仰和光明信仰者发生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华族当时站在了光明信仰的一边,打败了暗黑信仰者后,又是因为信仰冲突,华族人放弃了多兰大陆,回到了遥远的东方。
这些内容和玛索琳说的话似乎有点暗合的意思,吴兹人看的兴起,正待深入的看下去时,水颂柔已经带着丫鬟捧着做好的菜出来了,吴兹人放下书来一笑道:“师妹做的菜肯定味道不错,我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好不好吃,得尝过才知道的!”水颂柔矜持的笑了笑,不过眉宇间里还是藏不住一丝的自豪,肯定是在这方面有一手的。
水颂柔将八个碟子摆放的方位颇有讲究,居然是按照八卦的方位在摆放,吴兹人看的有趣,不由笑道:“这碟子摆的有趣,师妹所学不凡也!”
水颂柔得了夸奖,不由喜上眉梢瞟了一眼吴兹人道:“师兄取笑了,中原各大门派,无不源自天道一门,论天道一脉武者以剑圣门为尊,此等雕虫小技如何能入师兄法眼?”
水颂柔这么一说,吴兹人便来了兴趣了,从水颂柔所用的招数来看,基本上属于武学之中的最高境界了,难道说水颂柔口中的剑圣门,类似于地球上的修道者?如果这个星球上有修道者,又如何轮的上魔法的横行?说到底吴兹人心里还是没把魔法于道术相提并论,心里还是有高低之分的。
这也不是吴兹人看不起魔法,实在是以吴兹人现在的修为,在地球上顶多还是个小角色,三山五岳中强过他的高手数不胜数,可吴兹人这点本是,在这个大陆上似乎就能横着走了,这不能不让吴兹人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
“呵呵!”吴兹人打了个哈哈,没有解释自己不是什么剑圣门的人,反正说了水颂柔也未必相信。
水颂柔见吴兹人没了下文,还以为吴兹人躲往事心存芥蒂,不由叹气道:“师兄!过去的事情就别去想了,当初剑圣门为了华族利益,与暗黑信仰者一战精英尽丧,直接导致华族被迫放弃对多兰大陆的控制,剑圣门也从此一蹶不振,鲜有门人再现江湖。说起来这笔账都得算在多兰人的头上,是他们利用了华族人的善良,不然凭他们自己怎么可能战胜暗黑信仰势力。”
说起星球上的历史,吴兹人还真的是一窍不通,见水颂柔说的认真,心道这可能假不了,结合起玛索琳的话,吴兹人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水颂柔可能是担心触动吴兹人心里的痛楚,便赶紧给吴兹人夹菜,一边低声笑说:“师兄莫笑话,你看我都扯到哪去了。”说着水颂柔转身拿起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酒来,给吴兹人满上一杯。
吴兹人听的正起劲呢,哪里会不高兴,赶紧接过话来说:“师妹说的这些,我也只是在书上看了一点,自小跟随师父在山上修炼,尘世间的俗事基本都不过问,师妹不说这些我还真的不怎么清楚,说说无妨的我喜欢听。”
水颂柔一愣,随即恍然道:“说的也是,剑圣门自东迁后,鲜有门人问世,千年之间不过三五人出世,即便是这寥寥数人,在尘世间也只是惊鸿一现,民间早把剑圣门说的跟神仙一般的。倒是小妹我有幸能见着真人,且能得师兄不吝教诲,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话说的吴兹人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这个冒牌货居然被看的这么高,难道说剑圣门真的牛成这样?
吴兹人摸摸脑袋,苦笑着说:“我从小一直在山上呆着,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也没说过这些事。”吴兹人在可说的是真话,只不过他说的山上,是在地球上而已。
水颂柔听吴兹人这么一说,不由一声长叹道:
“一百多年前本门祖师东游,机缘巧合下曾见过剑圣门的一位前辈,并将此事记录下来,那日在公主府上小妹斗胆向师兄讨教,现在想起来惭愧不已,不过小妹也从师兄的招数中窥见端倪,这才枉自猜度师兄来历。祖师的记录上曾说,剑圣门高人步法飘忽,行动快如鬼魅,那日小妹见师兄于攻击之下闲庭信步一般,确实与祖师记录暗合。
小妹无礼在前,本无颜求见师兄,只是如此机缘乃上天眷顾,思之再三小妹厚颜求见师兄,师兄心胸又岂是小妹所能猜度,不但不计前嫌且授我奇学,今苦参之下方才领悟一二,可见剑圣门之学犹如大海之深,又岂是我辈世人所能知晓的。
得知师兄参与大赛,小妹暗自窃笑,笑多兰国此等鼠辈不知深浅,竟将我华族奇学当魔法看待,不是师兄仁厚,取他们性命不过举手投足之间罢了,所以这样的比赛不看也罢,小妹安心的在外面等师兄出来。”
水颂柔一说一大溜,吴兹人听的不禁有些咋舌,心道这女人的心思还真复杂,竟想的这么深远,说来惭愧,自己连剑圣门的人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如今真的是充当一回假冒伪劣产品了。
“说来惭愧,今天的比赛颇有几分凶险,对手居然是混进魔法研究院的亡灵高手,师兄险些就栽了跟头,好在事先预防了一下,不然真的危险。说起来这多兰国的地界,还是有些高手我们不知道的,切不可小视了天下高手。”吴兹人这会可没敢在托大了,今天要不是对手开始藏着掖着,束缚术之后就来点亡灵魔法杀过来,自己对亡灵魔法理解不多,没准就栽个大跟头,弄不好性命都搭上去也未必,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水颂柔还以为吴兹人是谦虚了,眉毛微微一条笑了起来,端起酒杯道:“暗黑一族确实要强于所谓的光明道,当年要不是剑圣们百余高手出面相助,这多兰国还不知道有没有呢!不说多兰人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们喝酒。”也许是怕引起吴兹人的不快,水颂柔赶紧转移话题。
几杯酒下了肚子,水颂柔的俏脸上泛起红润,越发显得娇艳几分。带着含蓄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吴兹人,张嘴想说话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师兄打算何时回国?”
这话问的吴兹人有点答不上来了,华族的国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在东面很远的地方,怎么谈的上回国一说。
“回国?这里很好啊,回去做啥?”
水颂柔听了不由皱起眉头,诧异的看了看吴兹人,低声相劝道:“剑圣门乃自东迁之后少问俗事,懒得理会以前的事我也理解,胸怀博大是好事,可是多兰人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师兄有必要搀合其中么?不会是因为列芷云娜的关系吧?”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酸溜溜的味道,不知不觉中话里就带了出来。
吴兹人明白水颂柔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由感激几分,赶紧就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在这呆的挺舒服的,没必要挪地方,至于多兰国里的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我是绝对不搀合的,我找了个好地方,打算长期闭关一阵,师妹要是有兴趣不妨一起啊。”
后面的话本来是没打算说的,可是看着喝了酒的水颂柔,脸蛋娇滴滴的令人忍不住想起点歪心思,吴兹人的话就这么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水颂柔的理解是吴兹人想传授自己一点绝学了,不由脸上一喜。转眼看见吴兹人眼睛里的一缕热切,目光放肆的乱瞟时,不由心中一跳,颇带三分羞涩的问:“这个何时么?剑圣门的绝学一向不外传的,师兄传我步法已经很感激了。”
但凡是有本事的人,都不肯将本事随便传出去的,这一点在哪都是一样的。吴兹人主要是打上了与水颂柔双xiu的主意,毕竟这地方想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太难了,水颂柔底子不错,稍加调教应该很快可以上路。
“世人多喜敝帚自珍,门派之间绝艺向不外传,这才致使众多绝学失传。我倒是主张天下同道互相切磋,互通有无,互相提高的,所以这事师妹不必担心,这点主意我还是拿的了的。”
吴兹人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诱人,由不得水颂柔拒绝,说着水颂柔不由满心欢喜的,在觉得吴兹人说的实在是有道理的同时,连连点头表示道:“如此小妹多谢师兄提携了。”
搞定水颂柔,吴兹人放下心来,专心品尝水颂柔的手艺,说起来水颂柔菜烧的确实不错,吴兹人吃的挺香,水颂柔见吴兹人如此更是欢喜,自己也不吃,只是在一边不停的往吴兹人碗里夹菜,吴兹人也不客气,一桌子菜大多数都进了肚子,这也是来到多兰人的地方后,第一次吃的如此投入了。
酒足饭饱,吴兹人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四下看看没有可以舒服靠的地方,不由遗憾的撇了撇嘴。修行的道路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艰苦的,吴兹人却喜欢能舒服就舒服,都是做贵族做出的后遗症。
转过头来看看水颂柔一幅危襟正坐的架势,吴兹人不由暗暗叫了一声惭愧,感慨人堕落起来真叫一个快啊,当初在崂山上自己的境遇和如今的水颂柔也没多少区别,来到这地界后过惯了享受的生活,忘本的速度惊人啊。
这时候显出水颂柔心思剔透来了,轻轻一笑招来下女,低声吩咐后下女出去,没一会就捧着一个柔软的大垫子进来。
“你这还有这个?”吴兹人不由吃惊的看着水颂柔亲自接过垫子,放到身后给靠着。
这问题水颂柔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女孩子家的,谁不喜欢毛茸茸软绵绵的垫子,这垫子是水颂柔睡觉时抱在怀里的,白天都爱惜的收起来,也属于私人珍藏专用闺房内的物品了。能拿出来这东西其中自然有另一层的意思了,只是女孩子家怎么解释的清楚这事?所以水颂柔含糊起来,脸儿微微的红上一红说:“师兄喜欢就好。”
水颂柔虽然这么做了,可是吴兹人四下看看,这场合总不是自己的家,躺着靠着面对主人,何其不雅?于是老脸一红,挥了挥手说:“还是算了吧,师兄也是清苦修炼出身的,这都是在这地界落下的毛病,以前在山上也是整日里打坐面壁的。”
吴兹人这么说,水颂柔也不好坚持,挥手让下女捧着垫子出去后,吴兹人这才开始问起心里想了解的话题道:
“一直在山上呆着,下山就往多兰地界而来,也不知道如今华族的情形如何?”
吴兹人故作感慨,却也激起水颂柔一些共鸣来,皱起眉头低声道:“还能怎么样?自从开元皇帝过世后,华族内部一直明争暗斗,千年来政权更替了十几朝,如今的皇帝更是个昏庸之辈,不思进取贪图享乐,任凭贪官污吏横行百姓苦难,我看这朝的日子又快倒头了。”
“怎么,师妹心中颇有怨气啊。”吴兹人看水颂柔表情都变了,不由好奇的一问。
水颂柔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大眼睛里的光芒也暗淡了许多,低声叹气道:“师兄不知道,小妹是怎么踏上这西行之路的。”
“哦?说来听听。”
“这事说来话长,东方中原繁华之地,即便是我辈练武之人,又有几个是愿意离开的?实在是事出有因,…………”
水颂柔开始讲述起本门派的事情,原来玄道门在华族的地面上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大门派,弟子众多高手如云。正所谓树大招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时间一长这样那样的问题就出来了。一百年前一次朝代的更替,玄道门招了别人的嫉恨,一些武林门派勾结官场上的势力,对玄道门下了黑手,一时间抓的抓杀的杀,关的关,流放的流放,诺大一个门派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弄的七零八落。好在门派里有些不出世的高手,藏在深山里修炼。逃出去的门人找到这些人,一通诉苦后这些高手杀出江湖开始报仇,一番武林之间大规模的杀戮开始。
杀戮的结果是华族武林死伤惨重,最终还是朝廷势力出面进行调停,一顶顶破坏社会安定团结的大帽子扣下来,各打五十大板强行弹压下去。利用武林势力夺取政权的开国皇帝,又利用武林仇杀解决了心中的隐患,留给华族武林的是旧仇未去新仇又生,各大门派残存的力量开始进入蛰伏期,全力培养新鲜血液。
水颂柔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进入到玄道门的,以水颂柔为代表的新生力量是玄道门复兴的希望,肩负这个重任的水颂柔远涉多兰,用沿途的穷山恶水磨练意志,意图在武道上能快速突破。
还有一个秘密水颂柔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此次西游,肩负着寻找剑圣门传人的使命。当初玄道门的祖师,也是在西游多兰的旅途中遭遇剑圣传人的,并将这一事件记录了下来。
这个事情水颂柔自然是不能说的,当认定吴兹人是剑圣门的传人时,便开始刻意的接近,这其中自然是有其目的,现在看来水颂柔应该算是完成了使命了。
听完水颂柔的叙说,吴兹人不由微微的遗憾,最关心的剑圣门,居然在水颂柔那里像一个传说一般,至于华族与多兰之间的恩怨吴兹人不想关心,也懒得去问。只要自己找到个好的双xiu伴侣,在修炼上更进一步,日后能寻个办法回地球才是最吸引吴兹人的。
……………………
在水颂柔这里过了一个还算轻松的下午,吴兹人趁天黑前告辞出来,虽然认定了水颂柔是最佳的双xiu对象,但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尽管水颂柔一再挽留,吴兹人还是选择了离开。
趁着天黑摸进简的后院,简正在书桌前和一堆账本较劲,吴兹人悄悄的潜伏到其身后,猛的站起来伸出右手,顺着领口就钻了进取,捂住其中一个软绵绵的***口中淫笑道:“有没有想我啊?”
吴兹人的出现方式简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回过头来递上一个最妩媚的笑容,小嘴儿也凑了过来,一番亲密后才暂时分开。
“亲爱的吴,我手头有点事,这就好,您先坐着等着。”
简拉着吴兹人的手,把他按到靠椅上躺着,在吴兹人的脸上连亲几下,急匆匆的回到书桌前,这就要继续算她的账。
吴兹人在水颂柔那确实也憋了一会,不过这当口也还不着急,耐心的笑着等待。没一会的工夫简就忙完了,也不着急过来,而是回头在墙壁上推了一把,闪出一道门后,从里面摸出一个四方盒子来,笑眯眯的看着吴兹人颇有几分得意的说:“你猜猜看,里面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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