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地下停车场,内侧有一间贵宾车库,苏北一努嘴,柳寒烟机警的走了进去,随即,苏北也隐藏在一根柱子后面。
柳寒烟想到昨晚在别墅附近的几个混混,不寒而栗,小声的问:“要报警吗?”
“嘘,等等。”
苏北并不是想逞能,相反他不想卷进什么枪击案里,为了能确保柳寒烟的绝对安全,不单单要抓住凶手,幕后指使者才是关键。
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停车场有人进来有人出去,却没人靠近柳寒烟的那辆奔驰。
终于,柳寒烟失去了耐心,这会已经下午两点钟,两点半还要参加董事会。
“极品哥,我能出来了吗?”
“出来吧,今天他们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杀手越是不出现,苏北就越是担心,难道说杀手看出来自己的警惕了。如果刚才在商场里,柳寒烟反应不那么激烈,或许对方不会起疑心,这样看来,他们绝对不是小混混级别的。
不满的神情爬上柳寒烟的脸,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调侃道:“极品哥,就这点胆量,还敢给本董事长当保镖?还煞有其事的样子,你不就是怕我开除你,想找个借口吓唬我,来显示你的存在感吗!”
苏北一阵无语:“你还真敢猜,我不至于那么无聊,我只是站在我工作的立场上替你着想罢了。”
“苏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苏北看着她发怒娇嗔的样子,笑道:“柳董事长,您别忘了,我在柳氏集团天经地义,你似乎没权利决定我的去留问题。毕竟我是柳寒雪委派的。当然,董事长要是利用某种手段,逼迫我主动辞职的话,那您就省了这份心吧,那种小儿科的把戏真心没意思。”
没等柳寒烟发火,苏北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哼!我自己打车走!”
柳寒烟冷若冰霜的朝外面走去,苏北缓缓的开着车跟在后面,在商厦门口,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露出一个微笑,眼睛一瞥,刚才那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居然在商厦旋转门附近打电话。
苏北用刚买的手机,给柳寒烟发了一条短信:下午请假。
柳寒烟飞快的回复:求之不得,最好永远别让我看见你。
苏北把手机一放,看见那个杀手上了一辆卡其色沃尔沃,驱车跟上,保持一定距离。
沃尔沃拐进一个很旧的小区,几分钟后,苏北才跟着那人的脚步声,进了一个单元楼。
嘎啦啦!六零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打开,屋里另外两个西装男迎出来。
“阿坤,为什么没动手?”
“还不是时候。”名叫阿坤的中年人说。
“为什么?”
阿坤皱了皱眉头:“在我要动手的时候,有一个青年突然挡住了目标,我起初以为是巧合,不过那个人和柳寒烟争吵几句后,就从人群密集的地方离开了。”
“那就连那小子一起干掉,你害怕逃不掉吗?”另一个男人埋怨道。
阿坤摇头说:“我总感觉那个年轻人很不简单,不然,你觉得我会在这时候心软吗。”
苏北缓缓的从楼梯口走出来,拍了拍巴掌,笑道:“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屋里,还没关门的三个杀手一阵惊讶,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冷静了几秒钟,三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专业的,还不至于害怕,何况苏北只有一个人而已。
阿坤的右手刚要拔枪,他自信,以他的拔枪速度,如此近的距离,对手不可能反应过来。
“别动,别动。在动手之前有几句话请教诸位,坦白的说,我很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头,如果你选择那样做的话,可以挑战一下。”
阿坤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他的手只是略微浮动一下,这个青年居然就能看透自己的动向。
另外两个杀手却不这么想,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两人几乎是同时举起枪,嘴角还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可是这抹笑容很快就变得僵硬了。
从门口到客厅,三米的距离,苏北的身形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噗噗!两颗消音子弹打出来,却射中地板,子弹经过反弹后,居然射穿了玻璃窗。
下一刻,苏北就抓住两人握枪的胳膊,嘎巴!嘎巴!
两个杀手清晰的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连吼叫都没来得及,苏北一个最间接的过肩摔,将左手的人扔出去几米,撞在墙壁上,重重的掉下来,当场人事不知。一只手卡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咔嚓一拧。
短短的几秒钟,两个高价杀手生死不明。
阿坤木讷的咽了口唾沫,他从商场就对苏北很抵触,所以没动手,他跟踪自己来到这里后,就更加抵触这个人。即便阿坤如此高估苏北,到最后才发现,还是低估了这个人。
第12章 跟丢
“别!别杀我兄弟!”阿坤脊背发凉,战战兢兢的说,他怎么想不通,柳寒烟的身边为什么隐藏着这样的一个高手。
在苏北眼里这些杀人工具等于物品,淡淡的一笑:“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你敢撒谎的话,相信我,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阿坤不敢再看他那死神般的眼神,好像x光透视机似的,咬了咬牙说:“是……”
苏北眉头突然皱起来,大喝一声:“趴下!”
可是为时已晚,一抹精光闪过,百米开外的对面楼层上,巴雷特狙击子弹已经穿透玻璃窗,“噗!”
阿坤没说出幕后真凶,就被威力强大的狙击子弹射穿脑袋,扑通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口吐血沫。
苏北勃然大怒,事实上,他根本没打算杀阿坤他们,可背后明显有人暗中操控,忌怕阿坤等人说出幕后真凶来。
砰!苏北踹开玻璃窗,从六楼阳台跳到四楼,四楼到二楼,二楼到一楼,下楼的速度恐怕比电梯要快几倍还不止。
百米的距离,苏北自信可以在四秒钟内赶到楼下,冲出小区门口,正要过马路,一眼发现对面楼层下面,数量警车在那等候。
楼下聚集了许多群众,都在嘁嘁喳喳讨论着什么,原来十几分钟以前,八楼出现一起入室杀人案,现在警方已经包围这里。
“听说暴徒还带着枪呢。”
“不会是恐怖分子吧,遇害人我认识,还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呢,哎,今年女的都怀孕了。”
“太畜生了。”
楼门口拉着黄色警戒线,几名重案组警员走出来,眉头紧锁,虽然他们窃窃私语,但是以苏北的听觉,能够清晰的听到谈话内容。
小区附近就是派出所,被害人一家遇害后,恰好被一个借东西的邻居发现,他马上报了警。三分钟出警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随后重案组的刑警才赶过来,可是在遇害者家里,没有发现任何人,整座大楼都在盘查中,依然没有任何线索,显然暴徒已经通过某种方式离开了。
苏北脸色聚变,他和阿坤在另一个小区的六楼谈话,一百多米外的高层住宅楼,想要狙击阿坤并控制这个房间,再专业的杀手,也需要提前准备。
想起阿坤临死前一句话没说出口,苏北就明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奶奶的,阿坤这几个人只是先头部队,真正的杀手隐藏在遇害者家里,而且遇害者绝对不是今天死的。
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不仅要对危险有出色的判断,对敌人的分析更要做到周密考虑。而真正的杀手,一直在等候阿坤他们杀死柳寒烟,然后他再杀人灭口。
苏北凝视着阿坤所在的房间,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那里,他能感觉得到,那里有一个人也在盯着他看。
六楼房间里,一个背着小提琴的青年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杯摇晃的红酒,长长的刘海,遮住他一半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俊白的脸庞显得十分妖异。最让人注意的是他那双洁白而修长的手指,既适合弹琴,也适合狙击。
之前那两名名被苏北打晕的男人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看着青年。
“白少,阿坤他……他……”
那位白少淡淡笑道:“我都看见了,你们做得不错,是阿坤做事不利,来,喝一杯酒压压惊。”
两个杀手狼狈恐惧的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接住白少的红酒杯,在他们心中,白少就是一个杀神。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呼吸,都让两个人感到不安。
两个人纷纷喝了一口红酒,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消失了,五脏六腑灼热的疼痛感。
“白少你……”
白少妖邪的一笑:“我的身边既不需要背叛者,也不需要废物,所以你们还是死吧。”
“你……白玄烨你好狠毒!”
“你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白少的笑容戛然而止,踩在说话人的脖子上,抹杀掉他最后的生机,而白少只是在死者的身上蹭了蹭脚。
两个男人死不瞑目,他们跟着白少很多年,对他又敬又畏,更多的是崇拜,死在自己偶像的手里,甚至比被苏北杀了还要绝望。
白玄烨杀掉两个累赘后,走到窗边,戏谑的看着办案中的警员,好像在享受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他的笑阴森恐怖。
而远处人群中的苏北,也在看着窗口露出一条手臂的男人,他伸出一只手,做出一个玩具枪的手势,好像再说要打爆苏北的头。
苏北接受了这个挑战,朝着小区走去,正要过马路,一辆炫酷红的奥迪tt停在他面前,敞篷车内,是一个魅力非常的靓丽女人,摘下墨镜笑看着他。
一停一顿之间,苏北再看那个窗口时,显然对方已经离开了。
“怎么了帅哥,心事重重的,咱媳妇又欺负你啦?”安琪儿咯咯的笑着,打了个响指,示意苏北上车。
苏北错过了机会,也不能全怪安琪儿,无奈的笑笑,说:“我也开着车呢,你忙你的,改天去家里吃饭哈。”
“切!你还真是个极品。”安琪儿飞快的拨打一个电话,几分钟内,在小区附近招来一个代驾。
看着安琪儿雷厉风行的把他的借口打消后,苏北只好上了车。
嗡嗡!安琪儿开车足够野性,小跑一溜烟似的消失在马路上,几乎是以极限的速度,在挑战三环路上的拍照摄像头。
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这辆小跑爬上一条郊区盘山道顶端,因为山下修了山洞,所以这条老公路已经废弃了,路面上的缝隙,还有杂草和风化的石子。
迎着晚风和夕阳,安琪儿敞开车门,躺在驾驶座上,一副修长的美腿,搭在方向盘上,痞痞的踢掉水晶凉鞋,她穿得可是裙子,这个姿势足以让男人浮想联翩。
“兵哥,你是第一个没有责怪我开车快的人。”
“是吗,我没觉得哪里快。”
“说你胖你就喘。”安琪儿居然拿出一瓶红酒,和一包女士香烟来,顺便弹给了苏北一根,两人都点上。
苏北平时很少吸烟,抽了一口皱了皱眉头,看着安琪儿享受的样子,不由得觉得这个女人太疯狂了。开快车、抽烟、喝酒,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喝酒。”
苏北摇了摇头:“八点之前,我还要回去,我劝你也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呸!兵哥哥你也太尽职尽责了,安啦,今天晚上,你的那位董事长参加市里商会举办的晚宴舞会,届时会有许多名流和权贵到场,用你的脚趾头想想,她还需要你保护?”
安琪儿把那瓶拉菲递到苏北的嘴边,见他没有喝的意思,莞尔一笑,拿起瓶子,咕咚咚,自己灌了起来。
苏北看的直皱眉头,这女人真是疯了,喝酒比喝水还痛快。
“你疯了!”
苏北一把抢过来,将剩下的半瓶一饮而尽。
沉默了很久,安琪儿哑然失笑,脸上有些阴郁不定:“兵哥哥你说人生在世,图一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
“有时候我甚至不觉得自己还活着,从小到大,生活学习都被家庭规划好了。呵呵,我这人就是拧种,喜欢跟我爸妈拧着干,他们是万人敬仰的人物,我偏要我行我素,逛夜店泡酒吧,他们越是生气,我就越是觉得刺激。”
“变态。”苏北给出一个简单直接的评价。
“随便你怎么说,你知道吗,也只有我做这些过格的事时,我爸妈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是骂我也好打我也罢,至少证明我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