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有脱到一丝不挂。
冷奕瑶懒懒地睨了一眼。
只当是去了一趟泳池,穿着泳衣也就算了。
罗拉和副班长也总算是吐出一口气,照着别人的样子,缓缓地脱了外衣。
不过,灯光下,随着她们三人的衣服除去,望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罗拉和副班长还稍微好一点,毕竟常年在军校摸爬滚打,身上好皮也不算太多,留着各种的伤疤,常年越野行军训练晒出来的皮肤也比较倾向于古铜。但是,这样别样的健美,却是比旁边其他的女孩要惹人注意多了。
但,这都比不上冷奕瑶。
自她掀开外套的那一瞬间起,好多人的目光已经直直地盯着她这里,转都转不开,甚至有人呼吸浓重间,忍不住小声讨论:“是不是送错人了?”
曾几何时,会有这么高档的货色送过来?大多数,都是底层出生,消失了便消失了的女人,忽然看到一颗珍珠似的存在,底下的人都有点没转过弯。
“难怪今天送货的人说,这批档次高,简直了。”前面的人,从小声嘀咕,到哗然躁动,这前后,只花了几秒功夫。
就连一直低着头的那个狙击手也被吵得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目光直直地落在冷奕瑶的身上,表情微微一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我的天,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这女的一身皮相,简直让人忍不住。”
随着这一声声音落下,后面的人口哨都要吹风了。
冷奕瑶却站在台上,风不动,幡不动。
大约,她这般冷静的神色让底下人稍稍恢复了点理智,所有人表情有点难耐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相较于其他人要么是麻木绝望、要么是委曲求全的神色,这人的表情太理所当然了,仿佛面前的不过是一片空气。什么东西都没被她看进眼里。
这种情况,瞬间,感觉气势对调过来,变成,他们是一群无知群众,而她,高高在上,俯瞰终生。
“操!这妞够劲!”有人在下面摩拳擦掌。
“总觉得,这女的身份不对劲。”有人下意识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从来低到尘埃里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从容镇定的目光。哪怕脸上淤泥片片,也能在其中端详出她那凌冽之气。
“怕是得罪了上面人,被人弄下来的。”有人看管了内部风云,自以为是地猜测道。
不过,他这句话,显然最贴近可能。否则,一个肤白娇嫩的女子,怎么肯能被发配到这样的地方。但凡进来了,可是永远都踏不出这基地一步了。
一直没吭声的狙击手,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站起来了。
他这人向来不太合群,但无奈他的本事实在出众,又加上,家里背景不同寻常,所有人都不太敢得罪他。
一个月一次的“庆功会”,他至多被人拽过来凑个热闹,却从来没挑过人,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却没想到,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他豁然一手搭在舞台边缘上,双腿轻轻一跃,直接跳上舞台。
“怎么回事!”后面的人都惊了。
从来不破戒的人,这是要干嘛?
唯有刚刚坐在他旁边,扯着他来看热闹的人抖了抖唇角。这,这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万年铁树要开花?
可对着的竟然是一个被送来的女奴?
冷奕瑶听到那均匀、镇定的步子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良久,面前的灯光一暗,一个阴影挡在她的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对上他的眼神,表情微微一顿。
这人,和别人下流的目光不同,打量她的神色,像是在研究一个奇珍异兽。
那目光,徐徐地从她身上洁白娇嫩的皮肤划过,很快,落在她的眼睛上,再也不挪动丝毫。
罗拉和副班长表情都微微扭曲起来,心想,这人但凡敢干出一点逾越的行动,她们立马就上去解决了他。
可谁知,他就这么站着,目光直直地落在冷奕瑶那张黑漆漆的脸上,倒像是不急着动了。
后面的人,暴躁的声音都快压不住了,可惜,碍于他的身份和身手,也没人上来抢。反正,他玩过了,也能转手给他们的,不过是先玩还是后玩的分别罢了。
冷奕瑶缓缓眨了眨眼,有点担心,万一这人说话了,该怎么办。她当初练习外语的时候,还真的没多注意过铎林国的语言。谁曾想,就是她这么一晃神的状态,这人竟然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来。
底下人面面相觑之后,口哨声、尖叫声、疯狂呐喊声几乎要把楼顶都给掀翻。
果然,闷骚的人一来劲,十匹马都拉不回。从来没见过这位狙击手情绪外露过,今天竟然直接抱着人就走。
冷奕瑶被他抱着,慢慢垂下眼帘,强自忍耐着。
这人鼻息间,不像是情欲暴动的样子,倒像是对她本人比较感兴趣。搭在胸口前的手,能够明显感觉出,这人的心跳,连一丝加快的意思都没有。可见,能今天埋在狙击塔上那么长时间,完全不是偶然。
冷奕瑶右手绕过他的脖子,在全场躁动的时候,朝着罗拉和副班长比了个手势,让她们稍安勿躁。
如今,这大厅里,人多势众,她们身上没有枪械处于弱势,这狙击手把她抱走,反而助她行动方便。
她一对一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罗拉和副班长面色一缓,按耐已久的杀机终于重新隐匿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冷奕瑶消失在门口,两人又重新目着一张脸,与其他女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很快,她们也被第一排的两个人选中,搂着被带出大厅。
冷奕瑶被人这么抱着,带进了一间漆黑的房间。
狙击手垂眉看着她的表情,可惜,碍于那层污泥,什么也看不清,索性,直接丢进了浴室:“洗好再出来。”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都到了浴室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冷奕瑶靠着瓷砖,看了一眼四周,浴袍挂在墙边,男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么直白地望着她。
她慢慢勾了勾唇,这狙击手,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