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浅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的集市,林品契在前头牵着马看到有卖糖葫芦,连忙回头说道:“阿浅,你在这里等等,阿爹去给你买糖葫芦。”
林楚浅原想开口说不用了,那破玩意酸的她牙都快掉了,但想到没准原来的小女主就好这口呢?
于是她便没有拒绝。
而林品契也压根没有回头征求她的意思,在他看来自己的闺女最喜欢吃的就是糖葫芦了,自己买一串糖葫芦回来一定能哄她开心。
林楚浅郁闷的坐在马背上,抬眼望去卖糖葫芦的地方也不过两三米,想来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便安心的坐在马背上等着。
林品契松开缰绳去卖糖葫芦,刚掏出银子付给那卖糖葫芦的人,还没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抓小偷,抓小偷啊!”
林品契来邑洲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青天白日遇上有人敢当街抢劫。
身为将军,锄强扶弱是一种必备的品格,所以他二话不说,条件反射般的转身便那个推开路人逃窜的小偷追了上去。
林楚浅坐在马背上,正好看的清自己的便宜老爹把糖葫芦往怀里一塞,如同脱缰野马般突然袭向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大叔。
眨眼睛他们就跑出十米远了,她坐在马背上有点慌,因为她不会骑马啊!
怎么搞。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拥挤的人群,察觉到屁股底下的宝马坐骑在这个环境中没有得到林品契的安抚开始有点蠢蠢欲动的不安。
“小马乖,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他很快就回来了,冷静冷静……”
林楚浅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身下的棕马,这马一看就是跟林品契上过战场的。
不是因为这马威风凛凛的气质,而是它腹部那道刀疤实在太明显,所以林楚浅才在独自面对它时感到小紧张。
害怕自己会被它突然甩下马背。
万幸的是这马还算通人性,虽然不耐的甩了两下头,但还是没有做其他的举动,而是调转方向,开始缓缓的林品契的方向走去。
不会骑马的林楚浅急忙抓住缰绳,挺着腰杆不敢随意动弹,低下头拼命的安抚身下的马。
“乖,马儿乖,别激动……”
不知道那匹马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中间不耐的甩了好几次头,好像想以此表明对她的不屑。
林楚浅边安抚边抬头去寻找林品契的身影,当将军的素质自然和市井小偷是没有可比性的。
只见林品契扑上去不到几分钟,身姿矫健的他眨眼间就把那小偷扑倒按在地上了。
大手掏出他怀里的东西,好家伙,丢到地上的荷包就有三四个,风格迥异,一看就都是他偷的。
“求求好汉手下留情啊。”按在地上的小偷疼的哎呀直叫。
林品契皱着眉头,手下用劲,大声喝道:“青天白日之下竟敢行偷盗行窃之事?”
“小的再也不敢了,恳求好汉放过我一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偷一把会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卖惨。
从林楚浅的视野看,她觉得那小偷是被林品契压在地上疼的哭天喊娘了。
林品契差点就信了小偷的话,刚想松手就见身后跑过来一个插着腰气喘吁吁的女子。
看着年纪三十左右,长相,乍一看挺像个大户人家的姑娘的。
谁知道那女子看着斯文,结果在地上拿起自己的荷包以后,竟是走上前开始殴打起地上的小偷。
边拳打脚踢还边破口大骂。“你这龟孙,平日里啥好事都不干非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今个还偷到老娘身上了,我看你这是活腻了,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别说是见惯了弱不经风的温婉女子的林品契,就是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的林楚浅看到此情此景,都被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邑洲城民风未免也太过彪悍。
这女子当街把自己的男子骂得服服帖帖也就罢了,怎么还对小偷这么凶残?
可怜的小偷抱着头被打的哇哇大叫,偏偏他还不干怼那女子,只能憋屈的被人拳打脚踢。
那女子打了一会,兴许是累了,一脚踩着那小偷的后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冷哼了一声以后恶狠狠的说道:“别让老娘再看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多谢女侠饶命。”那小偷被打的没脾气,哪敢在说什么啊?直接爬起来顶着鼻青脸肿的形象拔腿就跑。
那女子还不解气,插着腰犹如泼妇一般大声喝道:“记住了,下次让我看到你在行窃,可别怪老娘不客气。”
她说一刚落,那小偷就跑没影了,甚至连地下那几个无人认领的荷包都顾不上捡。
那女子看着小偷离开的方向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发现了已经惊愣不已的林品契。
见对方身子魁梧,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顿时有些尴尬。
她连忙放下自己叉腰地手,不自然的理了理一路追逐小偷而有些凌乱的发髻,抬眼望向林品契,笑了笑说道:“今日多谢英雄出手相助,否则我的荷包就追不回来了。”
说完,她还扬了扬手机的荷包,笑的很是坦荡。
林品契自然也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反应过来以后觉得十分有意思,跟着爽朗一笑。
“姑娘不必如此,既然正巧碰上了,自然是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们两个人是相谈甚欢了,苦了远远看着的林楚浅心惊胆战,因为身下的小棕马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猛的就往前冲了上去。
林楚浅吓了一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她连忙握紧缰绳趴在马背上。
热闹拥挤的集市顿时被马惊的人仰马翻,颠簸的林楚浅脑壳疼,忍无可忍的她被逼无奈,只能放声大叫。
“阿爹,快救我。”
林品契听到声响回过头,见自己的爱马突然撒欢的在集市上乱窜,也顾不上与那女子再多交流,转身便急忙去拉住马头。
“飞凡,不可。”
林品契单凭一己之力,便强行拉住了马,抬手按住马头开始安抚亢奋的马。
“飞凡?”
林楚浅还没表达任何疑问呢,那女子便笑着上前,很是自来熟的看着马问道:“这是你的马?叫飞凡?”
林品契也是一愣,随后点头。“正是。”
“飞凡飞凡,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跑得很快,也难怪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女子轻笑,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起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