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什么?”林楚浅疑惑的反问。
柳姨娘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我...我如今的管家,姐姐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跟我提,我定会满足姐姐,可姐姐却什么都没说,这样我着实难以心安。”
林楚浅自从被她坐下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耐烦,她这样反复的试探真的没有必要。
她又没想过要抢她任何东西,更没想过要损害她任何利益,她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若是硬要我提要求的话,我倒是有件事情想劳烦柳姨娘一下。”
“什么事?”柳姨娘很是急切。
仿佛她只要满足了林楚浅的一个要求,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她们共同扳倒覃姿沉之后所得到的所有东西。
“就是笙儿。”林楚浅微微的蹙眉,有些苦恼。“他已有五岁,老爷却还没给他取名,这事我想劳烦柳姨娘在老爷面前提一提,请求他给笙儿取个名字,这样他在夏先生名下学习也不至于连个名讳都说不出来。”
柳姨娘没有犹豫,十分干脆便应了下来。
笙儿取名的事情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林楚浅一无所求,只求她帮忙在何仁城面前动动嘴皮子,这么轻松的事情她何乐而不为。
如此皆大欢喜,柳姨娘也不用担心林楚浅会因为出了力却没有得到回报而对她心存怨恨。
而林楚浅也暂时安抚了柳姨娘。
女人,尤其是容易牵扯到利益的女人,那一个不是今天防着这个,明天小心那个。
柳姨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自然是担心林楚浅觊觎,虽然何任城的宠爱她是不可能得到了,可她手里终究还有笙儿这张底牌。
在柳姨娘诞下儿子之前,笙儿就一直是府里唯一能活蹦乱跳的少爷。
林楚浅已经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无意与身份利益,只想在偏院的院子里安安分分做个不得宠的姨娘,不会跟她抢正妻的位置,也不会跟她作对。
柳姨娘总算可以放心的高枕无忧了,只要林楚浅没有野心,何府夫人的位置早晚都是她的。
一个名分而已,林楚浅还真不在乎。
她突然想起屋里的何明珠,觉得这是早点交代可以避免后面没必要的麻烦。
“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提。”
“什么事?”柳姨娘抬手端了一杯茶,捻着兰花指慵懒的啜了一口。
“之前养在覃姿沉屋里的五小姐,柳姨娘可有印象?”林楚浅问道。
“五小姐?”柳姨娘微蹙柳眉,想起之前老道士做法事事见到的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突然觉得有些疑惑:“记得,姐姐怎么会突然提起她来?”
“之前有一次我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遇到覃姿沉屋里的丫鬟欺负她,开口护了她两句,谁知道那丫头就赖上了,每天蹲在我屋里,怎么赶都赶不走。”林楚浅瞎扯出了一段虚虚实实的故事。
总不能直接跟她说自己已经收留了她一段时间了,都把她从老鼠养成猪了。
太过老实的说出来,只会让柳姨娘生疑,把自己说成被迫无奈,也省的别人瞎琢磨。
果不其然,柳姨娘听了,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何明珠的生母难产早逝,被覃姿沉养了三年,基本就没有出现过,府里不少人都以为她早死了。
如今她愿意躲在林楚浅屋里,她觉得无关紧要,便大手一挥:“五小姐既然喜欢姐姐,便暂且由姐姐照顾她吧。”
把何明珠扔给她,正好省事。
林楚浅故作犹豫。“这样不妥,她总归是府里的小姐,由我照顾不合情理吧?”
“无妨。”她推辞,柳姨娘态度反而更强硬了。“姐姐愿意照顾五小姐,是她的福分。”
她都这么说了。林楚浅也就没再拒绝,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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