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许云起问着黄三郎:“颜毅在河北为颜家报仇而起兵,不知道北汉王朝是作何打算的?难道就不觊觎河北那边的富庶土地吗?”
的确如许云起所言,若在这个时候,北汉乘机出壶关与娘关,也可以伙同颜毅并吞大楚的河北之地,这比栾山跑到泽州来,和尉迟义打得难解难分,要强上了许多。再者,泽州只是一处穷乡僻壤,而且山林众多,哪里有河北平原肥沃?
黄三郎道:“此等决策在上而非在下!汉国朝廷中有他们的想法。那日我也问过栾帅,栾帅颜毅出兵之后,曾往晋阳拜会过丞相刘悦,与刘悦达成了合作协定,是以,在朝中没有指令之前,栾帅也不好回兵东出壶关。”
“原来是这样!”许云起点着头,想到自己在燕京城遇上颜毅的事情,想来,那个时候,颜毅也是在契丹国活动着,希望他在出兵之时,契丹人不要在他的身后捅刀。
如今,颜毅已经打出了一片天地来,而契丹人也没有妄动,看来,这一切都在颜毅的掌握之中。
“只是!”黄三郎忽然转口道:“栾帅也曾过,这天下的好处,又怎么可能一人尽得?”
许云起一怔,马上明白了他的话意,显然,栾山也好,契丹人也好,并不见得真正地遵守他们与颜毅达成的协议,也许都是在观望着,等到适时的时候,才会突然出手。
她不由得为颜毅担心起来,北地,那可是四战之地,颜毅,他有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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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4章结盟(四)
第304章结盟(四)
与北汉军达成了结盟协议,第一次共同行动,是在三天之后。
许云起得到了从孟州传来的情报,楚国有一批粮已然到了孟州码头,不日就会起运往泽州的楚军军营。
得到消息之后,许云起马上派人联络北汉军,当晚,黄三郎按照许云起提供的详细情报,带着三千人马先行驻守到了螺蛳岭。
第二天一早,许八郎也还着两百火枪兵和一千太平寨的寨兵,赶到了螺蛳岭地域之内的秋山,官道就从秋山之下过去,这里也是最佳的打劫所在。
当看到许八郎只带了这么一点儿的人之时,黄三郎有些不高兴起来,他对着许八郎道:“虽然按咱们的协定,是由我们打前阵,你们在后面帮衬,但是许寨主也不用这么大方吧?你干脆只带着两百人过来就是了!”
许八郎知道他的是反话,笑了笑,道:“黄寨主是嫌我带的人少了吗?”
黄三郎道:“难道还多吗?”
许八郎道:“我姐姐兵在精,不在多。呵呵,你没看到吗?我把我们太平寨最精锐的火枪兵都带出来了!”
黄三郎这才注意看到那两百多个寨兵的特殊之处,别的兵都拿刀拿枪,而两百兵,却是背着一个烧火棍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火枪吗?”黄三郎有些不敢相信。
“是!”许八郎点着头,却又道:“这火枪虽然是好,但是却是远战的武器,近战时便又有些不济了,是以,还是要黄寨主打头阵的。”
听到许八郎这么来,黄三郎才没有再埋怨下去,毕竟太平寨还是把他们的秘密武器带来了,他也想见识一下火枪的厉害。
两个人计议已定,便在秋山埋伏起来。
时近中午的时候,楚军的运粮兵赶着十多辆大马车从南而来,每一辆车上,都装着三十多个麻袋,正常情况之下,一麻袋装的谷物应该是一百斤。这一只运粮队,所运的粮食足有三万多斤,令黄三郎早就已然垂涎欲滴了。
只是,负责押运的人马也有两千人,难对许云起通知他带着三千人马来呢?
等到运粮队走进了他们的埋伏圈中,许八郎一声令下,火枪队五十个一排,由山上向山下的大道上的楚军便开了火,爆炸声连片的响起来,随着白烟的冒起,弹刹那间如雨一样飞扑而下,那些守卫在粮车前后的押粮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纷纷惨叫着摔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火枪发射时的火药爆炸声,也连成一片,这声响不仅是骇人听闻,更将拉着马车的骡马吓得惊了起来,许多辆马车被骡马拖着横冲直撞,把整个官道拥塞起来,到最后马车撞到一起,人仰马翻,马车上的粮食也翻倒在了地上,乱成了一锅粥。
火枪队不停地射击着,每一个火枪兵都发射了四次,四轮之后,整个官道上,只剩下了那些被弹击中之后,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着的楚军护粮兵与运粮兵们。这些士兵不懂,面对着火枪弹打过来的时候,应该四处散开来,找地方躲避,他们反而聚拢在一起,以护自己的粮草,以为靠着手里的盾牌,就能够像挡住箭矢一样得,挡住弹。
那些盾牌在弹的面前,就与纸糊的一样,根本起不了半点的作用。弹直接穿透了盾牌,打进他们的身体。
在山上观望的黄三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火枪的威力太大了,大得令他都不知道什么好了。他看到,在弹的面前,无论是盔甲也好,还是盾牌也好,根本就是一不堪一击的,若是将这种武器,大量的装备到士兵中,到战场上大规模地使用,还有哪一支军队能够抵挡得住呢?
四轮射击之后,许八郎命令火枪队后撤,同时对着目瞪口呆的黄三郎道:“现在,该你出马了!”
黄三郎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来,原以为太平寨是在占自己的便宜,用他们的军队来打前站,如今看来,却正好是相反的,在太平寨火枪兵一通射击之后,官道上的那些楚兵,哪里还有几个健全的人呢?他们此刻冲下山去,根本就是去打扫战场的。
虽然有些不甘心,黄三郎还是吹起了号角。这是他们区别于其他山寨的地方,吹起号角,也就是意味着冲锋开始了。
三千的北汉军如狼似虎一样得冲下山去,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然见出了分晓。
当尉迟义听到粮草被劫的消息之时,已然是第二天了,三万多斤粮食,就这么被北汉军从容不迫的抢走了,而且他的两千押运队,一千运粮兵,真正活着逃回来的,只有两百人。
“开始的时候,是听到了‘啪’的一声响,然后就是如雨一样的暗器飞射过来,兄弟们的盔甲和手中的盾牌皆不能挡,就如太平寨所发生的一样,马儿也被那响声惊了,而且也有很多骡马中弹倒毙在地。那东西只在一打到头上,必定毙命!”
听着押粮官叙述着那个战场上的情况,尉迟义若有所思,心里在喃喃自语着:“她终于出手了!她终于出手了!”
良久之后,跪在地上的押粮官已然没有了话,不由得抬起头,望着尉迟义,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指示。
但是,此时的尉迟义,就好像是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坐在帅案之后,望着大帐的门口处,乜乜地发着呆。
“义哥!”边上的金崎忍不住叫了一声。
尉迟义这才如梦方醒一样,收回了神,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示意着他退下去。
押粮官仿佛得到了大赦一样,连忙起身出了帅帐,庆幸着躲过了四十军棍呢。
“义哥在想什么?”金崎问着。
尉迟义发出了一声苦笑来,却反问着他:“你上一次,我带兵攻打太平寨,是不是错了?”
金崎想了想,道:“也不得是错,若是拿下了太平寨就是对的!”
“是呀!”尉迟义叹了一口气,道:“许七这是死了心地要与孤作对了!”
金崎无言以对,他是一个旁观者,在他看来,原本尉迟义的手里有一堆的好棋,但是他一步走错,以后便是步步皆错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听信那个以挑拨是非为能事的尉迟智的话,把自己亲生儿送给敌人。
不过,一想起尉迟智来,金崎也是透体通凉,还算是好,他当初悬崖勒马,及时终止了与尉迟智的不伦之恋,否则,他也可能是那个恶毒女人手里的一枚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