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赵氏还算稳定,知晓年轻丫头这个时候肯定不顶用,便直接问了张妈。
张妈是因为孟毓晓担心群演不够才叫巧云去请来的,孟毓晓并没有告诉她装病的事情,她是真的以为孟毓晓病了,所以慌慌张张,一点不做作。
“太太,您可救救三姐吧,也不知道是哪个蒙了心的给咱们三姐下了毒,三姐这一觉睡醒,嗓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咳了好一会儿了,咳得血丝都出来了,愣是不能话!”
“还有这样的事!”赵氏也大惊了一下,想到这好好的丫头突然间就不能话了,心中顿时宛如打碎了一尊名贵的玉观音一般,连忙走到床边,依着床沿坐下,伸手附上孟毓晓的后背,柔柔地叫了孟毓晓好几声。
“三丫头,你能听见我话吗?”
孟毓晓慢慢地扭头过来,望着赵氏张了张嘴,憋了半天,也只发出几声刺耳的咿呀声,倒是憋出了满脸的泪水,这下,真的是把赵氏吓着了。
孟毓晓如今就如同赵氏手里的一块一直在增值的瑰宝,就等着出手发财的那一日,原本想着就算不能加入西王府,以她如今因着诗会传出来的口碑也能找个不错的人家,可是这突然间不能话了,瑰宝便就是个残缺品了,以前再好,也叫不出高价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大夫!”赵氏急躁地将身后的人都呵斥了一遍,吓得那些人赶紧答应着跑了出去。
孟毓晓见戏演的不错,赵氏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便又给自己加了点戏,伸手抓了赵氏的手,紧紧地握着,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看得赵氏越发揪心起来,根本没有心思去怀疑其他,只得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孟毓晓的后背安慰她。
“三丫头莫怕,大夫一会儿就来了,定能治好你的。”赵氏着将头一扭,看向一旁的巧云和流云,“你两是在三丫头身旁伺候的,你们且是怎么回事!”
“奴婢们实在不知,今日午饭后姑娘还好好的,后来睡了一觉,起来便这样了!”巧云伏在地上哭着。
孟毓晓本就侧着身躺在床边上,看着两位丫头卖力的演出,心中给两人点了无数个赞,感情翠竹园这一大家都是顶级演员,还好都是些心地善良之人,否则组团出去忽悠人还不得一逮一个准!
“没有其他事情吗?”赵氏又问。
“王府的大夫倒是过来换过药,不过她这几日都有来,今日也只是明日王爷便要离京了,所以多给姑娘准备了些常用药。”巧云继续,“倒是后来肖姨娘进来过,对了,她还碰了姑娘的药!”
赵氏一听肖姨娘,便气的牙根痒痒,这个贱女人,肯定是看不顺眼自己要沾毓晓的光了,所以才会下此毒手。
“太太!”这时孟锐等人都赶了过来。
流云在老夫人面前大闹了一场,这消息早在赵氏来翠竹园的路上便在园中传遍了,孟锐一听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在门口的时候还巧遇了焦芙蓉。
孟毓娴稍微比二人晚点,也算是一起进的屋。
孟毓晓看着孟锐揪心的神情,心中有些许的愧疚,因为时间来不及,孟毓晓之前并未跟他商量。
“怎么都来了?”赵氏扫了一眼三人,隐隐有些不满,本来是想将事情化的,结果这下全都知道了。
“听三姐姐中毒了,孩儿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如今这是怎么了?”孟毓娴一向心直口快,方才最晚进屋的她如今站在最前面,只怕若不是因为赵氏在床边坐着,她这会儿都已经冲到床边来了。
赵氏正欲回答,外面有丫鬟领了大夫进来,赵氏便起身让开位,由着大夫为孟毓晓把脉。
大夫搭在孟毓晓的手腕上探了半天,随即皱眉看向孟毓晓,“三姐当真发不了声音么?”
孟毓晓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
“大夫,这是怎么了?”赵氏在一旁不安地问。
大夫起了身,朝着赵氏一拜,“回夫人话,不才探不出三姐的脉有何异常,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我家姑娘当真是不出话来了,怎么可能脉象正常呢?”巧云连忙跪地。
“唐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了,行医数十年,总不至于把搓脉,该不会是三姐姐偷懒装病,故意闹着玩吧?”一直站在一旁的焦芙蓉忽然讥讽地了这么一句话,引得屋里大部分人都狐疑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孟毓晓。
孟毓晓顿时心下一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华神医
这焦芙蓉明显就是来给自己拆台的吧。
孟毓晓决定再演一出苦肉戏,刚要支撑着坐起身,一旁的张妈妈倒是噗通一声跪到了赵氏面前。
“太太,姑娘可是自在您身边长大的啊,姑娘什么性您是最清楚不过了,这好端端的何苦拿这种事情谎,”张妈哭嚎着,“方才老奴一直在旁边看着,姑娘咳在痰盂里都是血丝,这难道还能谎么!”
赵氏愣了愣,撇头看了一眼床上有气无力的孟毓晓。
暗想她拿这事谎着实没什么好处。
“太太,儿倒是同百草堂的华神医相识,不如让儿去请他来给三妹妹瞧瞧。”孟锐也着急地站了出来,“三妹妹到底如何,他来看过了自然知晓了。”
赵氏依旧迟疑,毕竟孟毓晓的事情是不适合闹出府外的,所以才只请了府里的唐大夫来。
“太太,这华神医既有神医之名倒也不是浪得虚名,既然二少爷能请得动,不如请来给三姐瞧瞧,”唐大夫也浅浅朝着赵氏鞠了一礼,“这世间毒药千百万,有不才探不出来也属正常。”
“那你便去请吧。”赵氏轻声对孟锐,“只是动静些,莫要惊动了别人。”
“儿明白!”孟锐赶紧点头,正要转身,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流云,便停下脚步对她:“你跟本少爷一同去,也好将三妹妹的症状与华神医知晓!”
“是。”流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孟锐原本是打算去百草堂打着周牧泽的名义请华神医的,后来想想自己从未与华神医有过交集,害怕他不肯来,所以决定叫上流云,打算靠她来劝。
其实孟毓晓早就交代了流云,一会儿大夫若是什么都探不出来,便叫她提议请华神医,只不过这件事被孟锐抢了先,所以流云便将计就计,起身跟着孟锐出了府。
在出府的马车上,流云便将事实同孟锐了一遍,孟锐顿时气得要转身回去,好在是在马车上,不用流云劝,他便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这妮,竟然瞒着我演这么大一出戏!一会儿我非得好好同她道道!”孟锐显得很是气愤,但是难掩他内心的喜悦。
流云安静地坐在一旁,轻声:“二少爷不是应该更关心是谁下的毒吗?”
“对对对!”孟锐赶紧点头,顺势神情严肃了下来,“那碗药除了肖姨娘再无旁人触碰吧?”
流云摇头,“药是先前王府太医开的,姐喝了三五天了都没问题,今日也是巧云亲自熬的,再没经旁人之手。”
“肖姨娘倒是狠得下心!”孟锐皱眉,“可是毓晓她叫你们把锅碗都洗了,这不是直接将证据都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