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去那了?这么久都不见你。”
简单脸色有些不自然,一边绕过眼前的凌长书一边出声回应道:
“就没事,然后随便走了走,你这不错啊!vip待遇啊!”
凌长书触及到简单身后的顾玖,一股敬意和严肃立即心生,用左手,朝着顾玖敬了一个军礼。
顾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凌长书拘谨,随即对简单出声问道:
“我去下面的餐厅打包,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给我多要点青菜。”简单有些敷衍回应。
顾玖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凌长书这才关上病房门,见椅子上的简单,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良久,他才走了过来,低着头,“抱歉简单,那时候我……”
“哎凌长书,你伤口怎么样了?”简单出声打断了他。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本来都可以出院了的,后面回家好好疗养一下就好了,但队长好像给我交了好几个月的病房费……”
简单发出一声轻笑:“那就养着呗!”
说完简单停顿了一下,迟疑着,支吾出声:“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凌长书楞了一下,随即出声回应:“向珩队长说,我手恢复之后,想继续呆在部队也可以,但要进行一系列的测试检查,如果不合格,我大概会退伍转业吧!”
简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佯装轻松地出声调侃道:“其实转业也好,不像在部队整天不着家,跟外界也接不上轨,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
凌长书淡淡的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不是很高涨。
每个人都好像都在循环一件事,短短的学生期间,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都是痛苦和煎熬,有着巨大的压力,一门心思只想着赶快把这几年过去,进入社会后就轻松了。
可多年以后,成熟的我们,有时候会站在路边看着那些身穿校服青春年少的学子们,会不自觉的回忆教室里的课桌,以及,教室里的我们。
他们刚进部队的时候,深刻的感受只有苦和累,磨练的不只是身体,更是意志和心理。
而部队和学校一样,一旦脱离,就很难再回去了。
凌长书更多的是不舍,还有迷茫,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离开部队后要去做什么。
以后,他的生命中没有铁的纪律和绝对服从的命令了。
更加没有那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们了。
不过简单的到来让他好像再次回到了那熟悉的营地和木屋,简单的开朗大咧,不拘小节,让他的脸上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没有谁生来无情,也没有谁能忘却悲伤过去。
我们把带有难过字眼的记忆压在脑海深处,它偶尔会不听话不受控制的跑出来溜达一圈,套取你感伤的眼泪。
直到晚上九点多,简单才从军医院离开。
……
顾玖把车开到了离部队不远的自建别墅里,抱着有些昏昏欲睡的简单下了车,花园里一片狼藉,很多从别的地方转移过来的名贵花种都被连根拔起,甚至有些连盆都被端走了……
门锁还有被撬动的痕迹,顾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附近村庄的孩子们做的好事。
开门后,顾玖抱着简单上了二楼卧室,在她的耳边低声温柔:
“下午淋了雨,先别睡,我们洗个澡好不好?”
简单半睁了眼睛,应都懒得应他。
顾玖无奈一笑,将床上的简单抱起,去了浴室。
浴缸里,顾玖有些粗糙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来回的在她小腹上抚摸,淡金色的眼眸中,有些异样的情愫。
良久,简单有些好笑的伸手往出神的顾玖脸上泼了些水渍,“肚子还没反应,你这么摸能摸出什么感觉来?”
顾玖回过神来,扯唇一笑,声线温柔得醉人:“我在想孩子的名字。”
“噗——”简单忍俊不禁嗤笑出声:“大哥,还有八个月呢!你着什么急啊!”
“可以提前准备,免得他妈妈说他是结石,不受待见。”
话说着,顾玖打开水龙头,又加了些热水,帮简单擦拭身体。
简单无奈的笑着,思路跟着顾玖跑了,也开始琢磨起孩子的名字了:
“我们应该起个四个字的名字,这样会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
顾玖抿着唇瓣,克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第四百八十章:孤儿寡母骨肉分离
顾玖抿着唇瓣,克制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突然想起他当初说自己叫【顾凉】,被简单嘴瓢叫成了【菇凉】,还吐槽他妈怎么会取一个这么非主流的名字……。
所以,她现在也要祸害自己的孩子了吗?
果不其然,简单一本正经地出声说道:“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名字很好取名啊!可以叫:顾名思义,顾全大局,顾弄玄虚,顾息养奸,顾臣孽子,顾芳自赏,顾陋寡闻,顾苦伶仃,顾儿寡母,顾肉分离……。”
“你等等——”
就在简单络绎不绝的卖弄她脑海里所知道所有带gu字的成语时,顾玖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打断:
“前面还好,你见过有谁家的孩子叫:顾息养奸,顾臣孽子,顾苦伶仃,顾陋寡闻的?更过分的是,孤儿寡母骨肉分离你也搬出来了?”
简单楞了一下,有些没回过神来:“我有说孤儿寡母骨肉分离吗?”
还不等顾玖回话,简单反应有点迟钝地回想了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哈哈大笑——
顾玖有些无奈又有点生气,这么坑自己孩子的母亲,还能有心笑得这么开心!
这就是她所谓的四个字名字会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
简单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无力的出声说道:“那不要四个字的,俩个字的有:顾忌,顾虑,顾然,顾体,顾意,顾盼,顾宫哈哈哈哈哈哈——”
简单再次被自己逗笑,爽朗放肆的笑声就连顾玖也忍不住跟着一起轻笑,氛围十分温馨甜蜜。
就是不知道,以后要是被肚子里的孩子知道现在,会是怎样一番心理阴影。
……
随后,顾玖感觉洗的差不多了,起身拿起墙上的蓬头,想要给简单洗头,却被她出声拒绝:
“我耳朵俩三个月不能碰水,要不还是别洗了吧?”
要是进水引发炎症,有点麻烦。
话音一落,顾玖有些怔然,随即抱着简单的脑袋查看她的耳朵,有些焦急:“耳朵怎么了?”
“没事,就是耳膜穿孔,问题不大,能自愈。”简单漫不经心地出声回应。
说完顾玖只是直直地看着简单,迟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良久,他才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浴巾,让简单站起身来,擦拭干净之后,这才抱着她离开了浴室——
简单环抱着顾玖的脖颈看着他侧脸的轮廊,突然出声说道:
“顾玖,我好像变成了我以前最不屑的人。”
“嗯?”顾玖低头,一声低沉的尾音。
“我以前觉得,那种依赖男人的,都是一种弱者的表现,男人所谓的宠爱,是一种骨子里对女性的藐视。”
她觉得,社会上的女人地位已经够低了,为什么还要在情感中把自己放在一个弱者的立场去接受男人的宠爱。
其实,她也有点直男心思,她也想宠着自己的另一半,只是在顾玖面前,直男也得软。
顾玖嘴角轻扯,把简单放在床上,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其实,男人对女人的好,更像是出自一种本能。”
因为爱她,喜欢她,所以才会无底线原则的宠爱。
简单抬眸看着顾玖那深邃的眼睛,温柔好似都要装盛不下,要溢出来了。
本能吗?
简单伸手,顾玖乖乖弯腰低下头去,她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唇角留下浅浅一吻,说了一句:
“谢谢。”
谢谢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谢谢他爱的本能……
顾玖忍不住覆上她的唇瓣,动情的亲吻,同时某处被撩拨得有些难耐——
可这个吻还没有加深,顾玖突然撑着身子从简单身上起来,眸子下意识地看着她的小腹,喉结滚动了一番,把身边的被子往简单身上一掀,低哑了声线:
“你早点睡,我去洗个澡。”
简单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那修长的背影,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禁欲的顾先生又要遭罪了。
……
翌日,顾玖带简单一起去部队填写了退伍申请表之类的,随即跟她一起去了小木屋。
木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了,好不容易到八个人的小组,现在一下少了四个,就只剩下向珩,百书,陆惊舟他们四个了。
一进木屋,陆惊舟和向珩都不在,只有百书在木屋外拿着工具箱修理着一架直升机——
百书对于机械科技这方面是能手,所以每当部队有什么器械坏了,都是叫百书去修的。
百书见顾玖和简单俩人走了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扳手,朝着顾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喊了一句队长。
顾玖出声问了一句:“向珩陆惊舟他们呢?”
“去射击场了。”百书恭敬回应。
顾玖没有再出声了,只是看着百书眼前拆得七零八落的直升机,继续出声说道:
“修不好的话,可以让机械师过来。”
百书脸上有些不自然,出声回应:“不是修不好,是我故意把它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