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手停在内/裤外,帮了她。
程心心知肚明,她之所以睡不着并不是因为帮不帮的原因。可神奇地,郭宰手动之后她确实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糖,瘫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身边的男人上班了,窗外阳光普照。
下楼去厨房,锅里盖着已经凉了的肠粉和粥。她热了热,吃完后从包里翻出一盒药,扣下一颗就水服了。
手机正巧响,郭宰打来的。
“出来一起吃中午饭?”
“不了,刚吃早餐。”
“下午我来接你?”
“你们在哪吃饭,换我去接你们吧。”
郭宰报了个饭店名。
她算着时间出发,慢悠悠开车过去,到达时他们刚好出来。
算上她一共五个人,坐一辆车正好。
程心看倒后镜时无意撞上坐后座的郭父的目光,他没有避忌,反而更显然地皱起眉盯她。
程心没管,如常开车。
坐在后面中间的关峰往前排倾身,笑嘻嘻说:“不好意思啊大小姐,你每次回来都要当我们的专职司机,”
程心:“收费的,每次五毛。”
关峰:“我叼这么贵!能不能包月?!”
郭宰说:“每次五亿。”
“叼!”关峰拍拍他肩膀:“那只有你才给得起了!”
郭宰回头瞥他一眼,他缩回去憋住笑意。
车到工厂,众人陆续下车。
程心忽说:“郭叔叔留步,能借十分钟时间吗?”
众人愣愣。
关峰识相地先进厂了,李嘉仟也低着头跟进去。郭宰看着程心,脸上的表情并不支持。
她朝他轻轻点点头,他坚持了半晌,最后转身下车。
后座本来都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郭父,听见程心的话时比谁都诧异,见儿子自行走了没管他的意思,他又来气了。
他“嘭”一声关上门,靠着椅背坐好,一副“谁怕谁”的应战姿态。
程心将车驶至附近阴凉的地方,打开所有车窗包括天窗,开着车载空调,车厢内温度宜人又天然,静静享受了一会,再开腔说话。
“叔叔昨晚睡得好吗?”她问,从倒后镜看向他。
郭父也透过倒后镜与她对视,没有回答。
程心不介意,自个说:“郭宰昨晚几乎无睡。你看他黑眼圈多重。”
郭父重重地:“哼!”
“他现在生活不错,会越来越好,你不用太操心,他做什么都有分寸的。”程心说。
“有分寸?有分寸昨晚就不会这样顶撞我!”郭父终于说话。
程心:“你昨晚的态度也不见得很好。”
郭父:“你现在教训我?才女朋友,什么时候分手都讲不定,你这就当自己有名有分,操心起他的家务事了?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
程心:“我关心他有错?”
郭父:“你是关心他的人还是惦记他的钱?整天开着宰仔的车到处跑,刮花了撞了谁赔?!”
程心:“……”
她拉开驾驶位的手扣位置,翻出一本黑皮证,掀至某页往身后递。
郭父不知道她的示图,也没伸手去接,只拿眼扫了下,没放心上。
程心说:“你看看第三栏,这车是我的。”
倒后镜里郭父的脸色变了变。
他果真仔细看了遍,可不仅不信,反而还质问:“你哄着宰仔买给你的?你有无搞错,他刚刚创业正需要钱你就开始大手大腿花他的……”
“我自己买的。”程心平静地打断他,他愣愣,估计没听清,于是她重复:“我自己买的。全价包牌包税一百万有找。”
郭父:“……”
满脸茫然。
程心又从手扣翻出一张名片,往他递。
他迟疑着接过去,轻易看到“东澳城总经理”六个大字。
“东澳城”在香港有长期投放广告,吸引港客回内地投资度假,他认识它。
郭父入了定一样看着名片不动不响了。
程心看着倒后镜说:“你讲的不无道理,我只是郭宰的女朋友,无太多资格对你们俩父子之间的事指手画脚。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郭父的眼睛一眨不眨,木无表情。
她说:“你的所作所为,对他来讲跟杀了他全家无任何区别。”
他崇拜的父亲,爱他疼他的母亲,兴致勃勃地期待着的一家团圆,一夜之间消失,无影无踪。
凶手不是外人,而是他一直信赖的视为支柱般的父亲大人。
倒后镜里的郭父没有明显的动作,但肩膀似乎微微颤了颤。
他染了黑发,可惜镜子的角度正好照到他的头顶,能见一片花白的发根稀稀疏疏布着。
与十几年前相比,他无异是老了许多许多。程心昨天第一眼见到他,心里就如此感叹。
岁月待人往往厚此薄彼,有时候高抬贵手,有时候落井下石。阿爸阿妈算是前者,郭父则是后者了。
没有得到回应,程心继续说想说的话:“你站他角度理解一下,就会明白他昨晚为什么有失分寸。坦白讲,拖到今时今日才这样,他算能忍的了。”
换作是她,早恩断义绝。
“现在我和郭宰是恋人关系,昨晚你提到的结婚生子都是我们共同的人生大事,我们不会草率,你不用操心,也最好不要插手。所以你可以对李嘉仟很欣赏,不过不要抱什么撮合的想法了。我怕你乱来硬来,到头来受伤的会是她。”
相处不够24小时,程心已品出郭父对李嘉仟的态度与想法。
“我讲完了,你随时可以下车。”程心说。
郭父保持入定的状态,始终未有反应。
程心没所谓,随意翻看手机打发等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