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似的。
而薛长瑜,燕王殿下,就是被调戏的。
绿衣听王爷说让自己去端醒酒汤,就赶紧说:“是了,小姐明儿个该头疼了,绿衣去……”
去端醒酒汤。
绿意的话也没说完,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啊呀!”一声,两颊通红,赶紧伸手捂住眼睛。
这次确定了,绝对要捂眼睛,不能捂耳朵!
苏怀瑾撩了一下薛长瑜的下巴,绿衣没想到,薛长瑜更没想到,苏怀瑾突然贴了上来,主动吻在了薛长瑜的嘴唇上。
绿衣羞得没眼看,赶紧连滚带爬的退出房舍,“嘭!”一声关上门,真是体贴极了。
薛长瑜一阵吃惊,一瞬间,脑海中“轰隆!!!”一声,一下子炸了锅,他本就喝了带料的酒,如今已经忍不住。
“嘭!!”一声,两个人直接倒下,薛长瑜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整个人好似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低声说:“瑾儿……”
那面儿崔思已经洗漱穿戴整齐,偷偷溜进薛长瑜的房舍,等了很久,眼看过了子时,薛长瑜还不回来。
崔思就安慰自己,毕竟是酒宴,肯定会晚一些回来,不知不觉,崔思竟然睡着了,她没想到,足足等了一晚上,薛长瑜都没有回来……
苏怀瑾脑子里晕乎乎的,宿醉的疼痛让她“嘶……”了一声,脑海中竟然涌进一些奇奇乖乖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冲的她脑袋直疼。
那些奇怪的片段里,竟然有自己调戏薛长瑜的画面,还有自己“强上”薛长瑜的片段。
苏怀瑾眼睛都没睁开,不由笑了一声,觉得可能是宿醉没醒过来,不然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无稽之谈的事情?
苏怀瑾这么一想,觉得十分有趣儿,就当是个顽笑,直接笑过了,抬起手来,想要揉揉自己的额头,结果这么一动,顿时一激灵。
因着苏怀瑾摸到了什么东西……
苏怀瑾吓得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房舍的榻上,但并非自己一个人,身边竟然还有人。
正是方才的顽笑,无稽之谈的另外一位主人翁,被自己调戏兼“强上”的燕王殿下,薛长瑜了!
苏怀瑾一动,薛长瑜就蹙了蹙眉,立刻醒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一刹那都有些发懵。
苏怀瑾一阵发懵,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薛长瑜,脑海中一阵滚雷,“轰隆隆——”的,不由自主还有些双颊发烫。
薛长瑜则是猛地翻身而起,连忙捞了外衫披上,似乎有些如梦初醒,揉着自己额头,额头还有些发疼,不知怎么的,虽然昨日苏怀瑾是喝醉了,但是自己没醉,今日却如此头疼。
而且薛长瑜自命是个君子,怎么也有些教养,昨日里却借着苏怀瑾酒醉,占了苏怀瑾的便宜。
这实在禽兽不如!
薛长瑜懊悔不已,说:“瑾儿,这……”
他说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瑾儿,我并非想要推卸责任,如果你肯让我负责,我会立刻向丞相提亲,如果……”
苏怀瑾脸上一阵发烫,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慢条斯理的将锦被披上,说:“如果我不想嫁给你呢?”
薛长瑜一阵懊恼,立在榻边,双手攥拳,看着苏怀瑾,嗓子滚动了两下,脸上有些苦涩。
苏怀瑾其实心里也不镇定,不能说是涟漪,已经惊涛骇浪了,自己昨日喝了点酒,竟然被薛长瑜的美色所迷惑,按照回忆起来的那些片段,薛长瑜可并非用强,而且主动的还是自己。
苏怀瑾一阵头疼,说:“王爷先回去罢。”
薛长瑜只好点了点头,随便打理了两下,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崔思守了一夜,王爷竟然没有回来,她睡过了头,起来之后连忙往回跑,没成想一进了院落,正好被绿衣打了个正脸。
绿衣说:“崔思,你昨儿个晚上去哪里了?用你的时候找不到你。”
崔思支支吾吾的,就这时候,“吱呀——”一声,苏怀瑾的房门被推开了,走出来的人却并非是苏怀瑾,而是燕王薛长瑜!
崔思看到薛长瑜一惊,不止如此,王爷的衣衫还不是很整齐,头发也是披散下来的,并没有束发,手里还捏着自己的发冠。
崔思一愣,随即“啊啊啊啊!!!”一声尖叫了出来,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自然了,崔思当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因着崔思瞬间明白了,昨儿个王爷没有回房,那是因为自己下的苦功,都给苏怀瑾做了嫁衣!
崔思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苏怀瑾在房舍中,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连忙走出来查看,蹙眉说:“崔思,你在做什么?”
崔思看到苏怀瑾,更是不能镇定了,苏怀瑾虽然衣裳比较整齐,不过也没有来得及束发,颈侧还有一些红印,看起来又清晰又暧昧。
崔思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苏怀瑾有些狐疑,立刻打开心窍来查看崔思。
“叮——”
【系统:心窍二重,生效】
这一刹那,苏怀瑾猛地眯起眼睛,因为她将崔思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薛长瑜之所以趁火打劫,趁着苏怀瑾酒醉成就燕好,分明就是崔思给他下了料。
苏怀瑾冷笑一声,眼睛一眯,说:“崔思,你好大的胆子!”
崔思吓得膝盖一弯,差点跪下,眼睛狂转,心虚的说:“小……小姐,不知思思做错了什么,思思实在……实在是不明白,还请小姐明示……”
【第112章】
“做错了什么?”
苏怀瑾一笑,说:“有一句话你该当明白,事不过三,如今你做错的事儿,远远超过三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崔思心虚的厉害,薛长瑜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看了一眼崔思,又去看苏怀瑾。
崔思还想要装傻充愣,哭哭啼啼的说:“小姐……就算,就算您是小姐,也不能……也不能平白冤枉人呢,思思本本分分,从不敢逾越一步,您……您何苦这样为难思思呢。”
苏怀瑾冷笑了一声,说:“本本分分?这天底下,怕没有你这样本分的丫头了,昨天宴席,你做什么去了?”
“宴……宴席?”
崔思吓得浑身冒冷汗,心里“梆梆梆”的狠跳,但是心想着,苏怀瑾怎么可能知道,应该不知道的,可能是诈自己。
崔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思思哪里也没有去啊,一直在照顾宴席。”
苏怀瑾挑眉说:“是么?若我没有猜错,你让崔熠敬了王爷一杯酒。”
她说到这里,崔思连忙挥手,说:“没有没有没有!决计没有,小姐……小姐怕是看错了,记错了!”
薛长瑜听着,蹙了蹙眉,眯起眼睛,敬酒?的确有这么回事儿,昨天宴席上,崔熠的确给自己敬了一杯酒,但是当时薛长瑜什么也没多想。
苏怀瑾说:“有没有,叫崔熠过来当场对峙,不就清楚了?”
崔思吓得魂儿都要没了,险些跪在地上,却仍然狡辩说:“小姐……小姐昨儿个怕是喝多了,真的没有,小姐您记错了。”
苏怀瑾不理她,转头说:“绿衣。”
“是,小姐!”
绿衣赶紧跑过来,说:“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苏怀瑾说:“去将崔校尉请过来。”
绿衣应了一声,赶紧转身小跑着出去,崔思吓得不轻,睁大了眼睛,想要阻止,不过绿衣不听她的,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薛长瑜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儿,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可没有喝醉,薛长瑜也不傻,心里顿时有了些底儿。
因着绿衣去叫崔熠了,崔熠可是外人,薛长瑜连忙让苏怀瑾进屋,先去洗漱束发,等一切梳洗整齐,才好见崔熠。
薛长瑜也赶忙去梳洗整齐。
崔熠被叫过来,等了一会儿,不知是什么事儿,却见自己妹妹一副要哭的模样。
崔熠说:“你又惹了什么事儿?”
崔思登时怒目而视,说:“为何是我惹了什么事儿?怎么不说是小姐刁难我?!”
崔熠无奈到了极点,说:“苏姑娘的为人,大家伙儿都清楚,你若是做的都好,为何要无端端的刁难你?”
崔思冷笑一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听到“吱呀——”一声,房舍的门被推开了,苏怀瑾从里面端端走出来,笑着拍手,十分愉悦的说:“好好好,说得好,木秀于林?我倒要看看,你这块被风摧折的木头,到底是朽木,还是秀木。”
崔思没成想自己的话被苏怀瑾听见了,登时涨红了脸。
那面儿薛长瑜也梳洗整起走出来,崔熠一看,登时有些眼皮狂跳,他虽是个老实人,只是……
王爷的嘴唇破了一个角,有些留疤,而苏姑娘的脖颈上有个暧昧的红痕,这看起来……
崔熠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多看。
苏怀瑾说:“崔校尉,我也不绕弯子了,叫你来就是问问你,昨儿个宴席上,令妹是否给了你一杯酒,让你敬给王爷。”
崔思一听,连忙给崔熠打眼色,崔熠有些狐疑,看到了妹妹的眼色,但并没有扯谎,而是直接说:“是,确有这么回事儿。”
崔思登时一脸气愤,狠狠瞪了崔熠一眼。
苏怀瑾笑着对崔思说:“崔思,你不是说,自己没有给崔熠酒么?”
崔思打定主意,抵死狡辩,就挤出了一些眼泪,说:“可……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昨儿个太忙了,宴席上好多事情需要思思张罗着……小姐,小姐不会因为这么点子事儿,就责难思思罢?这若是传出去……”
崔思的语气很不好,尤其苏怀瑾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崔熠第一个不干,薛长瑜也不能再忍,当即猛地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就要发难。
苏怀瑾却抬起手来,制止了薛长瑜的话头,笑着对崔思说:“是了,我不会为这么点子事儿,责难一个丫鬟,传出去并不好听。但……这已经不是一点子事儿了。”
她说着,转头对崔熠说:“崔校尉,你可知道,你昨天敬给王爷的酒,里面可是下了毒的!”
“不!没有!不是毒/药!”
苏怀瑾的话音刚落,崔思已经立时反驳,大声尖叫起来。
只是她这么一喊,才觉得中计了,众人都用一脸了然的目光看着崔思。
崔思懊恼极了,说:“不……思思的意思是,酒……酒水怎么可能有/毒呢?”
苏怀瑾一笑,说:“崔思,酒水中的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崔熠怒目看着崔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苏姑娘和王爷是咱们的恩人,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崔思立刻说:“我没有!”
她说着,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脸红脖子粗,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苏怀瑾则是淡淡的,也不着急,说:“好,你不承认,那没有关系,既然不是你下/毒,那我就令人去搜你的房舍,若是没有毒/药,说明你是清白的,若是有毒/药……”
她这么一说,崔思眼睛狂转了两下,因为她昨天晚上才下了手,那药还在她房舍中,没来得及清理,不过藏的比较隐秘。
崔思连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藏/毒/药的地方,觉得十分万全,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