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别人知道,他手里有一成干股,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弄过去,到时候狐假虎威都不好使,人家一查就知道他的底细。
毕竟能做出那样的事,不定是哪方势力的人呢。
所以他琢磨怎么把手里的一成干股变现,柳尘玉现在是外强中干,在他那也弄不来多少钱。
但是这东西也不能找外人,所以打算这事还得找邵明修帮忙,毕竟这东西涉及到派系啥的,邵明修最明白了。
想罢把这番想法说了,语气中不免带出了几分伤感。
在这里要想平安无事的活着,不能行错一步…
听出孙保财话中的无奈,心疼的安慰道:“卖了买地也好,做个富贵闲人。”
如果孙保财志在朝堂的话,可以去攀附太子,相信以他的能力,还是能混出个名堂的。
但她知道孙保财已经不想卷进名利场,所以早些做取舍也好。
两人聊开后就不在说这话题,把儿子哄睡后,他们洗漱完也早早上床睡觉。
现在这孩子每天夜间都要醒两次,只要他开哭,她和孙保财就得认命起来伺候他…
清晨孙保财醒来看娘俩还在睡,小心起床把被子给老婆掖好,才开始穿衣服。
洗漱后出来看竟然下起了雪,这还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看着地上薄薄的一层雪,不由一笑既然下雪了,今个就不去找邵明修了,等过两天在去也不迟。
拿起扫把先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扫完雪刚想进屋,隐约听到马车声,紧接着就有人敲门。
纳闷开了院门看门外的人,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敲门的是莫大夫的大徒弟晋安,等听到晋安的来意后,把他请到堂屋坐下,让钱七去叫莫夫人。
他坐在堂屋陪着晋安,问出了原来京城来信,莫大夫夫妇二人今日即将赴京。
孙保财听后明白应是有急事,要不然不会这般匆忙赴京。
心里不由感叹世事无常,昨天才见莫大夫,今天竟然要远行…
就是替他老婆可惜,师父貌似还没有把徒弟教会就要走了。
莫夫人出来看是晋安,接过老头子给她的信。
老头子在信中说了原委,原来是在京城的儿子来信,说有贵人请她去看诊…
看过后心中微酸,这就是她的好儿子,远在京城还这般惦记着,她这快入土的娘。
把信函收起看着钱七无奈道:“师父要去趟京城,不能在这继续教你了,我带来的医书等物都留给你,平日里多看看,给人看病时,切记没有把握的千万别乱用药...”
细心叮嘱了一通,她和老头子此去能不能回来还两说,毕竟儿子早就想让他们俩,去京城跟着他住。
钱七对师父的话用心记下,她知道师父的儿子在京城,但这般匆忙总觉的有事,师父不说也不好多问,只能对师父叮嘱了一番。
钱七和孙保财还有刘氏,把莫夫人送到村口。
刘氏更是依依不舍的拉着莫夫人的手,一个劲的说大妹子以后有空了,一定在来住啊...
钱七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一阵伤感,也不知她们师徒何时才能相见。
两人回了屋,孙保财看老婆心情低落,不由上前抱着她,轻笑道:“别这样,不管谁离开你,我都不会离开你,你看事实已经证明我没说谎。”
说完这话不由一乐,前世今生两人始终纠缠在一起,死亡都没有让他们分离,可见两人缘分之深。
钱七闻言倒是被逗笑了,冲散了些许伤感。
把头埋在孙保财胸前,闭眼轻声道:“是啊,两辈子都没逃得掉…”
此话一出被孙保财敲了下头,挑眉道:“谁让你腿长的短呢…”
话落被锤了下胸口,一脸笑意的抱紧老婆,他怎么会容许他的世界跑了呢…
钱七失落的心情,被孙保财成功的弄没了。
抬头看着孙保财说了心中想法:“我觉的我和师父不会在见了,她去京城后不会在回东石县。”
这些日子跟师父闲聊时,也知道师公会把医馆交给大徒弟。
两人把这里都安排妥当,在加上年纪大了不适合舟车劳顿,又是去了儿子身边,能回来的希望很小。
孙保财闻言笑道:“没事,你师父不能回来,到时我带你去京城看她,正好看看古代的京城长什么样。”
嗯,到时可以策划一趟旅行,多走些地方游玩下,领略下古代的自然风光。
钱七听后也心生向往,笑着点头应好。
两人在这畅想美好旅行呢,突然响起哭声…
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由相视一笑,唉!在这个小东西长大前,貌似他们哪也不能去…
翌日一早,孙保财吃过早饭就去了村长家。
他以为他去的都够早,没想到到了村长家,看已经来了不少人,知道这都是要买猪肉的。
一一笑着打过招呼,才跟着村长去选了两头猪。
因他要的是整猪,村长本想先给他杀猪,被他拒绝了,让先给其他人杀猪他不着急。
这院子里站着看热闹的,还有在堂屋里坐着的,有些都是村里辈份高的长辈,不管怎样也得先可着他们来。
村长闻言一笑,对于孙保财这样行事他挺高兴,以现在孙保财员外郎的官身,在村里要做什么都能先可着他来。
他倒好跟大家说他还是三娃子,也不让大家叫他员外郎啥的。
村里人管孙保财叫员外郎,一是觉的别扭,二是这么叫显得有隔阂,所以大家渐渐的叫回了以前的称呼。
让大家心里这样认同他,也是因为孙保财行事确实跟以前一样。
赶着骡车、干着农活、穿着布衣,从来不端着架子,这样的孙保财跟他们知道的员外郎差距太大。
孙保财挑完猪,回到堂屋坐下,跟坐在堂屋的长辈聊天,听他们说些以前的事,倒也挺有意思。
不时的也搭下话,让长辈们说的更起劲。
等给大家的猪肉先割了,送走所有人后才轮到他。
跟村长先说了,要些猪肝和腰子,等村长叫他一起出来称重时。
刚从堂屋出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可见这么会这院子里杀了多少头猪。
这两头猪一头九十九斤,一头九十四斤,一共是一百九十三斤,共计一千五百四十四文。
零头被田村长给抹了,给了他一两半银子。
麻烦来福帮着把猪去头,一头劈成两半,一头劈成四半,弄好后麻烦他帮着送回家。
孙保财跟田村长告辞,跟着牛车一起回去。
到家后把猪肉卸下,谢过田来福送走他后。
才把猪肝和猪腰子放到厨房,回屋看钱七在写字,走到近前像模像样的点评了一番。
钱七放下笔好笑的看着孙保财道:“怎么这会没事了吗。”
她现在这字写的还不如他好呢,也不知他到底夸的是谁。
孙保财闻言摇头笑道:“一会去送猪肉,我回来跟你说下,猪肝猪腰子放到厨房了。”
看钱七点头表示知道了,亲了下她的脸颊才出去。
钱七失笑的摇了摇头,拿起毛笔继续默写药方。
她现在麻烦的是,师父在的这段时间,可能是给两位嫂子看病,教导她的除了诊脉外,剩下的都是怎么治疗女子不孕等症。
就连学的施针,也是针对此症,至于其他的还未来的及教她。
师父来了后她才知道,光是看书理解,永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像师父走时叮嘱她的话,没有把握就别开药方。
让病患去找其他大夫看,这要是看错病用错药,可是会出人命的。
所以针对她现在这么个半吊子状况,她琢磨出的解决之道就是,主攻女子不孕这方面。
人都说术业有专攻,嗯,她在女子不孕这块弄精通了,也算对的起师父的教导了吧…
孙保财出来先把骡车套好,在车厢里铺了一张竹席,把要送人的猪肉放到上面。
他打算给岳父岳母送半扇猪肉,给大哥二哥家各送一角猪肉,外加每家一个猪头。
剩下的他打算家里留半扇吃,剩下的到时切割成小块,给村里相熟的人家,每家送一块肉,多少是个心意吧。
赶着骡车先去了大哥二哥家,到了进门喊了声,看出来的是大嫂和二嫂。
问过后得知大哥二哥不在家,看着她们笑道:“娘让我来给你们送点猪肉,说是要给孩子们补补。”
说完到车厢里,把猪肉和猪头拿出来递给她们。
笑着跟她们告辞,赶着骡车往钱家走。
张氏和小刘氏看老三给拿了这么多猪肉,还有一个大猪头,心里自然高兴。
对于老三说的是婆婆让送的,她们俩心明镜似的,老三这么说是给他哥哥们台阶下。
刘氏不是不心疼孙子孙女,而是刘氏舍不得钱买这么多肉,别说婆婆了就是她们也舍不得。
她们闲聊时,还说今年每家买十斤肉过年呢,现在老三送了这么多肉,今年可是能过个好年了…
孙保财到了钱家,看钱五在院中笑着打了招呼,让他过来搭把手,两人把猪肉抬到厨房。
钱五看孙保财送了这么多肉,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说他够意思,这些肉可是够解馋了。
这会钱老爹和王氏也到了厨房,看孙保财送了半扇猪肉。
钱老爹皱眉道:“送这么多做什么,今年家里也养猪了,我打算过几日在杀呢。”
老婆子还念叨要给七丫头拿肉呢。
孙保财闻言一笑:“今年可不一样,我这不是好事连连吗。”
这话把大家逗笑了,都点头认同孙保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