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问题,你尽管来借。”
“老爷爷,您这里好多废品呀,都是别人不要的吗?”
“是啊,这些都是废弃的,送到我这里来,我给分好类,要是有用的就送到大厂子里去。”
“您真厉害,老爷爷,您这里有没有什么书啊报纸啊之类,我想拿回家里练字。”
“有,那边儿还有一堆,昨天刚送来的,你要不嫌脏就自己去翻翻。”
李蓁蓁非常兴奋,前世听说六七十年代的废品回收站里面卧虎藏龙,经常有人淘到好东西,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这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书籍,里面还胡乱夹杂着一些陈旧发黄的报纸,李蓁蓁掀开这些报纸,顿时扬起一阵带着霉味的灰尘。
李蓁蓁毫无防备,冷不丁就被呛到了。
咳嗽了好一阵,李蓁蓁又回来仔细翻找,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课本和书刊,不仅破烂还发霉,里面最有价值的,可能就是一本掉了页还被火烧过的新华字典了。
李蓁蓁有点失望,又不死心地把四周的废品堆都看了一遍。
放金属的地方,只有生锈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铜烂铁,放木头的地方,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杂木桌椅,还是坏得不能用的那种。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黑酸枝做的椅子,已经拆了变成一条条木头了。
除此之外,就是废弃的日常用品了,什么破了个大洞的搪瓷脸盆,碎了内胆的热水壶,摔成八瓣的粗瓷海碗之类的。
这跟李蓁蓁想象中的,小人书按堆卖,青铜器论斤秤,名贵家具随便搬的场景大相径庭。
其实,李蓁蓁想多了,现在的生活条件不好,别说好好的东西不可能扔掉,就是损坏了一点儿,只要还能修好就能继续用,没看到王爱民就来这里找桌子腿回去修桌子么。
那些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有它的去处,次一等的也能卖给旧货市场,能流落到废品回收站的东西,已经被有心人筛了许多遍。
也不能说就没剩下好东西了,毕竟也有人不识货不是,但相对来说很少,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让李蓁蓁遇见呢。
李蓁蓁很快就释然了,在这里没有收获也是正常的,看看天色还早,李蓁蓁打算到城西市场去逛逛。
城西供销社,布料柜台,一排高高的货架上,叠放着各色布匹,两个男售货员站在柜台与货架之间,正忙碌着给面前的大妈大婶拿布料,双方热烈地讨论着。
柜台前等待买布料的人还不少,一个个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货架。
李蓁蓁从后面看过去,毫不怀疑如果没有柜台挡着,那两个售货员就会被人群给包围了。
“这个不行,你再把那边,对,就是那边,那匹碎花儿的拿过来给我看看。”
“大姐,这已经是你看过的第五匹了,你还不满意啊?”
“你懂啥,这是给我闺女出嫁用的,我不好好挑挑能行吗?我说你个小年轻,让你拿几匹布,你就不耐烦了,你看看你身后贴着什么,为人民服务,我……”
“别介,大姐,我不没说什么嘛,那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最近才从上海那边进的,大厂!你看这红色,多鲜艳,不掉色!这上面还有碎花儿呢,可时髦了!”
“嗯,这个不错,要我说,这结婚就要穿红的,我闺女还嚷着要穿绿的,这不是瞎闹吗?结婚不穿红的,这以后咋过日子,所以我说就买红的。”
“那你这是满意了?就这匹?”
“对,满意,就要这匹!”
大妈爱不释手地反复摸着布料,嘴里发出惊叹的啧啧声。
排在后面的几个大妈一直关注着他们,看见大妈买了,纷纷出声,这个“给我也来七尺”,那个“我要三尺”,都买了这种布料。
李蓁蓁凌乱了,这不是传说中的东北大红碎花布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原来它在六十年代就那么流行了。
不过,李蓁蓁可不打算赶时髦,用这大红碎花布做出来的衣服简直辣眼睛,来自后世的李蓁蓁知道,很快流行趋势就要变了。
到时候,一身绿色的军装才是最时髦的,那个大妈的女儿也是个能人,能提前预测到流行趋势,可惜被大妈的审美给糟蹋了。
排到李蓁蓁了,她问:“同志,你们这里有没有厚实的棉布?”
“你是说咔叽布?喏,最厚实的就这种。”
“嗯,给我看看,对,就这种,有绿色的吗?”
“有,你要多少?”
“给我和我爸爸各做一身,冬天穿的,我爸爸比你矮一点瘦一点,大概这样。”李蓁蓁手里比划着,“需要多少布料?”
“冬天穿的要放宽一点,两个人大概2丈3尺就够了。”
“那有没有比这个薄一点的棉布,也要绿色的?”
“有,这种,上海来的。”
“不错,挺柔软的,做被单需要多少布?我家的床大概这么大。”
“那要1丈2尺才够,同志,那咔叽布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放回去了。”
“要,我算算……咔叽布给我2丈3尺,这个薄的给我5丈。你算一下多少钱?”
“嗬!同志,你要这么多干什么?你有那么多布票吗?”
“我有布票,刚才不是说了吗,做衣服和被单,我家里人多不行吗,赶紧给我算算多少钱,我还赶着买其他东西呢。”
“交布票7丈3尺,钱71块5毛4分。”
“等一下。”
“我就说嘛,同志,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哪有人一次买那么多布的,要不要……”
“我只是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裁缝店?”
“呃,就在这条街的下面。”
出了供销社,李蓁蓁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了空间,刚才在布料专柜看了很久,她已经知道买棉花也是要票的,自己没有棉花票,只能到空间里面拿了。
李蓁蓁进了空间超市,看着超市里五颜六色的被单床单,好心塞,这些都不符合时代特征,不能拿出去用。
找了一床棉被,剪开后把里面的棉花抓出来,装进一只蛇皮袋,然后提着蛇皮袋和买来的布料出了空间。
找到裁缝店,居然也是国营的,里面就只有一个老师傅和一个年轻学徒。
“师傅,我要做三套军装,两套加棉的和一套薄的,布料和棉花我都带来了。”
“你是军人?”
“我不是军人,但我崇拜军人,不能做吗?”
“可以是可以,但做出来的只是相似,没有铜纽扣和红领章的。”
“没问题,你尽管做。”
“那你过来量下身子。”
“但是其中一套加棉的是给我爸爸做的,他人没过来可以吗?他大概这么高,比较瘦。”
“哦,我知道了。”
“这袋棉花和这些咔叽布,就做两套加棉的。”
“棉花多了。”
“做的厚一点,使劲加多点棉花。”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这些就够了。”裁缝师傅从桌子底下拿出个袋子,从蛇皮袋里抓了些棉花放进去,把蛇皮袋还给李蓁蓁。
“这些棉布除了做一套军装,还能做两套被单和两套床单吗?”
“你家的床多大?”
“大概这么大,大概从这里到这里。”
“哦,一米八的床,多了多了。”
“有多的就再做两个枕套,再给我爸爸多做一条裤子,够吗?”
“嗯,那就差不多用完了。”
“师傅,一共多少钱?什么时候能做好?”
“四天后来拿,收你十五块钱,我给你开票,到时候记得把票拿来。”
李蓁蓁爽快地付了钱,拿着票出了门,没想到八十几块钱,就能做三套衣服和两床铺盖了,六十年代的物价真给力,要是自己会做衣服,还能再节省十几块钱呢。
第10章 极品上门
李蓁蓁最近越来越焦虑,李秉文咳嗽得厉害,有一次甚至还咳出血来!李蓁蓁想让他去医院治疗,但是他不肯去。
虽然两人一直对病情避而不谈,但是李秉文心里很清楚,自已已经时日无多了,他不愿意去医院浪费时间,而是抓紧时间多陪伴女儿。
没办法,李蓁蓁只好在饮食上多下功夫。
刚买了大白梨,李蓁蓁决定做一道蜜梨羹。把大白梨削皮切顶,挖成空心,往梨心里灌入蜂蜜,盖上顶盖,放入蒸蛊里隔水炖煮。
很快,蜂蜜渗入梨身,梨身又渗出水分,就连整颗梨子也变得香香软软,入口即化。
一道蜜梨羹不够吃,李蓁蓁又做了山药百合粥。
从空间超市里拿出铁棍山药,去皮切段,和百合同蒸,同时另起一锅煮白米粥。
等山药与百合蒸熟了,取出碾成糊糊,混进米粥里,熬至完全融合,直到粥品浓稠,每一颗米粒都吸收了山药与百合的精华,令人食指大动。
山药百合粥和蜜梨羹,甘甜清润,可以止咳安神,适合久咳肺燥的李秉文,也适合喜欢美容养颜的李蓁蓁。
正午时分,阳光明晃晃地撒下来,温暖舒适,晒得人懒洋洋的,只想好好躺下来,享受这难得的秋日暖阳。
刚吃完饭,李蓁蓁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边敷面膜边晒太阳。
住在四合院里面还真是挺舒服的,不说别的,就说有了个院子,没事看看天空,也让人心情舒畅。前世李蓁蓁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可体会不了这种有院子的乐趣。
正当李蓁蓁昏昏欲睡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李蓁蓁唬了一跳,连忙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进空间,快速地打量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走到门前。
“谁呀?”
“是大侄女吗?快给我开门!我是你叔叔!”
叔叔?李蓁蓁来了这么些天,可从来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叔叔,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难道真的有这么个叔叔?
不敢耽搁,李蓁蓁打开了一条门缝,刚准备看看是谁。
谁知道门外的人看见门打开了,猛地大力推门,差点没把李蓁蓁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