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上扬,放在她屁股上的大掌也变得沉重起来。
姜钰哀怨一声,陛下真是奸诈,先不说罚她,有商有量的把婚事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就要算总账,早知道还不如不拍马屁了呢,亏了亏了,这波亏了。
她扯着嗓子喊道:“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再想好话说吗?你当时陪着小五去骑马时,心里想的,真如你所说吗?”
姜钰:“......。”
拍马屁好像真的不管用了啊。
徐砺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郡主,朕觉得这条腰带配不上你明艳动人,不如朕替你脱了吧?”
他说是询问,手上已经抽了她的腰带,把她的衣摆撂到了腰间,姜钰心如死灰,亏她说了这么好听的话,禽兽陛下面上笑嘻嘻,心里都计划好了要收拾自己。
徐砺含住她的耳珠子,嗓音嘶哑:“钰儿,你说水煮鱼好吃,还是炸小鱼好吃。”
水煮鱼,炸小鱼。
姜钰捂脸,扭动着腰:“不,都不好吃,我不吃鱼。”
“那朕喜欢吃怎么办,朕最爱吃水煮鱼,取新鲜活蹦乱跳的鱼,肉质嫩滑,微辣。”
姜钰砸吧砸吧嘴,听这描述,她也想吃怎么办。
不过徐砺显然不怀好意,此钰非彼鱼,皇帝陛下爱吃的这条钰就在怀里活蹦乱跳呢。
他挥手将奏折扫到一边,把她搁在案桌上,身下硬邦邦的不舒服,徐砺俯身上前剥了她的衣服,调笑道:“钰体横陈。”
姜钰瞪他:“昏君。”
徐砺笑着托住她的腰,纠正道:“君不昏,皇后才昏。”
皇帝陛下一言九鼎,说皇后昏,那就皇后昏。
姜钰昏昏沉沉的被他抱到水里,听他在耳边说鱼已经清洗干净,要下锅用水煮了。
姜钰欲哭无泪,嘟囔道:“你已经生吃了,不用煮了。”
“那怎么成,煮着才更好吃。”
姜钰一点都不想和他再争论这个问题了,在水里被他拉着腿圈在腰上,一遍遍的问她喜不喜欢,她嗓子都要说哑了,徐砺拍了拍她的背,哄道:“睡吧。”
姜钰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渡过一劫,然后又被他按着狠狠来了一下,声色狰狞:“以后还敢不敢出尔反尔,跑出去逍遥了。”
姜钰本来都要睡着了,让他这一下吓懵逼了,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叫爷爷。
她可能真的被他弄怕了,被他抱到床上时睡觉的姿势也比较狗腿,两条腿勾在他身上。
福康听不见动静了,试探的问道:“陛下。”
徐砺嗯了声,动了动被她压麻的腿,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脚腕放到一边,起身把床帘放下。
福康进来伺候他,见搭在衣架子上的腰带换了,有些犹豫,陛下的腰带那都是有规格的啊。
徐砺瞥了他一眼,见他愣在那里,走到外间,伸着胳膊让他给自己带上。
福康懂了,故意问道:“这玉带是郡主送的?”
徐砺故作淡定:“她说原先那条腰带配不上朕的高华。”
福康:“......。”
第135章 ...
福康心想您原先的腰带都是司制司按照规格精心缝制, 从大齐的祖宗开始都是用司制司缝制的腰带, 你说配不上您的高华,就您身上系的这条还不知是郡主从哪个旮旯角扒拉出来的呢。
“好看吗?”
心里吐槽, 还是迫于强权的点头:“好看。”
徐砺勾了勾唇角:“这家里的事情就是要交给女人决定, 男主外女主内,这话不假,回了家,那就是给女人看的, 就要按照女人的想法来,她舒服了,不唠叨你, 那日子才能舒心。”
他自以为说的很有道理。
福康往里面瞥了眼, 得了吧,就郡主那个半吊子, 把自己主好就成了, 还主内呢。
姜钰这一觉睡到酉时,徐砺命人给她拿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带她往太后那里去,再不主动去拜见太后就不像样了。
乾乐宫中太后坐在四扇梅兰竹菊屏风前的紫檀榻上, 宜春公主和王靖璇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侧, 正笑嘻嘻的不知在说什么。
王靖璇见到跟在徐砺身侧的姜钰时脸上有些惊讶, 任谁见到从前的男人变成了女人都不会没什么反应。
对比之下宜春公主就淡定多了,她早听佟卫在她耳边念叨不停,说难怪世子长得面团子捏的跟姑娘似的, 没见过爷们长这样的,原来就是姑娘。
他又顺势把自己夸了一番,说原先见宜春公主喜欢姜钰不喜欢他,他都要心灰意冷,想着只要公主开心就行,公主喜欢姜钰,那就成全公主和姜钰,好在他对公主爱的深沉,没舍得放手,终于抱得美人归,不然现在姜钰变成了姑娘,还和陛下是一对,剩公主一个人,公主可不得哭死。
他把自己说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救宜春公主脱离苦海,宜春公主懒得理他,就由着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唠叨。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姜钰对着太后行礼,太后招手,温声道:“好孩子,快过来。”
太后从前就因为她时常开解宜春公主对她印象不错,这会知道徐砺喜欢她,对她印象就更好了。
太后都夸自己好孩子了 ,礼尚往来才是做人的基本道德,姜钰笑着蹲在太后身前,太后娘娘顺势拉住她的手,她刚要张嘴夸太后,徐砺瞧见了不动声色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收着点。
王靖璇主动站起身往底下坐,给她让位置,口上道:“早就听人家说郡主花颜月貌,今儿这一遭赶巧,瞧见了郡主真容,竟比传言的还美。”
“姑娘过誉了。”
姜钰仔细琢磨着要不要把下面一段对话变成互相吹捧阶段,太后娘娘便道:“行了,人你们俩也见到了,出去玩吧。”
一句话就揭穿了王靖璇刚刚的赶巧儿。
宜春公主撒娇道:“母后怎么这样,郡主才来,便要赶我们走。”
“母后有些话要单独同郡主说,你们先出去玩,等会命人去寻你们一起用膳。”
太后娘娘和宜春公主王靖璇亲近,要支开她们也不用找别的借口。
宜春公主捏着帕子假哭:“儿臣这是要失宠了吗?”
太后娘娘在脸上捏了一下:“是啊,你不听话,不疼你了。”
宜春公主赶忙道:“儿臣听话的。”
她看向徐砺,徐砺点头:“婳婳最听话。”
太后道:“你皇兄疼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的话不算。”
宜春公主目光落在姜钰身上,姜钰眼角弯弯的与她对视,宜春公主说:“儿臣今晚就不留在宫里用膳了,儿臣也有几句话,想和郡主说。”
她起身走到姜钰跟前对她伸手,姜钰笑着牵上她纤细的手指,随她一道往外面走,宜春公主小声道:“郡主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姜钰说好:“当年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宜春公主哀怨的睨她一眼:“怎么舍得怪罪你,我当年那么喜欢你。”
她喜欢姜钰的事,多少人知道啊,弄到现在姜钰是个姑娘,连佟卫那个二愣子都要嘲笑她两句眼神不好。
姜钰扯着嘴角笑了笑:“承蒙郡主关照。”
宜春公主道:“你好就成。”
宜春公主行的正坐的端,喜欢过的就是喜欢过的,并不怕因此抹了面子。
“母后有话要与你说,改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吧。”
姜钰虽恢复了女儿身,但骨子里的怜香惜玉还未改变,她把宜春公主送出门,这才折了回去。
其实宜春公主和王靖璇在也没什么,主要是太后怕她会害羞。
太后从一旁宫人端的水晶盘里取出一对手镯给姜钰戴上,开头第一句话就是:“阿砺混账,还未大婚便占了你便宜,郡主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与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姜钰一听,小眉毛一挑,满脸兴奋的扭头看了徐砺一眼,徐砺勾着唇角以为她这是要告状了。
“太后娘娘,您误会了,臣女与陛下,不吃亏的。”
这回倒是太后愣了,头一回见着这么大方的姑娘,这姑娘好啊,不矫情,不害臊,有什么说什么。
“你虽这么说,但咱们皇家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白占人便宜的,这世道对咱们女人不公平,虽是皇帝胡闹,但外头人家一说便会说你的不是,说你引着皇帝不做好事,这样不像样,还是尽早成婚了好。”
徐砺本就被人家传与晋阳王世子断袖了,如今姜钰以郡主身份入京,又与他在一起,外头不知道的人定要说她是晋阳王选来魅惑陛下的。
坐在一边的徐砺笑了笑,太后这还是不信他能尽快与姜钰成亲呢。
太后心里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毕竟徐砺说喜欢姜钰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毫无动静,而且这回姜钰过来直接住在了徐砺的寝宫,乾元宫的宫人嘴虽严实,也难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朝廷与晋阳本就尴尬,皇帝和晋阳郡主没名没分的住在一处,成什么了。
徐砺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让人去算日子了。”
姜钰嘴甜时说的明日也好,后日也好,徐砺倒是想直接成婚了,但皇帝大婚规矩多,哪一样都不能缺,日子短了筹备不及要闹笑话。
太后听他说已经命人去算日子了,心里松了口气,欣慰道:“母后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她目光下移,落在姜钰的肚子上,语气有些委婉:“你们俩在一起,避着了吗?”
姜钰大马哈,没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对着徐砺,让他解释。
徐砺见她一脸懵懂,好像真是被自己诱拐了似的,尴尬的咳嗽一声:“没有。”
太后脸子板了下来:“胡闹。”
她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分离这么久凑到一起把持不住,但她还想着徐砺知道分寸,帝后大婚要看日子,准备最短也要三五个月,婚后行房事那都要记档的,在这之前皇后的肚子要是大起来,且不说肚子里的孩子往后出身要受到置喙,便是大婚上那冗长的礼仪正常人都要累个半死,更别说怀着孩子了。
太后不是多事的人,唯有徐砺的婚事是她心中忧虑,不解决就抓心挠肝,她虽不是那种刻意古板,就得按照规矩来的婆母,但她好赖也是一国太后,怎么允许自己以后的皇孙一辈子身份受到质疑,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被人称为昏君妖后。
“郡主年纪小,你也不知分寸。”
姜钰靠着年纪小,成功躲过一劫,躲在太后身后看徐砺挨训,捂着嘴偷笑。
徐砺也不知道今儿会被太后劈头盖脸的训,当着姜钰的面多少有些尴尬,他眼皮子抬一抬,见姜钰在那幸灾乐祸,心想爷们都被训了,还在那偷笑,真想把她捉过来教训。
太后说是训徐砺,其实就是训他们俩的,让他们俩收着些。
可把姜钰乐坏了,有太后娘娘在,禽兽陛下以后就不能随意欺负自己了。
“太后娘娘,臣女听人家说,避子汤对身子不好,喝多了,以后就不成了。”
那在成婚前就不能做了,她美滋滋的想,眼神直勾勾的撇着徐砺,两人做了一番心神交汇。
姜钰:“陛下,避子汤不能喝,以后不能乱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