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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大逆之门 > 第543节
  兄弟几个之中,修为最为神秘莫测的宇文灼都有些恼火的感叹了一声:“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变态的吗?我在无双的年纪,还在漫山遍野的打猎钓鱼呢。若是我在那个年纪和无双相遇的话,只怕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下来就被干掉了。”
  “太快了。”
  宇文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快?”
  而安争,此时也进入了那种兴奋的,不由自主的想要战斗的状态。那种感觉无比的奇妙,所有的出手甚至都不需要经过思考,眼睛到了,身体的反应也就到了。超越了大脑思考时间的速度,快的能有多恐怖?
  “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宇文无双的眼神微微一凛,双手抚琴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她坐在凤凰背上,那双手看起来已经是一片残影。音律之声更为铿锵,好像有几十万将士在战场上厮杀一样。随着那肃杀之气蔓延下来,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在持续不断的下降着。
  结界之中,那些百姓们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好像一瞬间就跌入了冰窟之中似的,根本就抵挡不住。不少人脸上的眉毛和胡子都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很多人都在冷的发出哀嚎。
  这几乎是一个悖论,天空上火焰滔天,而别的地方居然冷的结冰!
  随着琴声越来越急,啪的一声,像是忽然断了一根琴弦似的,所有的攻势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只是错觉而已,正是因为宇文无双的攻击是在太过密集,这断音一出,不到千分之一秒的停顿,就放佛是攻击终止了一样。
  这千分之一秒有多快?
  安争比谁的体会都深,因为他正在适应时间......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修行者开始适应时间,那么他距离掌控时间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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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大凰天【求月票】
  那两个人的之间的拼斗之开阔强势,连一群老江湖都看的目瞪口呆。不少人发出感慨,真的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如安争和宇文无双这样的年纪,具备如此恐怖的修为,就算是放眼整个大羲也屈指可数了。
  看起来宇文无双的时空错是那么的强势,不少人都忍不住的扪心自问,若是自己面对宇文无双那样可怕的功法究竟能坚持多久?
  五层木楼上,兄弟九个之中实力最神秘,到现在就连宇文德都搞不清楚这个弟弟究竟有多强的老九宇文灼看着天空之中缠斗的那两个年轻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若我和无双来打这一场,我不义境界压制,只是如那少年一样的光靠自身的速度和力量一一破之,只怕也坚持不了这许久,甚至可能已经落败了。这两个人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宇文贺道:“确实啊,反正我是肯定败了的。这足以说明我们宇文家的这一代年轻人是可以称雄江湖的,然而看到那个少年,我们又看到了挑战。并不是只有我们家的孩子如此优秀,更何况这个年轻人来历不明,十之七八根本不是大家族出身。”
  “江湖草莽辈,谁说不出英雄?”
  宇文灼忽然觉得那两个年轻人有些般配,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知道无双是凰血之人,体质超凡脱俗。只是没有想到那少年看起来竟像是已经失传了上万年的真龙体质,然而他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已经万年不见,真龙体质到底如何已经没有人说的清楚了。
  宇文灼只是看到那金龙漂浮在安争的脚下,那般的高傲尊贵,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猜测。这两个年轻人,一龙一凤,真是让人羡慕。就在两个人对宇文无双和安争的修为赞叹不已的时候,忽然看到后院里暴起一团精光,紧跟着就是一阵飓风往四周席卷出去,几乎将后院都夷为平地了。
  宇文家的结界很稳固,很强大,刚才那一下的力量如此的可怕,就连结界都护不住后院。
  “二哥的千机弩!”
  宇文灼眼神一边,身形一闪朝着后院那边冲了过去。
  “我二哥出事了。”
  宇文贺朝着陈重器喊了一声:“王爷不要离开这里,或许有人趁乱行刺!”
  喊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朝着后院冲了过去,而此时在木楼上,宇文家真正上的了台面的高手一个都没有剩下了。从宇文鼎抱着儿子宇文无极离开开始,一个一个的离开了五层木楼。若是此时有人能将宇文德的思路梳理出来的话,一定会敬佩这个果断的家族族长。
  他知道陈重器留在西北对宇文家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要想除掉陈重器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己,这就是人人都知道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出来的弃车保帅。他就是军,是宇文家最有用的那个人,所以牺牲的必须是他才能让圣皇陈无诺安心,让陈无诺放弃报复宇文家。
  而这个计划,一直都在他自己一个人的脑子里,况且这个计划是他从边疆回来之后才开始的,前后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而已,如此的周密而又如此的顺其自然,一点儿人为的因素都看不出来。就连宇文家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最后宇文灼和宇文贺的离开,代表着宇文家中坚力量的退场。
  而之前宇文鼎,宇文德等人的先后离去,完全被忽略了,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离开居然是针对陈重器的行动。不光他们不知道,宇文鼎都不知道。宇文无极是被宇文德当做一枚棋子来用的,为的就是引宇文鼎离开木楼,这个计划宇文鼎丝毫也不知情。就正如宇文德把自己也看作一枚可以牺牲的棋子一样,他知道他这样做对不起大哥宇文鼎,但是他不后悔,绝不后悔。
  所以当初他的父亲才会断定,兄弟九个之中只有他才能继承这个家族族长的位置。
  一个大家族,涉及到家族命运,每一个安排都是慎之又慎的。
  陈重器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像是激战而起的地方,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他的视线往四周扫了扫,这才注意到周围有些空。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安争和宇文家那个年轻姑娘的身上,这时候才惊觉自己身边居然都快空了。
  陈重器的嘴角往上挑了挑,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顺着五层木楼的墙壁好像壁虎一样往上游移,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顺着墙往上爬的时候,他好像就是墙体本身,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恰好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虽然在这样的大白天就算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也一目了然,可他却完美的利用了阴影的颜色渐变,让自己看起来就是木楼的一部分。
  一直到他上了木楼五层,都没有人注意到他。哪怕是之前不久刚刚从他身下冲过去的宇文贺都没有察觉,而他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宇文灼很强,宇文贺次之。他担心宇文灼会发现自己,所以是在宇文灼过去而宇文贺未到的这个空隙爬上了木墙,而这两个人之间的间隔只有一句话的时间,就是宇文贺离开前朝着陈重器喊了一句话的时候。
  他从木楼的一侧上来,顺着走廊往陈重器这边移动过来,可怕的是,毫无气息。他走到柱子旁边,就好像是柱子的影子。他走到栏杆的旁边,就好像是栏杆的影子。
  而他又是一个无比沉得住气的人,一直到距离陈重器不到一米之外才突然出手。
  而实际上,陈重器确实没有发现他。
  那剑如毒蛇一样从黑衣人的袖口里探出来,速度奇快,而在奇快的同时又没有丝毫的破空之风。那剑尖笔直的朝着陈重器的大动脉刺了过去,不管修为多强,脖子始终都是一个人的弱点。
  就在剑尖距离陈重器身体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因为寒气,陈重器才突然察觉。但是这个距离他已经无法做出反应了,纵然他闪避,也避不开这如影随形的一剑。
  他避不开,还有刀。
  谁也不知道那刀从何而来,谁也不知道那原本抱刀的汉子又在什么地方。可是当那一剑来了的时候,刀也来了。有人说苏梦幕是西北第一快刀,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快刀。可不管是西北还是天下,能在陈重许手下牢牢占据着一个位置谁也无法替代,光靠刀快是不够的。
  剑直奔陈重器的脖子,却在那一厘米不到的空间里横插过来。
  当的一声!
  剑尖戳在刀身上,紧跟着剑身弯曲,可见这一剑的力量有多足。苏梦幕出现在陈重器身后,三个人,呈品字形。
  “你的剑毫无长进。”
  苏梦幕冷哼了一声,然后抽刀横扫。黑衣人却借着剑弯曲又弹直的力度向后飞了出去,哼了一声后却没有说话。他的人好像蛇一样围着柱子绕了一圈,精准的避开了苏梦幕的刀气。然而人又转回来,依然一剑刺向陈重器的咽喉。可此时陈重器已经反应过来,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手。
  纵然黑衣人的修为奇高,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陈重器和苏梦幕两个人的对手。所以一剑刺出就是虚招,陈重器一拳将长剑荡开,而黑衣人则借着陈重器的拳风离开了木楼,他好像一块撑开了的布,丝毫也不受力,风筝一样往远处飞了出去。
  “你走的一次,走不了两次。”
  苏梦幕身形一闪爆射而出,黑衣人在向后急退的同时,剑气如虹直奔陈重器。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没有放弃杀陈重器之心。那剑气好像带着尾焰的炮弹一样直奔木楼,苏梦幕一刀袭来......轰的一声,剑气和刀气碰撞在一起,本是这宇文家里重中之重的五层木楼竟是扛不住,前面半截轰然倒塌。
  陈重器抽身而起,不得不向后退。倒塌下去的只是走廊,楼体的主要部分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整个五层和整个四层的楼外走廊都坠了下去,那场面也是足够震撼了。
  苏梦幕握刀紧追,黑衣人飘然离去。
  而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前的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场中正在比试的两个人也差不多要分出胜负了。
  【大凰天】
  随着宇文无双嘴里轻轻的吐出这三个字,安争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最后的一击还没有出手,已经是威势滔天。安争知道宇文无双的好胜之心已经被自己撩拨到了极致,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没有打赢这样的结局。
  大凰天,就是宇文无双最厉害的功法。
  四周的天空上出现了无数只金色的凤凰,密密麻麻的将天空都覆盖起来,天色一下子就变得很暗,那些凤凰发出啼鸣,然后同时朝着安争这边疾冲过来。每一只凤凰上蕴含的力量都足够恐怖,若是连番冲击的话,也许真的就连小天境一品的强者都无法抵挡。
  可就在所有的凤凰几乎都要冲击在安争身上的时候,安争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那些凤凰忽然腾空而起,在距离安争身体很近的地方全都响着正上方飞了出去,凤凰形成了倒流的瀑布,然后在安争头顶上汇聚而成了一只巨大的令人心悸的黄金凤凰。
  太大了,似乎遮挡住了整个天穹。
  凤凰那高傲的头颅微微往下低了低,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安争。安争就在它下面,它就是安争头顶的天空。
  大凰天。
  然后那凤凰忽然张开嘴,一道剧烈的紫光从凤凰的嘴里激射出来,那光束足有一米粗,从喷射出来到安争身前,以安争的反应几乎都来不及做出应对......非但有着超强的速度,还有着超强的威力。
  宇文无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安争如何应对。
  她知道,她相信,年轻人之中,没有人可以挡住她的大凰天。别说年轻人,她确定整个江湖,哪怕是小天境之上的那些变态强者,也不可能对她的这大凰天等闲视之。
  第七百五十四章 强势和强势
  宇文无双的大凰天并不是宇文家的功法,别说她的父亲宇文德不会,就算是野狐山那位宇文家的老爷子也不会。所以这么多年来,与其说是宇文放歌在野狐山指点宇文无双修行,不如说是宇文无双只是借他这清净地方自己修行。
  宇文放歌曾经问过,这大凰天功法从何而来。那时候宇文无双才刚刚七八岁年纪,正是第一次上野狐山的时候,她回答说是捡来的。
  那般至宝,如何能轻而易举的捡到?这野狐山上上下下,哪里还有宇文放歌没有去过的地方。他在这静修闭关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为什么他捡不到?
  所以从那一天开始,宇文放歌就严肃的告诉无双,这功法谁再问也不能说是捡来的。那个时候的宇文无双天真烂漫,好奇的问老祖宗该如何说。宇文放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了两个字......天授。
  若说是捡来的,自然格调就下降了好多。要说是天授,其实意思差不多,但格调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天授啊,那就是连天道都眷顾之人啊。
  这功法玄妙非凡,宇文放歌曾经看过,本想将这功法传给家族之中资质不俗的孩子发扬光大,如此一来整个宇文家的实力就能突飞猛进。
  然而,他后来发现,这功法只有宇文无双一个人能练。只有宇文无双这凰血体质才行,别人若是练了,只怕不出三天就会爆体而亡。
  后来宇文无双告诉他,这大凰天功法其实很繁复深奥。一个人穷其一生只修行这一门功法,最后也未必能大成。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理解越来越深,她就越是觉得这功法的困难。
  大凰天只是一个统称,能练到大凰天只是功法小成而已。如现在她对安争的攻击,也只是能施展大凰天而已,堪堪小成。大凰三十三重天,她也才勉强登堂入室。
  那一道金波笔直而来,似乎可以射穿天地。
  安争站在地上,抬头的那一瞬间,金光已经到了身前。他没有任何犹豫,左手抬起来迎向那金光。在金光和他的左手接触之前的刹那,他的手心里爆发出来一团剧烈的紫光。
  那是无穷雷霆之力。
  紫光爆开,然后就是千百道激烈的紫电向四周延伸出去。而那紫电却开而不散,始终都在安争的手心里,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紫色光团,片刻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紫电光团。
  与此同时,安争的脚下一点,身子暴起向上,竟是迎着大凰天的攻击要逆天而上。大凰天的威力连小天境初阶的修行者都不敢轻视,而他却硬生生的接住了,且还要向上硬顶。
  他的身体腾空而起,左手一直举着,左手里闪烁着的紫电如千百道利刃,将金光不断的切割绞碎。他向前一寸,金光便被摧毁一寸,他一路向上飞,紫电便一路破金光。
  “他......他手里抓着一道闪电?”
  “何止是一道,那是千万道闪电啊。”
  结界之中,观战的百姓们都沸腾了,这是他们见到过的最恐怖的对决,然而也是他们此后一声的谈资。他们会骄傲自豪,无数次的跟别人提起,他们曾经见到过这样让人震撼的比试。
  “他是用雷电切开了那金光!”  “好恐怖啊,修行者真的就和神灵一样啊。”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安争和宇文无双这边,谁也没有注意到五层木楼那边已经出了状况。就在安争逆天而起,以强势的九罡天雷之力破开大凰天的时候,五层木楼外面的走廊轰然倒塌下来。
  即便如此,被行刺的陈重器在躲开那致命一击之后,甚至还分神看了看那边安争的神威。
  “九罡天雷!”
  陈重器的眼神一亮,嘴里挤出来四个字,如此的骄傲自豪。就好像那九罡天雷是他的一样,谁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如此的骄傲自豪。
  似乎即便他是杀了方正之人,但现在依然以曾经身为方争最好的朋友而自豪。这是多么扭曲变态的一种心理,只怕没有人可以理解。
  安争的九罡天雷聚而不发,只是凝练在手心之中,以九罡天雷的强大威力一路上向前疾驰。如果说大凰天的金光是朝着安争冲杀过来的千军万马,那安争的九罡天雷就是一个以一敌万的绝世大将军。他一个人迎着敌人的千军万马杀了过去,一个人将对方从头杀到尾!
  九罡天雷不断的绞碎着金光,宇文无双的脸色第一次有了惊恐的表现。虽然这惊恐并不明显,可是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极为罕见之事了。她是那么的骄傲,不出野狐山,是因为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和自己同时代的人能挡得住她的大凰天。
  而此时,看到了那聚而不发的九罡天雷,她有一种被挫败的感觉。而这种被挫败又不仅仅是恼火和失望,甚至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理解的兴奋和冲动。虽然她不明白这兴奋和冲动从何而来,但她很清楚一件事......不管今天的结局是胜还是败,就算那个年轻男人最终还是不敌自己,可能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都不会忘了这个对手......
  仅仅是对手吗?
  那耀眼夺目的紫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