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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呵呵出声,胳膊伸过来把她揽去怀里,胸膛震动,凑去她耳边,低声:“我的芃儿怎样都是好看……”
  “不过”手指勾了下她的小鼻子尖,他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既然芃儿觉得拍照应该隆重些,那我们改天好生梳洗打扮了,再来拍罢。”
  她陷在他怀里不住点头,乖巧的模样叫人垂怜不止,陆安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她在他怀里仓皇抬头,揉着额头,心虚的窥探了下四周,鼓了鼓嘴唇,似是埋怨,目光却星星点点的含着羞又带着笑,惹得他忍不住,长臂一揽,又把她紧按去怀里,大笑出声。
  不远处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老爷车。
  长长的蔻丹红的指甲狠狠的扯了一把窗帘,车内后排座上身着旗袍,曲线妖娆的女子,恨恨出声:“还没查到那个女人的底细么?!”
  前排的司机颇有些诚惶诚恐:“还没查清,只知道好像是从上海那边过来的,就她自己一个人,来昆明有些日子了。在翠湖陆处长住处及法院附近都曾有人见过她,但也不像是走亲戚,只是独来独往,这两天才和陆处长相认,只知道两个人应该是旧识……”
  小堂春双臂抱胸,重重的依去车座后背。
  旧识,自然是旧识!这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如此亲密无间,凭陆安那种面上柔骨子里却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自然是两人之前就曾有过苟且!
  眼睁睁瞅着窗外那一对人儿的浓情惓缱,一时间的妒火中烧,几乎叫女人生生掰碎自己的指甲……
  因为芃儿的突然造访,陆安为了陪她,已经把工作倦怠了一天。这天下午终于把逛累的小人儿送回家去休息,自己则赶到办公室,处理手头边的一堆事物。
  他在昆明向来孑然一身,又从来都是工作为重为先,平日里基本也不会给自己休假,一年里365天常年无休,即便是春节过年也没有回过宁河去探望下家人。
  所以他难得的这一天的“翘班”,在他的秘书孙水镜看来,简直是绝难一见。
  不过,在他致电陆公馆,听门房老杜形容“少夫人来了”后,还是很耐心的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去打扰催促的意思。
  虽然……有个事,的确挺急的……
  陆安做事向来麻利,整个昆明高等法院等同于靠他自己一己之力一砖一瓦一手建起来,虽然现在只是专司职检察处一块,但是整个高院刚刚步入正轨,大部分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定夺。
  只见他手下不停,有条不紊,对手下指派工作,提点要领,很快便把积压在案头的一摞处理的七七八八。
  小孙瞅准时机沏了一杯热咖啡端进来,就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边翻动案卷,边对他道:“对了,水镜,最近家里觉得人手不够,你去帮我物色一个干净麻利的女佣来。”
  “是。”孙水镜立即应道,“女佣……陆处长可还有什么要求么?年龄?模样?籍贯?学识?”
  “年龄嘛……”陆安停下片刻来思量,“三十来岁便可,太年轻的总嫌稚嫩。模样干净整齐便好,重要的是手脚麻利,听得懂话。这些日子少夫人在家,只一个老杜总归是不太方便,反正少夫人也只是待一阵子,所以只寻个短工便好。”
  “是,我这便去找。”孙水镜掂量着轻重,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这……相处两年多,水镜倒不知处长已有妻室,这少夫人难得来一趟,我……想着怎么着也得上门拜访一下,送个花篮?”
  陆安扑哧一乐,朝他摆摆手:“你这心意我便领了,只是芃儿她还是个学生,向来也不喜欢应付这些事,花篮和拜访便都免了罢。改日如有机会遇上,我再给你们两个介绍。”
  说完,手下又翻起了卷宗,但
  男人的视线很快又敏锐的投去他身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略拧:“还有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是……”孙水镜心下咂摸不停,到底这事要不要现在开口?
  开口吧,这眼下少夫人正在,人家小夫妻如胶似漆,这常年无休的陆处长都开天辟地难得的头一回不早朝,可见是有多么的伉俪情深、形影不离!
  这当口提这事,不是明摆着叫人家小两口膈应么……特别是看样子这少夫人鲜少才来这么一回……
  可是不提吧,这陆处长都问到脸跟前了。
  孙水镜到底还是说了:“大理那边分院……有些事,须还得陆处长亲自去一趟……”
  陆安点点头:“几天?”
  “看样子,来回至少得……半个多月。”
  “时间?”
  “要求……即刻动身.
  第四十一章火车
  第四十一章火车
  
  陈芃儿坐在头等卧车里,倚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车里有暖气,开的很足,她把外套和围巾、手套全脱了,还是觉得后心有些微微的出汗。地上铺有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化妆室、卫生间等也都一应俱全
  椅子是鹅绒铺的,一坐下去,周身密贴,窗帷是整幅的锦,图案非常美丽,把车厢中的光线衬的柔和极了。这一切配合着车身有节奏的摇晃,几乎舒服的想叫人睡一会儿。
  那个孙秘书,果然是个细心体贴人
  方才他第一眼看到她,眼神一开始有些讶然,好像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样子。但随即便收起了惊讶,一脸和煦的笑起来,甚至还格外殷勤亲切的送上一捧百合,说是初次得见少夫人,不胜荣幸。
  这捧百合此刻正在窗边案几的花瓶里,倚窗吐露着芬芳,怡人的花香混杂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满车厢顿时一片丝丝的甜香。
  陆安推门进来的时候明显就有点被晃到了,搂着她把头钻进她颈子间,嗅来嗅去:“芃儿……我觉得你好香……”
  热气管升到三十八九度,高过人的体温,睡榻上的弹簧软绵绵的,人坐在上面像驾着云一样,特别是他再这样倚靠过来,陈芃儿顿时就有点喘不过来气。
  好不容易才把人推开,她又热又窘,脸蛋红的像盛装的新嫁娘,每节车厢都有专门的侍者,正在外面走道不停忙着招呼还在陆续上车的乘客,她有点恼又害羞,生怕被人瞧见他这副孟浪的样子。
  陆安见她窘迫,哈哈一笑,还是戏虐的摸了一把她的红脸蛋,这才起身。从壁橱里抱两个枕头出来,放在座位上,让她靠着能更舒服一点,又脱了他的大衣,放在一旁,对她叮嘱道:“待会我要去餐车和水镜有工作要谈,你在包厢里休息一会,要睡的话,记得身上要盖上大衣。别看这里暖和,不盖点东西还是容易着凉。”
  此时火车正缓缓开动,走道里也从方才的嘈杂变得安静下来,想来是旅客大都安然入座了。这是头等卧车,本来人就少,陆安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俯身摸摸她的发,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坐累了就睡一会,我忙完了就回来陪你。”
  陈芃儿乖巧点头,他工作忙她是知道的,昨晚回家一直忙到深夜,半夜才摸上床,以为她睡熟了,蹑手蹑脚的没敢扰她,结果一大早的就生龙活虎又把她按住吃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后便拽了她一并前来赶火车。
  她先前跟他说过她跟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时间寸光阴寸金般的金贵,所以现下他出差也得必须随身带着她
  这次他们是乘坐滇越铁路经宜良去往盘溪,然后盘溪再转陆路去往大理,云南交通不便,大理离昆明虽不甚远,但是一来二去也得半个多月的功夫。所以当他问她想不想跟他去大理看看洱海时,她自然是一口答应的。
  她这次来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成功则成仁,她自己便是学医的,自然先是精确估算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才在他面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