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常无言以对,对,他就是上去丢人的,他先去丢完人后,之后对白姑娘的甚嚣尘上会少一些。
白欢清楚他的打算,所以面对他一二再再二三的轻视,并未直接拳头教做人。
她感谢他的英雄救美,但她不需要。
张扬的眸子狂得不可一世:“不用,我第二个上,区区一万斤,我一只手就能举起来。”
珙常目瞪口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咳,口出大话的人!
如果比吹牛,放眼天下,白姑娘很难棋逢对手。
珙常不再说话了,她着急忙慌地赶着去丢脸,他还能说甚?
与白欢说的无二,在周末瀚三千斤青铜鼎放下后,努扎尔直接走向六千。
看傻了一群官员,在他再次轻松举起来后,眸子瞪的更大,蛮族真他娘的可怕!
那不是六斤,可是整整六千斤啊!
几十个蛮人吼的脸红脖子粗:“吼吼吼!达特!达特!嘎丰!嘎丰!”
珙常疑惑地问:“白姑娘,嘎丰是何意思?”
“威武凶猛的狼,寓意类似于咱这里的万岁。”
白欢开始拉筋,看努扎尔的眼神,如一只盯上猎物的豹子。
呵,她可不想只简单的举鼎,新仇旧恨今儿一块五倍算!
北泠的注意力自始自终都在她那边,见她这架势,生出一点难得的纠结。
稍后他是先上去补两脚,还是先拉住失控的心上人呢?
放下鼎后,努扎尔朝周末瀚挑衅地一勾手:“你!”
周末瀚僵着一张脸,硬着头皮过去,朝手上吐了两下唾沫,一搓手,力拔山兮气盖世地一举,纹丝不动。
憋着通红的脸,再一举,还是纹丝不动。
不再持续丢人,低着头绷着脸匆匆下去了。
努扎尔哈哈大笑,喊了个“你”后,举起小拇指。
白欢啧了声,垃圾儿子,比北玄玉都学人精。
房坚忙大喊:“周大人威武,三千斤已是我等仰望的斤数!”
崔元附和:“若是凤鸣国内,三千斤以无多少人能棋逢对手。”
这两句找补让官员齐齐点头,确实,虽没冲上六千,但三千斤已大大跳脱普通人的范畴。
起码他们这些连一千斤都举不起的人,根本没资格去嘲笑。
因此,并没有多少唏嘘声,连皇帝一脉都给予掌声鼓励。
周末瀚面子圆回来了,满脸愧疚地一拱手:“臣已尽力。”
换作以前北政定说几句安抚话,此时只冷淡地一抬手,继而头疼地看着气势汹汹上场的白欢。
这丫头,怎赶着去丢人?
掌声在白欢上场时便停下了,凤鸣丢人的时刻到底还是来了。
殷乔乔身体猛地坐直了,她倒想看看,这小白脸有何本事能让泠舅舅另眼青睐。
白欢还没走到场中间,那六千斤的青铜鼎突然被努扎尔举起,如丢皮球般,风驰电掣地极速而来!
张淳一颗心倏地提上了嗓子眼。
在场人都齐齐别开眼,不想去看白欢被砸到的残忍一幕。
一声声的惊呼与吸凉气声此起彼伏,只北泠一人无波无澜,饱含杀意的冷眸直锁努扎尔,彼时还是去补两脚。
白欢不躲不闪,面无表情地看着鼎朝她飞来,在离她还有几十厘米时,身体一动,做了个后空翻,一记倒挂金钩将鼎原封不动地踹了回去。
努扎尔侧身闪过,狼眼里涌上几分意外,物郦虫竟然有点力气。
在场人无不目瞪口呆,白欢竟然踢了回去!
而让他们更惊愕的还在后头。
那一身黑色男装的公子相,跟努扎尔比起来如小鸡仔的弱小身板,走到万斤鼎前,单手拖着鼎座,一点儿也不费力,如举一个馒头似的,轻松举了起来!
全场死一场般的沉寂。
所有人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秒,脑海一阵阵空白,持续窒息凌乱着,很难相信意料之外的一幕。
珙常仿佛石化了般,连眨眼都忘记了,她想到不久前的那句话——她竟然不是在吹牛!
白欢在死一般的沉寂中,胳膊举着鼎,朝上颠了两下,继而勾起一抹冷笑,朝努扎尔扔去。
努扎尔忙收回惊愕,双手稳住鼎身,再一用力,直直朝白欢扔去。
白欢冷笑一声,一记倒挂金钩,又给踹了回去。
然后,无数人瞪着快要凸出来的眼睛,脑袋跟着鼎左右左右地晃,见鬼般看着二人将万斤重的鼎,仿佛踢一斤重的蹴鞠那般,来回地踢来踢去。
同一个念头在他们脑海浮现:蛮族也就罢了,而白欢竟也天生神力,她还是人吗?!
来回十几次后,这一次白欢没再踹过去,而是稳住鼎身放在地下。
迎着众人惊愕既不解的目光,如套俄罗斯套娃一样,将小的鼎套如大的鼎中,等再也放不下。
双手捧住鼎身,一用力,在众人窒息的眼中,将加起来起码重六万斤的鼎,毫不费力起举了起来!
别说其人了,连一国之君都惊愕地失了表情管理。
白欢举起擎天柱,叫一声:“儿子,接你爹这一击!”
噢,忘记了,辣鸡儿子听不懂,用蛮族重复了一遍。
努扎尔最多能举两万,六万,以大大超出他的能力范围,若没接住,必被撞的七窍流血。
他却咬着牙,凶狠着眼,扎下马步,暴呵道:“你!”
“你爹来了!”
六万斤的重物,连刺破冷风的声音,都尖啸刺耳的很,如一座恐怖的小山般,黑压压地朝努扎尔压去。
三个蛮人直吼乱叫,让他别接,努扎尔哪里肯听。
等鼎近到跟前时,几个蛮人相视一看,顾不得事后会不会被达特发难,一左一右拉着他迅速避开。
“砰”一声重响,众人的心也抖了抖,窒息地望着那被砸成几截的青石板。
六万斤!看她的表情似是一点也不费力气。
太恐怖了,这女的太恐怖了!
杨毅率先回神,激动地脸都红了,话也有些说不利索:“没,没,没接下!凤鸣赢了!”
紧接着,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只一盏茶的时间,所有轻视的眼神变为发自内心的不可置信与惊愕,包括右相一脉。
再一看那迎风而立的单薄身影,众人恍惚觉着她好似有两米八高。
周围有多山呼海啸,努扎尔就有多屈辱,他红着眼将三个蛮人踹倒在地,朝白欢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震耳欲聋下,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再三被她折辱的怒火,化为利拳朝白欢砸去,只想撕碎这个矮子巫郦虫!
白欢扭了扭脖子,朝努扎尔跑去,一边做着格挡姿势,想测试一下他的武功。
只一下,手臂传来微微发麻的触感,就勾起了她的热血沸腾,再一抬眸,懒散的视线再不在,化为炽热、兴奋的变态笑。
“儿子,你可是要陪爸爸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