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强忍着难受,上前一步,温声对谷母道:“母亲,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帮着外人的道理?若是往日我们小辈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望您海涵。”
谷母冷笑着拨开了对方示好的手,口中继续滔滔不绝地谩骂了起来,小霞回身捂住了非晚的耳朵,不让她听那些污言秽语。
实在听不下去了,小霞皱着眉头道:“母亲!我今日唤您一声母亲,便是没有打算追究的意思。如今妹夫可是朝廷正经五品将军,若是他知晓你今日劫走了他的女儿,只怕此事不能善了的。”
谷母果然被小霞的威胁吓退了些,可她扭头瞧见帮着自己的两个护卫,顿时恶向胆边生:“叫我母亲?!你们几个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可曾想过给母亲分一些?养不熟的白眼狼们,今日我就是让你们死在这里,也没人知晓!”
说话间,她动手将小霞不停向后推搡。
小霞这几日就是临盆的日子,哪里经受得了这个?
非晚尖叫着冲上去想要推开谷母,却被谷母身后的两个护卫拿住了。
小姑娘挣扎不休,口中不断喊着:“放开我舅母!放开我舅母!”
小霞几下被推倒在地,惨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了。
非晚慌了,忍不住向身后的人求道:“两个叔叔,我舅母快要生了,求你们去找大夫,去找个大夫好不好!”
侍卫不为所动,小霞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强忍着撕裂一般的阵痛,对谷母道:“母亲!你要钱也好,要房子也罢,总归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够……孝顺,日后定会让你满意。我肚子里的孩儿……也是你孙儿啊!人命关天,求母亲放我们出去……”
小霞痛得不停抽气,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谷母见状,也害怕闹出人命来,再者小霞已经答允了给她足够的好处,又何必把仇结得那么深?
妇人朝两个侍卫看来,小声道:“不然还是先放她们出去?”
侍卫冷声道:“上头有吩咐,今日谁都不可踏出小院半步!”
非晚看着他们冷漠的样子,心中气极了,也恨极了,不由又是踢又是咬地挣扎起来。
一个侍卫毫不留情地在非晚脸上抽了一巴掌,将她掼在地上,小姑娘白嫩嫩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
她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只是俯身去看小霞。
只见她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小姑娘不由呜呜地哭了起来:“舅母,舅母,你是不是肚子痛?”
后者惨白的脸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着,她握紧了非晚的手。
身下一阵阵收缩,襦裙很快被羊水打湿,小霞忍痛道:“非,非晚……舅母要生了!”
非晚慌张极了,她知道妇人生子最是凶险,几乎算得上是在鬼门关走一圈。
而地上的小霞气若游丝,几乎已经痛得要昏过去了。
非晚手足无措,眼看着小霞一点点地虚弱下去,不由放声大哭。
一边哭着,她回过头去,娇俏可爱的脸上犹自挂着滚滚而下的泪珠,却显露出上位者的威仪和刻骨的仇恨:“你们这些坏人!若是舅母和她腹中的小妹妹有失,我一定要你们拿命来偿!”
话音落,门被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