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用心给男人过了一个生辰。
这晚孩子们也都十分开心,起哄让二人喝了不少酒。
谷南伊持续抗议:“今日又不是我过生辰,为何还要敬我的酒?”
谢向云不管这个。
非晚这些天和三哥、四哥统一了战线。
几个孩子打算联手帮国父把谷南伊搞定。
小胖子只笑嘻嘻地灌酒:“娘,大过年的,多喝点又没啥。你要是不喝,不如我替你喝了吧?”
一听谢向云要喝酒,谷南伊顿时面色一黑,把酒盅里的酒喝干了:“休想。小小年纪就喝酒,日后长不高的。”
谢向云嘟囔了一声:“灌你酒还不是为了你好?”
谷南伊没听清:“你说什么?”
非晚连忙把话题岔了过去:“娘,三哥说你说的对呢。”
谢初尧目光柔和地看着被非晚几个围住,他看着有点招架不能的谷南伊,嘴角牵起一个不明显的笑意。
谢见宵和谢砚南两兄弟也分别向谢初尧敬酒:“爹,去岁没有为你过生辰,今年一起补上。”
男人点头,也冲他们举起了酒杯……
热热闹闹的生辰宴很快结束了。
等散场的时候,谷南伊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孩子们也都一个个打着哈欠回房了。
她想要收拾碗筷,被谢初尧拦下:“你今日饮酒不少,回去歇着吧。我收拾。”
谢初尧的神色几乎称得上温柔,让谷南伊神情恍惚了片刻。
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别说给谷南伊一个好脸色了,就是对着孩子们,也是一副冷峻威严的模样。
如今的男人,似乎已经从神坛上下来,接触到了切实的生活,还会帮着她干活。
不过今日,谷南伊不想让他干活。
她冲男人笑笑:“今天你生辰呢。放着我来。”
谢初尧心里一暖,橘色烛火下的谷南伊这般温柔地冲他笑着,她还能骗自己说她对他无意么?
和离的事,谷南伊最近都没有提起了,可谢初尧知道,他并没有躲过这一劫。
男人趁着谷南伊心情好,便直接开口道:“我生辰过的很开心。可非晚和桑榆过生辰的时候都有愿望,让你帮他们实现,为何我不能有?”
谷南伊哑然失笑。
她没有说桑榆和非晚是小孩子,才会有大人满足他们的生辰愿望,而是纵容地冲男人笑道:“你当然也可以有。愿望是什么?”
男人眉眼顿时柔和了下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窃喜。
他声音低沉,却格外认真:“我想要,你不再提和离。”
谷南伊顿时愣住了,她旋即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不是耍赖么。”
男人却不管这些,执拗道:“你答应了我的。这个愿望,你可愿意满足?”
谷南伊想了想,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执意和离呢,这些天谢初尧的变化她看在眼里,男人确实是把她放在了心上的。
可若说不和他和离……
谷南伊实在不能下定决心。
谢初尧看出了谷南伊的态度,主动退让了一步,低声道:“若你执意想要离开,我自然不能阻拦。只是何必现在?年后我又要去军营,与你无碍……再者,见宵过了年才十三岁,若没有你在,只留他一人在家里照顾弟妹,我实在不能放心。”
谢初尧这台阶递的,恨不得直接塞到谷南伊脚底下了。
她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男人说的也对,便点头道:“那我们说好,见宵长大前,我会在家里照顾好几个孩子,只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擅长捕猎的猎人也好、野兽也罢,只会在猎物完全落入自己手心时,才给出最后一击。
而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拿下猎物前,他们都是最有耐心的。
谢初尧对谷南伊点头道:“说说看。”
谷南伊也不知自己该提什么,对上男人暗含侵略意味的眼神,她错开了视线。
“第一件事,你不能再像除夕那天夜里,趁我醉酒随便进我的房间。”
谢初尧轻笑一声:“自然。”
这哪里说的是他不准进她房间,分明是她怪自己醉酒吻了她。
若是她真不想让他进屋,把门插上不就得了?
见男人答应的轻巧,谷南伊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强迫我!”
男人挑眉:“我何时强迫过你?”
谷南伊转念一想,谢初尧虽然看着霸道,做事也说一不二,可确实没有强迫过她。
但时时刻刻和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谷南伊哪里放心得下?
她不满道:“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眼前女子饱满的朱唇微微撅起来,在那一张醉酒的芙蓉面下,愈发勾的人心池荡漾,下意识便让人联想到曾经柔软的触感和惊人的香甜。
谢初尧压下心里躁动的求而不得,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都听你的。”
谷南伊说了约法三章,可第三条规矩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好像男人除了瞧着侵略性强一些,也不曾让她有过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再加上晚上喝的酒劲儿慢慢涌上头,谷南伊一双莹润的杏眸慢慢沾染上桃花的浅红,也有些迷离了。
“还有第,第三条……”
说着,脚步一个踉跄,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漆黑深沉的眼眸牢牢盯着谷南伊水润的双眼,声音愈发低沉:“想不出来便明日再想。我送你回房。”
说罢,不由分说地把女人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往房间去。
等滚烫结实的胳膊环住她,完完全全被雄性气息笼罩,谷南伊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谢初尧身上的味道淡到几乎嗅不出来,却格外好闻,像是冷冽的雪松香,又像是青草的味道,掺杂着醇厚的酒香,让人一时间有些上头。
谷南伊悄悄在他脖颈间闻了一下。
男人瞬间绷紧了上身,他的脚步顿了顿,声音有些发紧:“老实些。”
谷南伊心跳加速了,看着谢初尧脸上绷紧的线条,又想起了今日在书铺前,他面露凶狠地教训金槐时冷峻迷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期待他这样一副面容上露出其他神色的样子。
她突然出声喊他:“谢初尧。”
男人低垂下视线,一如谷南伊所愿,俊脸有些疑惑:“嗯?”
谷南伊感觉嘴里有些发干,恨不得猛灌两碗冷茶下去。
看来今晚酒是喝的有点多了……
她如是想。
女人咽了一口唾沫,只摇摇头:“没事。”
等她被谢初尧送回房间,安安稳稳地仰面躺在床上时,谷南伊的脑海里还总是闪过这一日发生的事情。
不管是沉稳套车的谢初尧,还是暴起卫她的谢初尧,抑或是晚上在烛光下尤其显露柔情的他,牢牢占据了谷南伊的心神,直到她陷入沉沉的梦乡,脑子里仍是这个男人。
从前怎么不觉得,谢初尧的模样是真的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