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男人不高兴了,便转移话题道:“走吧,瞧瞧有什么菜,你想吃什么?”
说着,她率先转身去了厨房,谢初尧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憋闷。
为什么要把伤口盖起来?难道他亲她,就这么见不得人?
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他做了更过分的事呢?谷南伊可愿意?
这么想着,男人不可避免地暗暗期盼新盖的卧房早一日落定,届时,他也有了理由和她真正的共处一室。
谢初尧不知道,谷南伊这样的温柔大方,又聪颖独立的女子,对他而言的吸引力是致命的;早在参军之前,她就已经常常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这次归家后,以全新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谷南伊,不停带给他惊喜和神秘感的谷南伊,明眸善睐的谷南伊……
她的每一个形象,都让谢初尧无法捉摸。
如今,这种莫名升起的情绪,正是她牵动他心神的证明;那一个个躁动难耐的夜晚,也是谢初尧慢慢沦陷的前兆。
他会因为谷南伊擅自的举动而动怒,也会因为旁人对她的欣赏吃醋,更会因为自己对她无法言说的渴求而焦躁不安。
这些陌生罕见的情绪,几乎从未出现在他这二十余年的生命中。
男人接下来的几天,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督促村民盖房子,有时还会亲自上手去干活,为的就是早一日将房间盖好。
奈何,接下来几日一直断断续续不停下雨,施工也时断时续。
等到谢初尧假日结束,即将归营的前三日,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完全没有办法施工。
眼看着新房差一点点就盖完了,却被大雨耽搁了进程,男人心中憋闷极了。
等到归营的那一天清晨,新房终于落定,谷南伊带着孩子们高高兴兴地挂了一挂鞭炮,又邀请相熟的邻里来家里做客,好好庆祝了一下,顺便算是为谢初尧送行。
男人无心庆祝,只觉万事都不凑巧——
若是提早一日建成,他还能和她住进去;现在建成有什么用?他中午就要走了!
谷南伊并不知道男人几次三番对她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没事人一样,给谢初尧准备好行李糕点,又多给他带了两套夏装。
用完午饭,谷南伊便带着孩子们,开开心心去给男人送行。
若说第一次离家去参军时,孩子们都十分舍不得谢初尧,这一次更多的是兴奋。
几个小的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住,等到了送别的长亭,还你一句我一句地叮嘱。
“爹!要记得给家里写信!”
“对啊,爹,军营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告诉我们啊!”
谢见宵也认真道:“父亲保重。”
男人和五个孩子一一告别,最后,来到了谷南伊面前。
女人玉白的小脸上从早笑容就没停过,一路上脚步和说话的声音都十分轻快的样子,灵巧宛若一头草地上散步的漂亮母鹿。
谢初尧不由咬牙,问她:“我要走了,你就这么开心么?”
孩子们见谢初尧和谷南伊有悄悄话要说,早就自觉地溜去一边玩了。
谢初尧走了以后,谷南伊就是无拘无束的自由状态了,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只是不能这么说出来。
女人收敛了笑容,意思意思嘱咐了两句:“郎君独身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参军出任务,记得时刻保护好自己。”
谢初尧的情绪被她这句话安抚了许多。
谁料谷南伊下一秒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到都有些扎眼:“等《聊斋》第二部书出版了,郎君记得买一本来看呀!军中寂寞,你就多看看书吧。”
她声音轻快悦耳,把谢初尧逗笑了一瞬,同时也彻底激起了他心底不知是不满,还是欲求的情绪。
这女人,也太没心没肺了!当真欠收拾!
分别在即,谢初尧没有克制心里的渴望,大手一捞,便将谷南伊扣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右手放在女人凹陷下去的腰窝上,无师自通地用嘴唇寻找到对方的两瓣柔软,用力吻了下去。
谷南伊没有料到他这一出,可鼻尖传来青草一般好闻的味道,细细去嗅,还有一点淡淡的冷松清香——
这味道,她从前在谢初尧身上闻到过。
男人的亲吻惩罚多于缠绵,谷南伊被亲疼了,便有些抗拒。
谢初尧在她的唇角又狠狠咬了一口,疼得谷南伊一下子泛起了泪花,张嘴用力回咬了他一下,牙间都冒起了血腥味。
两人都在这样的互动里尝到了快乐的滋味。
一方追逐一方躲闪有什么意思?要这样的势均力敌,你追我赶,才算痛快。
男人克制着放开了她,一双眼眸也仿佛暴雨过后的八月天,一片晴空万里,早不见了方才的阴云密布,而神情却还是往常那样一副冷淡淡带着些不爽的表情。
他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颇有些恶狠狠地道:“老实等着我回来。”
言罢,男人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被自己咬破唇角的娇妻,无声笑着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