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谢初尧寻了一个考校孩子们学业的由头,把谢见宵、谢砚南和谢向云三兄弟叫去了书房。
谷南伊知道他有话要对三个男孩说,只假做不知,带着桑榆和非晚去山上找春笋去了。
书房中,谢见宵将传国玉玺拿了出来。
少年神色郑重,道:“国父,既然你回来了,玉玺还交给你来保管。”
不料,谢初尧却拒绝了:“我此次归家不过月余,殿下收着吧。几个月不见,殿下又沉稳许多。传国玉玺在殿下手中,臣再无不放心。”
谢向云看见大哥把玉玺拿出来,才知道原来传国玉玺就在他们家里藏着。
气氛紧张严肃,小胖子大气也不敢喘,只在边上听国父和两个兄长之间的对话。
又听,谢砚南问:“国父这几个月在军营中,可有收获?”
男人沉声道:“如今营中主将是新朝的拥趸者,并无策反的可能。新朝在南方根基颇深,我们若想从这里起家,还需隐瞒行迹,低调行事。”
谢见宵看着谢初尧蓄起胡须的脸,几个月不见,国父黑了许多,气质也愈发硬朗,可见营中之苦。
虽说国父已经习惯了军旅生活,可既要每日训练和外出任务,还要暗中组织势力,谈何容易?
少年思索片刻,道:“国父,我和二弟也可以去军中。”
谢初尧摇头:“之前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两位殿下如今应以学业为主,兵权之事,交给臣来解决。”
谢向云终于忍不住了,满脸纠结地插话:“爹,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参军兵权的?”
男孩习惯了叫“爹”,而两个少年私底下是一直喊谢初尧“国父”的,这或许便是他们之间的不同。
前者早适应了平淡的生活,后者却时时刻刻背负着血仇不肯有片刻放松。
谢砚南满脸嫌弃地扫了一眼谢向云,苍白的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对谢见宵道:“大哥,我就说了不要让三弟过来,他什么都不懂,只会添乱。”
先前的造反组织活动,两兄弟和谢初尧都达成了默契,不让向云几个参与,是以小胖子对他们所做之事一无所知。
只听,谢见宵道:“向云年纪不小了,心里只装些吃喝玩乐之事,如何能行?”
谢向云的脸纠结成一团:“那,大哥你们说的参军是要干嘛?”
谢砚南冷笑一声:“三弟还以为咱们的造反是过家家呢。每日喊一喊匡复旧朝,还我山河的口号,便能成事了?你以为我和大哥日日练剑不辍是在玩笑?日后若你见了贼人,能提得起剑来报家国之仇?”
小胖子的心态一向很好,只是今日获得的信息太多,再加上提及复国的血仇,被谢砚南挤兑的一双眼圈都发红了。
他嘴唇抖了抖,抬高了声调:“我,我能!谁说我不能!国父和大哥、二哥有军权,我,我能挣钱!娘都说了,日后教我做生意,挣大钱,照样可以帮着造反!”
谢初尧和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浮现另外一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