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晚饭,谢初尧把两兄弟叫到了身边,说起了谷南伊的安排。
“平日,都是夜里传授二位殿下剑法,可晚间练剑多有不便,也容易走了困。殿下可以跟着谷南伊的安排,晨间练便是,她也不敢说出去。”
谢砚南习惯了睡前练剑的作息,只是夜间风大,这个冬天还因此着了一次凉。
同样,他不想第二日起不来床,被谢向云嘲笑。
可是,要让他听谷南伊的话,少年心里多少还有些别扭。
谢见宵并无不可,应声道:“是,国父。”
见大哥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谢砚南也只好点头。
到了坚持早起的第四天,谢向云穿戴好衣裳到了院子里,吃惊地发现,大哥二哥居然也起来了!
两个身量未长成的少年都穿着短衫、手执长剑,动作一致,应该已经练了不短时间。
谢向云跑到谢砚南跟前,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两兄弟收了剑招,谢见宵淡淡地瞥过来,警告一般看了谢向云一眼。
谢砚南故意道:“二哥能起来床,不劳三弟费心。”
把谢向云气了个倒仰,鼓着脸颊自己去跑圈了。
谷南伊见状,心里偷偷笑了笑,给孩子们都准备了加了蜂蜜的温水。
谢砚南身体不好爱咳嗽,可偏偏又心思敏感,受不得旁人的好,她也只有想出这样的办法关心他。
几个兄弟一视同仁都喝蜂蜜水,他总不会别扭了吧?
……
再有一日,便是谢初尧去参军的时间。
这一天,孩子们的心情都多多少少有些低落,非晚吃晚饭时还掉了半天的泪。
等用完了晚饭,谷南伊哄着小姑娘先睡下了,便打算去男孩们屋里收拾一下。
月色清亮,洒在院子里,将整个小院映照得静谧无比。
在现代可极少瞧见这样明亮皎洁的月光,谷南伊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儿月亮,才一转身,余光瞥见了主屋的门缝里的谢初尧的动作——
男人站在案前,一把匕首握在手中,神色肃然;桌上红色的木盒打开着,谷南伊没看清,却也能猜到那里面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原书中,谢初尧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不就是前朝的传国玉玺?!
她想到这里,准备溜走,下一秒,脚下碰到了白日非晚玩耍时放着的小陶罐。
在静谧的院子里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第一时间盖住了木盒,鹰眸锐利地射到了院子里:“谁在外面?!”
谷南伊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一百遍,硬着头皮,在门外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是我,郎君怎么还不去睡?”
谢初尧已经收起了玉玺,手中的匕首也随之藏在身后。
若非谷南伊今夜不经意地打扰,此时谢初尧的脸,早该被锋利的匕首划出了伤口。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可能会引起麻烦,在原书中,谢初尧毁了自己的脸,才得以成功地潜伏在军营中。
男人手段狠厉,又十分骁勇善战,硬是靠着军功一步步在新朝爬到了大将军的位置,进入朝堂。
“滚进来。”
男人的声音很冷,与平日冷淡不同的是,这阴冷之中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