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尧屏息等着谷南伊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男人的神智有些混沌,就连思绪都有些不连贯。
或许那泡了野物的烈酒还有其他功效,让谢初尧非但没有睡过去的欲望,反而更加清醒。
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一边传来另一个人的热度,鼻尖嗅到陌生的味道,若有若无地撩拨人心。
更别提谷南伊的呼吸,轻轻的,压抑的,无端让人浑身生出一股燥意。
见她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谢初尧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哑:“你想要做什么?”
难道她是想等他睡熟了,再为所欲为?
谷南伊却被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谢初尧听到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接着长长吐了一口气,抱怨一般小声道:“你吓死我了……”
男人蓦地转过身去,睁开眼睛,注视着谷南伊的脸。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躺到我身边了?”
被谢初尧这样灼灼地盯着,便是脸皮再厚,谷南伊也有点遭不住。
除夕的夜里,整个大地被白雪覆盖,由院子里的雪反射出的光亮透过窗子照进屋内,昏暗又暧昧。
男人靠的极近,他带着酒香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谷南伊的脸畔,一双深邃的眸子少了往日的警惕和冷漠,更多的是淡淡的慵懒和满足。
仿佛一头酒足饭饱的雄狮,把无意间跑到面前的猎物按在爪下,毫不在意地逗弄着。
她的脸一点点涨红了,原本毫不心虚的坦荡,不知怎的也变的难以启齿起来。
“我,我……郎君把被褥全都压住了,地上凉,我没有办法。”
她半晌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谢初尧轻轻地笑了,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似冰雪消融,汇入春日恬淡的湖水之中,泛起点点涟漪。
谷南伊张了张嘴,明明自己滴酒不沾,却有一种和谢初尧一起都喝醉了的错觉。
“我的床,睡着可还舒服?”男人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放松意味。
谷南伊有些目瞪口呆——
她这是被调戏了?被谢初尧,书里这个杀人如麻、冷血多疑、让异族闻风丧胆、把新朝搅得天翻地覆的大反派给调戏了?!
这一定不是她笔下的反派!
男人似被取悦了一般,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喜欢这样掌控的感觉,将猎物困在方寸之间,看她手足无措,惊慌不已,而他随时决定什么时候掐断她脆弱的脖子。
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掌握住了谷南伊的肩膀,他偏头过来,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
谢初尧的脸上露出了茫然和满足交织的矛盾神色,哑声问谷南伊:“你身上擦了什么?”
好香。
谷南伊一脸不解,下意识触碰了一下被男人嗅过的那处皮肤:“什么都没擦……”
谢初尧却不相信一般,倾身向前,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执拗地在她颈间嗅闻了一遍又一遍。
谷南伊用力地推开他,脸都憋红了,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你先起来!我,我被你压断气了!”
谢初尧一手撑住自己,另一只手落在了她脖颈处温热的皮肤上,手指突然收紧,谷南伊瞳孔瞬间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