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张文博牵着花若芸的手,看着天空中的圆月。
“我张文博一生,只爱你一人。”他说着。
“我永不负你。”
花若芸慢慢的靠在张文博的肩上,微笑着,泪水却打湿了他的肩膀。
……
又三年。
“快看,状元来了!”人群欢呼着,远处,一个男子骑着白马,身披红带,四下顾盼。
不时有鲜花扔到男子的身上。
“张兄,别看了,我们走吧。”某个男子劝道。
张文博默默点头,拳头握得太紧,指甲已经陷入了肉中。
“若不是张兄身体不适,怎么会轮到他做状元。”其余几人也开导着,但也没有多少怨气。
虽然状元只有一个,但大家都是进士,在官场的慢慢长途中,起*点是一样的,而且,都是同年,以后还要互相帮衬,没有必要对状元羡慕妒忌恨。
只是众人也知道,张文博有些郁结,那是一定的。
鼎鼎大名的连中三元的张文博,在殿试前,竟然腹泻不止,别说站立,连毛笔都拿不起来,又哪里能写得出锦绣文章呢。
这排位,自然是要落到后面的。
“走,我们喝酒去。”其他人道。
张文博点头,挤出笑容,殿试有仙师在场,花若芸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如此了。
酒楼中,一群新科进士互相笑着敬酒。
话题很快转到了状元榜眼探花的身上。
“听说李阁老看中了榜眼公。”有人传着小道消息。
有人哈哈大笑,这个消息算什么,榜下捉婿,自古皆有。
“我听说,陈兄要成为王尚书的东床快婿了。”那人打趣着某个进士。
傍上了尚书的大腿,至少少奋斗30年啊。
“选官的时候,还要请陈兄美言几句。”有人半真半假的道。
“不知道张兄娶妻没有?”有人问道,某个官员似乎有意招他为婿,故此找他探探口风。
张文博哑然。
众人懂,立刻转换了话题。
早就听说,张文博是彻底的寒门贵子,穷的叮当响,靠妻子的钱财,才一路踏上了科举的道路。
平日里吟诗作对,张文博也从不提及妻子,想必这妻子是乡下女子,上不得台面,又何必说这些娶妻的话题,让他没了面子。
张文博喝着酒,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言语。
若是没有大臣帮忙,他能得到什么职务?
只怕花了再多的银子,也只是得到一个小县的县丞之位。
就这个被县官压着的二把手,纯粹的没有话语权,靠无功有劳,混个资历而已。
熬上十年八年,或者会遇到机会,成为县官老爷,要是运气好,或许熬到四十岁的时候,就能活动活动,看能不能再往上走走了。
六十岁的时候,朝廷看在快要退仕的份上,会给个五品官的虚职,荣归故里。
这就是他张文博的一生?
张文博看着被众人劝酒的陈兄,举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不曾娶妻,只是纳了一妾。”
众位进士笑了,这就不同了。
“这几日,张兄到处走走,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捉了去做女婿。”有人意味声长的道。
夜晚。
张文博紧紧的抱住花若芸:“若芸,我依然爱你,只爱你一人,永远不变。
但是,为了张家,我定然要更上一步。”
花若芸颤声问道:“相公……”却说不下去。
“朝中吏部赵侍郎有意招我为婿,我答允了。”跟帖已经送了过去。
花若芸身体摇晃。
张文博紧紧的抱着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爱你的心不变,你又何须在意世俗的看法?我只是看中吏部赵侍郎的权势,并不爱他的女儿,即使娶进门,也是让她仅有虚名。”
他重重的道:“天地可鉴,我只爱你一人。”
花若芸颤声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