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可怕,我的资料里可没写你是这样的人。”华太友调侃道,可眼里的忌惮却很明显。
秦安不以为然,那个人没查过他的资料,早就习惯了,“多谢夸奖。”他看了眼长烟杆,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似乎有点嫌弃这样的气味。
铜制的烟杆在阳光下闪着光,却没有一丝照进他们所处的房间。
“不喜欢?”
“也没有,以前抽过卷烟,现在早戒了,容易上瘾不是吗。”这么久了,也不可能再抽了。
华太友还以为他不喜欢,见他没有不适又从前段挂着的小袋子里又拿出了一些放进去,从上衣内测口袋里拿出火柴,混着之前的味道,继续抽着。
他喜欢比较复古的东西,总能让他想到一些事情。
烧过的火柴也不管热不热,直接攥在手里,扣上了衣领出的扣子,领子竖了起来,支愣着。
他像一个杀手,戴着他喜欢的帽子,也能是针织帽,风衣是他的标志,也许手里还能那个黑色的皮箱。
但他没有那么走运,遇不到能治愈他的女孩,能跟他喜欢的植物一起,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年纪大了,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就好好享受阳光吧。”
外面似又万千灯火齐亮,有些幽蓝色的镜片反射这透过去的光,天气转凉,也应了句话,天凉王破。
但在这并不温暖的节日里,破的是华家。
到最后,老人住的普通病房都是奢侈,他们背负上了外债,而在华太友现身后,所有人都对上了这个华家二儿子。
多年不被提起的华家长子也突然被拉了出来,大大小小的帖子都在控诉他们对年迈父亲的不管不顾,被骂的最惨的还是华太友。
华晓阳与华温纶现在只能蜗居在一个小出租房里,浏览着手机上信息,窃窃地笑着。
他们就这样等着,他们可不相信管他不会不管他们。
网上跟风的帖子越来越多,故意不在辱骂华太友,说他是狼心狗肺的都有一大堆,当然这些人之所以能骂得如此心安理得,就是因为他们认为骂的这个人是一个抛弃父亲不负赡养责任的坏人。
而他们是在主持正义啊!
但后面的事谁都猜不到,华晓阳他们想靠到的绑架去捆绑把家另外两兄弟,可最后得到的却是来自官方的打脸。
华晓阳和华温纶两父子欠下巨额债款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要的,不过是华太友能帮他们还清债务,或者是每个月给他们那么多钱来安抚他们。
起码不用在外面那么努力的工作,赚的钱却寥寥无几。
当然有人用清原来道德绑架企图诈骗,官方也不会不管。
放出来的图片不大,但其中却包含了很多信息,虽然他们震惊的就是——华家三兄弟只有一个人在户口本上,其他的两位不知道早几百年就被移出去了。
在生物学的关系上他们是兄弟,但在法律的层面,他们可能只不过是比较熟悉的陌路人罢了。
而且他们虽然有赡养老人的义务,但可没有帮兄弟还债的义务。
华温纶他们的计划落空,还在网上被人嘲笑了一番,最后落寞收场。
即便黄温伦白手起家数十年,但对一些东西却总是理解不了,有时候好不容易借到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而华晓阳又何尝不是病急乱投医呢。
几乎是来者不拒,但因为之前被骗过,所以他手上的钱并没有消耗得很快。
可是欠了债的人,即便手里有钱,也不会留多久,很快,要债的人来他们的出租屋进行了第一波扫荡,值钱的基本都被带走了。
当然也就在这时,当初被华晓阳认定是诈骗的朋友回来了,他们把赚的钱给了华晓阳,两父子对这笔钱突然得到的钱大从心里高兴。
可一想到钱不会在自己手上留多久,于是乎就买了些实用的东西。
加上当初华晓阳只想着小赚一笔就行,所以并没有问华晓飞借的很多。
“那个华晓飞好歹有用了一次。”他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吃得欢腾,又不是这钱他们现在可能都还吃不上这么好的菜呢。
剩下的钱反正也留不长久,他们于是乎把出租屋换了一个更好的,现在他们不可能拥有房产,这些都会被上缴去抵押债务。
原本一直住不惯的华温纶都觉得,这个小房子给了他不少安全感。
等那些债主寻到消息过来的时候,钱已经被他们挥霍的差不多了,但是没有一件财产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他们算是白跑了一趟。
“别忘了你们借的钱,可是要还的,我们原本想着给你们个舒适的还钱过程,但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们了。”
讨债的人站在门口,门半开着,他看着里面的环境冷笑一声,他们现在还窝在那些木板房里,而这俩父子却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等我们下次来的时候把十万准备好,我们虽然是要债的,但也讲情义,这地方不是你们的我们也不会砸,但是你们可就不一定。”讨债的人撂下了狠话,手快朝华晓阳他们比划了两下。
两个人都不以为意,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打人这种事也是犯法的,他们就是个臭要债的怎么可能敢?
他们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却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呆在医院中风的华玉。
等医生那边过来催医药费和床位费的时候,他们才突然想起。
华晓阳一点想去缴费的想法都没有,以前华家还是百强企业,结果现在连个渣都不是。
要不是当初他把他接过来,又让他管理这个空壳公司,他那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即便之前破产过一次,但也没有欠这么多钱。
现在他们真是不能翻身了。
因为很久没有缴纳费用,医院也很难办,在逾期了差不多快两个星期的时候,他们才打电话让人来接。
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人,他脸上很不耐烦,后面还有一位老人。
“这老家伙怎么这么重啊!”华晓阳动了动肩膀,特别想把肩上的人甩下去。
“行了,你二叔还会给他赡养费,还是先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