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中层梦境直接回归了现实?”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但我仍然无法确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或许这就是入梦时间太久的后遗症吧。
万一道长:“恭喜小友逃出梦境,百分之一的几率都能让你撞上,本尊也是生平仅见。”
“道长过奖了。”看到直播间里万一道长的id我才终于确定自己回归了现实,阴间秀场无法催眠万一道长,他不能随同我们一起入梦。
“不知小友在梦中有何奇遇?我看你面色红润,此次好像得了天大的好处。”
被万一道长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噩梦中血狐纹身吸收了所有阴气,连带着我的五感也被强化,只是这血狐到底有何来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万一道长,您博古通今,小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
“但说无妨。”
我本想把胸前的血狐纹身让万一道长观看,但一想到直播间里人多眼杂直接脱衣服也不合适,所以沉思片刻后说道:“道长可听说过千年第一狐仙的传说?模样应该是一条血色九尾狐。”
“血浊!”万一道长发言很少会加感叹号,由此可见这一回他内心并不平静:“你问他干什么?那是当今世道的一个禁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道长,小子我只是好奇,您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
“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能说,其中原因等你以后眼界开阔了自会明白。”万一道长发出这条弹幕过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没有跟弹幕死磕,伸了个懒腰,正要叫醒一边的樱子,忽然发现衣角被人死死攥住。
“黄雪……”低头看去,她纤细白净的手臂伸出薄毯,手指紧紧抓着我衣服不愿意松开。
她似乎还没有从梦中醒来,侧枕着枕头,不施粉黛却精致无暇的脸上,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这一晚多有打扰。”轻轻掰开她的手,我帮她盖好薄毯,取下桐桑符,然后抱起熟睡的樱子,拿着黑色皮箱离开。
“就当我们的相遇只是一个梦吧。”
等我小心翼翼爬出窗户,匍匐在地笨拙的躲避监控时,身后的屋子里,黄雪眼角又流下一滴泪水,她把双手放在胸口,似乎上面还带着久违的温暖。
避过监控走出静樱疗养院天边已经泛起亮光,樱子也醒了过来,但她好像不是太开心,赖在我怀里也不说话。
“樱子,一会想要看什么电影?”
“我没帮上你什么忙,就不去了吧。”
“怎么没有?要不是元辰神煞假冒的人是你,我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找出他的本体。”我把樱子放下:“其实很多时候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孤独,至少还有我不是吗?”
“高健,我想看热恋99天。”
“你要叫我叔叔……”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时,阴间手机收到了任务完成的短信。
“叮!”
“直播任务:凌晨之前抵达静樱疗养院,使用桐桑符进入黄雪的梦境完成。”
“现开始评分……”
“完成直播任务获得一分;直播观看人数峰值超过8000人,奖励十二分;直播期间获得礼物总额超过3000冥币,奖励五分;完成来自阴间的委托,额外奖励一分。”
“可选任务一:找到梦境中隐藏的真实,获取无字古画的位置完成,奖励五分。”
“可选任务二:黄雪存活完成,奖励五分。”
“所有任务完美完成,获得特别奖励:阴间秀场专用手机即将开启新的功能,敬请期待。”
“统计完毕,本次直播共获得二十九积分,现有积分总额为三十五分。”
“第五次直播完成,商品目录更新。”
“阵法入门讲义(八分),古今十大邪阵通解(十分),土地爷泥像(无品阵眼,泥塑中蕴含一点灵光,一积分),玲珑玉如意(下品阵眼,趋吉避凶,可吸纳少量业力,七分),百叶观音(中品阵眼,佛门重物,不可轻易示人,十五分),貔貅眼(上品阵眼,华夏五大福瑞之一,具有招财、开运、辟邪、镇宅、化太岁等等功效,三十五积分),漆木棺(聚阴灵,可孕育尸变,五分),纳气丹(适合缘督修士突破境界使用,吐故纳新,内敛乾坤)……”
第157章 我知道画藏在哪
此次新增的商品中有很多都和阵法有关,这让我感到疑惑。
依稀记得上次直播结束时,商品目录里多出了很多关于解梦、造梦的书籍,而我后来经历的直播正好和梦境有关。
那这一次商品目录中出现阵法,是不是就预示着下一次直播我会遇到邪阵?
“阵法和造梦秘术一样,都是凡俗很难接触到的东西,该如何选择还是和刘瞎子商量过后再决定吧。”
我将手机塞进黑色皮箱,这一次梦中直播虽然惊险刺激、步步杀机,但我现实中的肉体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最多只是觉得有些疲惫罢了。
离开静樱疗养院,我先带着樱子去看了场电影,然后把她送回蓝调酒吧。
到了酒吧自然免不了被鬼束绫香一顿教育,这个美艳御姐生起气来还是蛮可怕的。
仓皇逃走,回到汀棠路,我开了店门脱掉上衣,倒头就睡,直到中午才被白起弄醒。
“怎么了?”
看着白起幽怨的眼神,我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铁凝香?”
虽然我不介意自己的睡姿被这位大美女观看,但二楼卧室里还藏有关于阴间秀场的直播笔记,以及黄家的委托等等不能见光的东西。
我从床上跳起:“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铁凝香没穿警服,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还是说你这里藏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切,我高健行的端坐得正,身斜不怕影子歪……喂!别动我东西!”
衣服都顾不上穿,我急匆匆下床拦住铁凝香,她应该是出于好意想要捡起我随便乱扔的衣服,结果手一抖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一本封面鲜艳的小册子:“这是什么东西?”
说实话我也有些懵逼,自己从来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往口袋里塞过这东西。
等等,这不是梦境中郭君杰哥哥看的那本成人杂志吗?它怎么会被我带出梦境?!
难道我昨晚的有些经历并不是梦?还是说造梦之术大成以后能够无中生有?
思绪万千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铁凝香此时精彩的表情,她随手翻看了两页,脸颊染上红晕,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把书扔到我面前:“高健,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嗜好,五年前发行的杂志你都能保存的一点褶皱没有,你是有多喜欢这本书啊!”
铁警官羞红了脸扭头就走,我看着扔在自己脚下摊开的书页,一个萌萌的猫耳娘正摆出极尽诱惑的姿势,身上也不知道涂着的是奶油还是奶酪,看起来亮晶晶的差点亮瞎了我的眼。
“偍孼偪傖傫丆偳偙偑怘傋偨偄偱偡偐(哥哥,你想吃哪里呢)?”
“讲道理,这本书真不是我的啊!”
我披上衣服赶紧追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白起蹲在摊开的书页旁边,它歪着头打量着书里的女人,还伸出爪子拨弄了两下:“汪汪!”
铁凝香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事要商量,下了楼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小店中间。
我跑下楼后先是倒了两杯茶,然后软磨硬泡、东拉西扯,总算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么说来,你早就出院了?”听了我昨晚的经历,铁凝香有些惊讶:“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别勉强自己,身体要紧。”
“你别说我,你怎么也出院了?”我双手捧着茶杯,在我印象中铁凝香当时伤的很重。
“我命硬,从小就是这样,受了伤很快就会好。”铁凝香不以为意,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命带将星之人的特质,福祸相依,但却能一路高歌猛进。
“那就好,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吹了吹茶叶,喝下一口热茶。
“也没什么大事。”铁凝香很少见的扭捏了一下:“就是我爸妈想见见你。”
“噗!”一口热茶喷出,我剧烈咳嗽起来。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铁凝香过来轻轻拍着我后背:“你别多想了,我爸妈就是想谢谢你,在医院的时候我把你救依依的事情也给他们说了,你对我们有恩,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能拒绝吗?”我苦着一张脸,这要是被铁凝香父母看到我就是那个“走错房门”的迷糊小哥,是不是有些尴尬:“救你们都是顺手而为,吃饭就算了吧。”
“家宴而已,我妈都买好菜了。”铁凝香语气很少见的软了下来,让人很难拒绝。
“那行吧。”
“晚上七点我开车来接你,不见不散。”铁凝香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面带笑容走出小店。
点燃一根劣质香烟,我目送她离开,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牵扯的越深,失去时也就越痛苦,如果有一天我直播失败了,她还会记得我吗?
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本来打算先去找刘瞎子商量兑换阵法的事情,但一想到天乙贵人乃双面佛急需之物,我又改变了注意,带着白起前往乾鼎药业。
下午两点钟,张秘书才把我带到黄伯元办公室里,这位老董一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想要偷个十几分钟的闲都很难。
“你来干什么?黄冠行的死因查明了吗?”处理着桌子上厚厚的文件,黄伯元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眶:“不服老不行了,才看三个小时,眼就花了。”
他虽然一头黑发,但全都是染得,和二十年前相比,他真的老了。
“黄董事,杀死令公子的凶手我已经能够确定,定是双面佛无疑。”
黄伯元对我的答案不太满意,他抬手让张秘书给他泡了一杯上好的茶叶:“我找你来调查,可不是为了这么个笼统的答案,我要确定是具体某一个人。”
“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凶手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他正在被公安通缉,他的名字叫做禄兴。”我十分肯定,黄冠行的死和禄兴脱不了干系:“这个人非常危险,我建议你不要冲动。”
禄兴不是某一个人或一个财团就能够对付的,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双面佛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你还要我等?”黄伯元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错,如果可以,我会亲手抓住他。”
“我都办不到的事情?你来?后生可畏啊。”黄伯元喝着茶水,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他下了逐客令,但我却充耳不闻,下面要说的话才是正题:“黄董事,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提到过的那张无字古画?”
“我说过了,那张画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见了,根本找不到!”黄伯元有些不悦,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他心底的一道伤口,他不愿意被别人说起。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并没有被他的语气影响,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我知道那张画在哪。”
“什么?!”
“黄雪小时候是不是睡过一张手工制作四边围起的小床?”
“你怎么知道?”黄伯元保持不住云淡风轻,这可是他压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没错,那时候我很穷,只能自己给她做一张小床。”
“那张画就在小床下面。”
黄伯元听后连桌子上的商业合同都不再翻阅,火急火燎带着我来到他居住的别墅。
很大的房子,面积是二十年前那个破旧出租屋的十倍。
在别墅二层有一扇上锁的大门,黄伯元让保姆离开,自己打开房门,里面全都是一些破旧简陋根本配不上他身份的家具。
他似乎对每一样东西都很熟悉,走入其中,来到最里面,这里摆着一张木质的有些粗糙的婴儿床。
二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在木头上留下太多痕迹,但造出它的人已经面目沧桑。
黄伯元把手伸到木床下面,在隔层之中,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颤抖着手将其拿出,抖开画卷,上面是一首用鲜血书写的绝命词。
“婉君……”黄伯元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身体一晃,要不是我及时搀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