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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脸上更是鼻涕眼泪混成了一片,看起来简直比外面的乞丐还要寒碜几分,让人见了便忍不住的想要别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第二眼。
  白雪自然也是这种感受。
  要说只是偷了东西的话,白雪倒也不至于非得把他们一家子都告到府衙上来,而那一场火,杜月也承认了是她一人所为,按说也和杜家的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可白雪继承到的关于原主的记忆里,杜家却是一个能整死,就绝对不能留半口气的角色。
  白雪也说不清楚原因,只是在自己吐血晕过去以后再醒来,脑海里就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但是明显却属于原主的记忆。
  那些已经明显过去了多年的记忆,显然也是被原主遗忘在脑后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被现在的白雪想起来了。
  而通过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画面,白雪才知道原主能坚持活到她穿越过来,简直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生命奇迹。
  被人推下河,被人推下山,被人推下山上猎人挖的陷阱,一次次的,用险象环生来形容,简直半点都不觉得过分。
  要说一次两次的,倒也很难让人确定到底是谁做的,但是次数多了,从每件事情的共同点上,就可以很容易的推断出这些事都是出自杜家人的手笔。
  整个杜家里面,除了洛娘和杜月外,就没人没对原主下过手。
  尤其是那个杜存银,在原主七八岁的时候,一次醉酒,竟然直接把原主捂了嘴,直接抱进了山脚下的树林里,想要意图不轨。
  恰好那时的原主发着高烧,本就迷迷糊糊的,而老宅的人本就不喜欢这个孙女,虽然不敢直接弄死原主,可却没少做趁你病要你命的事。
  所以发着高烧的原主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去山上砍柴,这才走了半路,就被醉酒的杜存银给掳走了。
  那一次,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了百年不遇的野狼下山,就只是一阵狼嚎,便将本就胆子不大的杜存银吓跑的话,估计原主的清白就要这么交代出去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加在一起,虽然原主已经记不清楚了,可如今记清楚的白雪却是怎么都没办法眼下这些恶气的。
  按说白雪在来的路上,本还没有想到这么多,说起来也多亏了欧阳汝刚刚的一句“你们是不是有仇”的话,这才引导着白雪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些事。
  对于突然“想起”那些陈年旧事,白雪心里也还是有些毛毛的感觉,总感觉是原主还有没有彻底离开,还在因为这些怨念而藏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不安全的感觉让白雪恨不得把原主所有的遗憾和怨恨都一并解决掉,然后让原主残留的意志彻底的离开这个身体,这样一来,白雪才嫩该有一种这副身体是真正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
  所以杜家人,绝对不能放过。
  大概是齐氏哭得太过凄惨了,一旁的村民和冯青金都有些看不下去眼,便齐刷刷的看向白雪,很显然,是想让白雪网开一面,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村子里住着的。
  而白雪却是别开眼,完全不看他们,摆明了一副一定要让杜家人好看的架势。
  这样无声的交流很短暂,不过却被司友隽看在了眼里。
  这位小小姐的想法如何,司友隽已经完全明白,所以杜家人,在所难逃。
  偷盗、贩卖人、放火,数罪并罚,杜家人直接被判了流放罪,第二天后便发放边疆。
  流放和死刑相比,虽然留了一条命,但却不见得会是一条好的出路。
  司友隽也不想再听这家人哭哭啼啼的求饶了,一甩手,直接让人将杜家人带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
  “住手!”
  一个熟悉的公鸭嗓传进白雪的耳朵,不由得让白雪挑挑眉,心中暗道:到底还是赶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杜志是怎么知道杜家人被抓到府衙的,但是看着他大声喝止,又信步走进公堂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身后有欧阳家人给自己撑腰,白雪倒是不怕杜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不过,却也不得不说,他的突然出现,肯定会让县太爷难做一些,看来自己的这一份人情,怕是就要这么欠下了。
  “来者何人?”
  随着司友隽的询问,只见杜志站在空地上,抱拳对着司友隽一福礼,朗声说道:“学生杜志,乃是今年参加乡试的考生。”
  第491章 大人且慢
  其实在杜志喊道住手的时候,司友隽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了,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只见司友隽拍了一下惊堂木,质问道:“大胆杜志,你可知道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事急从权,学生也是太过担心家人安危,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杜志抱拳一礼,说着,又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信封,双手举过头顶,朗声说道:“学生有书信一封,还望大人过目。”
  还有信?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雪以及司友隽都微微一愣,不过司友隽很快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顾师爷,顾师爷便赶忙上前,将信封接了过来,递给了司友隽。
  只见司友隽再打开信封之后,扫了一眼,便脸色一变,接着,眼珠子直接朝着白雪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白雪也在看向司友隽,所以自然看到了司友隽也在看自己,那眼神摆明了是在告诉自己这信里的内容让他很尴尬。
  白雪垂下眼眸,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她便有了主意。
  “大人,民女突然觉得腹中难受至极,还望大人恩准休息片刻,容民女小憩片刻。”白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肚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如果换成是别的时候,司友隽肯定会紧张的让人去请郎中,不过此刻他却是眉头一皱,显出了不太高兴的样子,哼了一声,这才说道:“你是本案的原告,是不能缺席的,既然你身子骨不舒服,那便休息片刻,待一盏茶之后,再继续审案。”
  说完,司友隽又对其他人说道:“双方人分别看管起来,待本官再升堂,再将他们带上来吧!”
  语毕,司友隽直接起身走人,半下都没看堂上的众人,就连桌子上的那封信都没带走,就好像半点都不在意似的。
  白雪自然是回到了欧阳七兄弟的那间屋子,至于其他人被带到了哪里,她就管不着了。
  待大堂之上的众人纷纷散去,最先离开大堂的司友隽却又悄手悄脚的回到大堂之上,将那封信快速拿起后,便急急忙忙的朝着隔壁走去。
  这一封信在欧阳家几个兄弟的手里走了一圈,众人看过之后,却听欧阳汝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那则之管得倒是挺多的,没想到居然管到这件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