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时去庙里烧香去了,因为是大半夜的,我爸妈他们都睡下了,所以根本就没听到动静,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生完了,秀枝也晕了过去,但是孩子又不见了。”
来喜看着我,脸上表情很纠结地说道。
“你大半夜的跑庙里去烧什么香啊?”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这也太荒谬了,谁他娘的大半夜闲的没事儿干,跑到庙里去烧香啊?
“不是大年初一吗?我是去抢头炷香去了,为了让我媳妇生个儿子,结果谁知道这孩子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了。”
来喜说着摊了摊双手,神色也是颇为无奈。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抢头炷香这个有些偏远迷信地区确实有,这也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导致。
他们都想要儿子来传宗接代,所以就有了大年初一抢头炷香的荒谬说法。
据说只要在大年初一第一个跑到庙里去烧了香,自己的媳妇就能生儿子。
所以这些迷信的农村地区,一般大年初一的时候,过了凌晨就有人跑到庙里去抢头柱香了。
来喜的媳妇怀着孕,而且快生了,在这种迷信观念的影响下,来喜大半夜的跑到庙里去烧香,倒也是不足为奇。
可是他媳妇生出来的孩子直接消失了,这的确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我想这肯定是碰到什么灵异事件了。
于是想了想之后,我又问来喜,“你半夜去庙里烧香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碰到什么邪乎的东西,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你到家里来之类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大半夜的他跑出去,很容易被什么脏东西给跟上。
况且他媳妇又怀着孕,这些脏东西若是想借此跑来投胎,跟着他回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他们这种村子,不用想夜知道,肯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的。
这一点母庸质疑,单凭村里人那种迷信的思维观念,就能够招来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了。
来喜显然被我这话给吓到了,脸色都有点儿发白。
但他还是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的道:“邪乎的东西倒是没碰到,不过我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发现山神庙里的房梁上有一条很大的黑蛇,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呢。不过我们这大山里面,蛇倒是很常见,跑到山神庙里也不奇怪。”
“这倒也是。”
我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思索了起来。
山神庙里出现蛇,倒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这庙里本来就没有人住,蛇跑进去很正常。
总不可能每一次山神庙里出现蛇,都是山野精怪化形而成。
况且就算是山野精怪化形而成,只要人不得罪这种东西,它也是不会害人的。
毕竟这种东西受人香火,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而神性。
再说了,就算是这种东西作怪害人,也不可能把孩子给搞走,除非直接让山野精怪给吃掉了。
“这样吧,先让我去看看你媳妇。”
我端着茶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来喜说道。
这种事儿他们一家人全都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还是得问当事人才能知道。
即便来喜的媳妇生孩子的时候疼晕了过去,但当时如果有什么异常的现象之类的,她应该也会有一些印象。
“额......李先生,秀枝现在还在坐月子,你进去看她,不会有啥事儿吧?”
老头一听这话,连忙有些担忧的问了我一声。
“孩子都没了,你觉得能有啥事儿?”
我有些无语的看了那老头一眼。
这迷信的观念实在是太重了,都不知道变通的说。
如果说他儿媳妇生病了,难道坐月子也不能让医生去看吗?
“这倒也是,爸你就别管了,孩子都没了,还坐什么月子啊?”
来喜也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主要是村子里有这习俗,万一坏了规矩,我怕村里人说闲话。”
老头略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就不要跟村里人说这事儿不就行了吗?谁知道李先生进去看过我媳妇?”
来喜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也行,这事儿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到时候村里人说闲话啥的。”
老头算是同意了,但还是叮嘱了两句。
我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来喜去了他媳妇坐月子的那个房间。
马博弈和刘禹衡他们也都跟了过来,但是三个人并没有进去,只是等在门外边。
我挑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奶味儿。
这是坐月子的女人房间里独有的味道,因为女人要喂孩子,所以自然就会有这种奶味儿。
可是王秀枝又没有喂孩子,也不知道房间里为什么还是有这种味道?
可能是生完孩子后的自然现象吧,即便是孩子没了,生完孩子的女人也仍然会有奶水。
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想。
如果是不好的方面,那就有可能王秀枝其实一直在喂着一个看不到的孩子了。
我在屋子里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屋里很暖和,门窗都封得很严实。
炕头上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或者说是女人,靠墙坐在那里,半个身子都缩在被窝里。
这种偏远农村地区的人,结婚一般都很早。
要是放在城市里,这种二十来岁的女生可能还在上大学呢。
但是放在这种农村地区,却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了。
我上前站在炕头边上,打量了一下坐在炕头上的女人。
这女的虽然穿着很朴素,但是长相却极为清秀,而且脸色很白,甚至都着一股病态,给人一种很娇弱的感觉。
“秀枝,这是我从永安县城那边请来的李先生。”
来喜连忙跟他媳妇介绍了我一下。
“李先生,您......您好,快上来坐吧。”
王秀枝一听我是请来的先生,明显有些紧张,连忙邀请我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