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爬上了村子的后山,然后站在山脊上看了一下整个村子的风水走向,发现这村子的风水已经彻底坏掉了,风指的是气流,如今村子里气流紊乱,散而不聚,这就是坏了风水的现象。
我又以望气观山之术看了一下此处龙脉地气,却发现这山脉之中的龙脉地气早就枯竭了,脉络之上空空如也,半点儿龙脉地气都没有。
看来这条龙脉果然是让人给葬掉了。
如此一来,断龙头的格局自然也就破了,哪怕形式上这局还在,但却已是形同虚设,没有了任何作用。
这也就意味着,断龙头的局被人破了。
有人葬下一条龙脉,破了断龙头的局,这手法跟我在南山葬下那条煞龙,破了煞龙冲天的局是同一个道理。
但这两者之间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区别,首先南山那煞龙冲天的局还没有形成,且盘龙衔煞也只是形成了趋势,还没有真个衔上,所以我才敢用那种法子去破局。
若是盘龙已然衔煞,煞龙冲天而起的话,那局我根本就不敢碰,就算碰了也不可能破得了。
况且那条煞脉是处于一种自行游走的趋势,我只是将棺材放在龙头的位置,等它自己钻进去,然后这煞脉就算是葬下了。
可我们村子里这断龙头的局不同,首先这局已经成型了,断龙头就在那里摆着,而且要葬下这条龙脉,必然是要用截脉走脉的手法,将龙脉赶至棺材里,然后才能葬下。
虽然说这是一条龙脉,跟煞脉不能相提并论,但是这种手段,我可不具备。
由此可见,这破局之人,风水方面的缔造绝对在我之上。
毕竟这种事儿,可不是光靠胆量就可以的,若没有相对应的实力,最后就只能把命搭进去了。
这人既然葬下了这条龙脉,且破了局,那就说明他的确是有这个实力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儿呢?
村子里的人早就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那些人,也都死光了,破这种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毫无道理,除非破局之人就是手痒了 ,看到这里有个难得一见的风水凶局,所以就破了它。
这完全是扯犊子,风水行当里的人,尤其是能力越强的人,越不会轻易去碰这种东西,毕竟这是有风险的,而且也没有几个达到了这种境界的人,有这闲功夫来做这种事儿。
最离谱的是,葬下了一条龙脉的那口棺材,居然让李三娃背着离开了村子,而且一路背到了回龙镇上,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吗?
若是棺材出了什么意外,第一个死的就是那破局之人。
能做出这种事儿来,我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在这里布局的那个人了吧?
况且是李三娃背走的棺材,那东西本就是断龙头的局搞出来的,若说他能够被操控的话,似乎也只有布局之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自己布了个大凶局,然后自己又破了?闹着玩呢是吧?
我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就觉着这人很有病。
我也没再多想,反正这人当初为什么要在这里布局害人我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自然也就没法猜了。
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刚刚到家门口,我就碰到了风水岭的马三爷,带着个十七八岁小男生等在铺子门口,看样子来了应该有些时间了。
马三爷这时候找上门来,我倒觉着不算是什么坏事儿,最起码他还没有在背后给我使手段。
行内人如果能当面谈的话,那情况都不算太糟糕,最怕的就是有人背后使绊子。
话说要不是马三爷今天找上门来,我都快忘记了还有风水岭这茬了,上次直接没谈拢,照理说他们应该是要出手对付我的,但是到目前为止,风水岭的人好像还没有给我使过绊子。
所以这次他找上门来,应该是来和解的,这事儿只要他们不铁了心拉我入班子,其实都好谈,我也不想真个跟风水岭把梁子结死,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益处。
我顺便开了铺子的门,将马三爷和那个小男生请了进去。
“三爷这次应该是来拿钱的吧?”
我进屋之后,直接从桌子底下将那十万块钱拿了出来。
只要他把这钱拿走,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是过去了。
“钱你还是留着吧,我找你有别的事儿。”
马三爷坐到了我对面,微微皱眉说道。
“别的事儿?”
我身子前倾,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南山那条煞脉,是你葬下的?”
马三爷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解的看着他。
“煞脉你都敢碰,看来李断手那一身本事,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马三爷微笑了起来。
“我其实也不想碰,可是你风水岭的人都跑路了,这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不是?”
我摊了摊双手说道。
“阿四就是个水货,要不然也不会打发他去南山那种地方了。”
马三爷摇头轻笑了一声,“如今你也算是打出了自己的名头,我就不强迫你加入马家班子了,但刘半仙那事儿,总得有个交代,我让我孙子拜入你这一脉,让他跟你学点本事,就当是扯平了,至于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三爷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看了那小男生一眼,“你风水岭的人,还需要跟我学东西?”
“风水岭没有人能葬得下一条煞脉,在北方玄术界,葬龙脉那是你爷爷的绝活。”
马三爷摇了摇头说道。
“我爷爷的绝活?”
我一听他这话,忽然就皱起了眉头。
我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书上,的确有葬龙脉的法子,可是我并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的绝活啊?
难道说村子里那条龙脉,是我爷爷葬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