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碰,你婶儿碰了,怎么了?”
李三喜看我一脸凝重,也是意识到有问题了!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去碰二狗的尸体,我回去拿点东西。”
说完我就赶紧转身出了门,直奔家里去了!
其实这会儿我心情很复杂,因为二狗子那种死法,再结合现在形成的阎王断头的格局,我感觉很有可能是懂行的人干的。
当然也不一定是人,但能够搞出这种格局来,显然并不是外行。
所以我难免会有所猜测,该不会真是我爷爷在作祟吧?
当然现在不管是不是我爷爷在作祟,我都必须先破了阎王断头的局,否则不管谁碰了尸体都是要出事儿的。
我回家拿了家伙之后,又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回了李三喜家。
这会儿村民们全都脸色煞白的围在门口,但是由于我之前交代过,所以大家都没有忙着收尸。
当然这种场面,坦白说还真没几个人敢碰。
我赶紧拿出两道镇煞符,一道贴在了门头上方,一道贴在了二狗子脑袋上。
这阎王断头的局,主要就在死者头颅上,但凡风水凶局,皆以煞为主,无论悬煞还是地煞,皆是凶局起作用的关键。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所以只要镇住了煞,凶局就起不到太大作用了!
贴上符咒之后,我硬着头皮将二狗的脑袋捧起来,然后接到了尸身的脖子上。
这镇煞只是第一步,只有接上头才算破局,不存在断头,自然也就成不了格局了!
只是这脑袋光是对上去还不行,必须得缝上才行,不然会掉,况且要落草下葬,也是需要完整尸身的,所以这脑袋无论如何都是要缝上去。
这个我并不在行,于是我让李三喜去叫了村里的扎纸匠李老六过来,他是专门给死人化妆,缝补尸体的,手艺很不错,就连镇上的人也都经常请他去干这种活。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李三喜就带着李老六过来了,他来的时候拿着家伙,想必是李三喜说了要找他干什么!
“十一,这二狗子死的蹊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老六放下肩上的老旧牛皮包,凑到我跟前小声问了我一句。
照理说这种事儿他也是有些门道的,况且他还是长辈,不应该询问我一个后辈才对,可是因为我爷爷的关系,这方面的事情村里人还是比较信我的。
尤其是李老六,他本就是吃这碗饭,所以深知我爷爷的本事。
“放心吧六叔,就是请您过来帮忙缝一下尸体,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我给了李老六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就好。”
李老六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针线来,是那种专门用来缝尸体的针线,据说他用的线也很有讲究,是用黑狗血浸泡过的,以免缝尸体的时候自己沾上阴气。
不得不说,李老六这手艺的确是独树一帜,他缝过之后,二狗脖子上那道伤口几乎就看不见了,严丝合缝,而且针线的痕迹也没那么明显,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六叔,辛苦了!”
我看着李老六忙活完,赶紧递了根烟过去。
“没什么辛苦的,干活嘛,不过我这手艺有说道,就是不论干了谁的活,都不能白干,你明白就行。”
李老六讪笑着将烟接了过去。
“明白明白。”
我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招呼了李三喜一声,“三叔,给六叔拿些盘缠。”
李三喜估摸着是被我使唤的有些不爽,瞪了我一眼,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来,递给了李老六。
缝尸这行当跟看坟点穴、做法驱邪一样,没什么固定的价格,但是只要干了活,就一定要给盘缠,不然与干活的人还是主人家都不利,这一点农村人都懂,所以李三喜倒也没有说什么!
李老六接过钱后数了数,然后从里面抽了三张十元的钞票出来,剩下的都退给了李三喜。
其实以他的手艺,李三喜给的那些钱根本不算多,人家镇上的人请他过去,有时一次都能给好几千块,不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李老六也就是随便收点钱意思意思。
两人你推我搡的客气了一阵,最后李三喜还是把退回来的钱收进了口袋。
农村人就兴这套,客气。
送走了李老六之后,大家就开始准备二狗子的丧事了,这会儿李三喜也不嚷嚷着要找我寻仇了,他婆娘也自个儿躲屋子里哭去了!
虽然说死了唯一的儿子,但活着的人终究还得活着,日子还得继续往前过。
我帮着把二狗子落草停在草席上之后,就回去了,这种村里的红白喜事,本来也都是我父亲在帮着忙活,我顶多就是去吃个酒席。
况且二狗子这事儿,我总觉着跟我脱不开干系,所以也就不想再多参合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李三喜忽然又跑来找我,说让我去家里吃酒席。
我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肯定又是想找我办事儿,不然以他们家那扣扣嗖嗖的性格,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叫我过去吃酒席?
果然,酒席还没吃上呢,李三喜就跟我说想让我帮二狗子找块坟地,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行。
可能他主要是觉着我本事一般,也点不出什么太好的穴来吧!外面的风水先生又很贵,所以能省就省了!
这事儿我当然是答应了,毕竟我要接我爷爷的班,做一个风水先生,有生意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晚上回到家里之后,我又拿出我爷爷传给我的那本书好好看了一遍,从明天开始,我可就算是真正踏入这行当了,要走艺,风水这一块自然是越精通越好。
这一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半夜,我合上书,关了灯刚准备睡觉,这时房梁上那个灯笼忽然又响了起来,“咯吱咯吱”的,大晚上听着渗人的很。
这东西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彻底解决了才好,我爷爷当年虽然搞定了这事情,但终究是没有处理干净,一直挂在我屋子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怪吓人的。
我翻了个身,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继续睡。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总之迷迷糊糊的,我一直听到有人在走来走去,搞得我后来直接都醒了过来。
我爬起来侧着耳朵听了一下,那声音好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于是我赶紧爬到窗户上看了一眼。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天上有点毛月亮,我大概能够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但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而且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