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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槐的性格他最了解,眼睛里容不了沙子,倘若她真的发现了这件事……她绝对会离开自己的。
  这一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韩逸鸿的心缩了几分,他的眼睛微微充血,胸膛的轻微起伏。
  不可以,苏槐是他的,韩逸鸿攥紧拳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
  苏槐刚走进换衣间,系统就突然之间跳了出来,一脸兴奋,看来已经从自己要坏掉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怎么了?”苏槐把门反锁上。
  “好男人,苏槐,好男人,我跟你说……”
  “谢谢,我要换衣服,虽然不知道你是公是母,但请你配合,谢谢!”
  苏槐实在是不想搭理这装错了主程序的系统。
  每一次都把她精心营造的气氛给打破,间接性的劝人投敌,意图用自己的傻‖逼策略策反她,苏槐手早就痒痒了。
  鉴于苏槐上几次的不良记录,系统对她的屏蔽功能提到了最强,它絮絮叨叨,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痕迹。
  “韩逸鸿你知道吗?”系统兴奋得跳来跳去,“绝世好男人,对别人毫不留情,对你却万分退让,甚至为了你把对付苏家的计划都放下了,苏槐嗷嗷嗷嗷。”
  苏槐提起它的尾巴,笑了笑:“积分,滚,选。”
  “……”
  怂逼的系统一个字没说,沉默了一会,自顾自地消失了。
  苏槐摊手,它自己跑的,下次要是再出来捣乱,那就得给它报个素质培养班了。
  ……
  月色隐藏在厚重的云层里,斑驳的枝杈倩影也慢慢地融入一片浓重的黑雾之中。
  床上的人影突然之间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额头上冒出来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慌慌张张地把手伸向一边,被窝里面冰凉一片,没有任何安睡过的痕迹。
  韩逸鸿的身体彻底僵成了一块石头,槐槐呢?他的槐槐呢?为什么不在这里?去哪了?她去哪了?
  书房……她在书房!
  韩逸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掀开被子,身体不稳,踉跄几下,跌下床来。
  他的睡衣皱皱巴巴,周围都是苏槐的痕迹,可苏槐人却不在这里,韩逸鸿跌跌撞撞地跑向书房。
  他的心惊慌成一团,如梦的恐惧把他的呼吸紧紧攥住,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每一刻都痛得难以忍受。
  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里面的灯一直都没有关,苏槐静静的趴在书桌上,恬静美好。
  韩逸鸿压制住内心的狂躁,他轻慢地走到苏槐的面前,看着她的精致脸庞发愣。
  他的槐槐还好好的,没事,没事,好好的。
  韩逸鸿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光了一样,他的手撑在书桌上,支撑住他的整个人。
  韩逸鸿这样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平日里苏槐在身边,他倒没异样,可是每当夜晚降临而苏槐又不在身边时,每一时刻都变成了煎熬。
  自从苏槐发生了车祸差点没救回来起,这种折磨人的情况就在韩逸鸿的生活里扎了根。
  他太怕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失去苏槐后的样子。
  韩逸鸿无法忍受苏槐不在他眼前,可苏槐却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世界是单独的,什么渣男有记忆,同一个人这种明显的男主待遇,他们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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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很奇怪,在韩逸鸿大力推门,书房的门发出巨响的时候,苏槐没有醒。
  可是当韩逸鸿的手即将碰到她时,她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浅灰色的瞳仁里迷迷糊糊,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好看的扇子。
  “这么晚了,回去睡吧。”韩逸鸿假装不在意的说。
  听清是韩逸鸿的声音后,苏槐的脸色骤然一变,陡地清醒过来。
  她慌慌忙忙的把桌上的文件收拾起来,避着韩逸鸿的视线。
  苏槐的手抓着文件,遮遮掩掩的藏在背后。
  刚才还工工整整的文件立即皱成了一团。
  韩逸鸿的目光全在苏槐身上,苏槐手里的东西他一点都没有印象,他皱眉起疑,“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这个东西比较特殊。”苏槐摇头,“你怎么进来了,怎么不敲门?”
  韩逸鸿侧靠着书桌,无奈道:“是你睡得太死了。”
  苏槐脸上的明显愣了愣,她迟疑说道:“是吗?”
  药的副作用?
  韩逸鸿摊手点点头,“回去吧。”
  苏槐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躲着韩逸鸿的视线把手中的东西塞进抽屉里,“等一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
  “你刚才都已经睡着了。”韩逸鸿不满地的说。
  苏槐的身体一僵,眉眼间有抹奇怪的紧张。
  “很快就好了,你先出去,如果不出意外,五天之内就没事了。”
  “可你现在已经……”
  “再过几天就好了,刚才是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先出去,不许再过来打扰我。”
  苏槐打断韩逸鸿的话,然后把他推出门外,韩逸鸿无奈地看着她,“那你尽快处理,我看你的身体都快要撑不住了。”
  “嗯嗯。”苏槐应付性的点了点头,抛出一句“你回去吧”就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韩逸鸿站在门外,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和苏槐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或者说,他那时更过分。
  隔着一扇门的苏槐低垂着头,明明才二十几岁,身上却莫名地让人看出了难以形容的衰败,像一株早就坏了根的花朵,从内到外,都是腐朽的气息。
  她踉跄地跌倒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双手颤抖,拿起上面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水从里面洒到实木桌上,滴滴水珠汇成一股细流,然后又立即被苏槐的手抹掉。
  可她完全没有在意。
  苏槐从衣服里掏出几颗白色小药片,直接倒进嘴里,就着冷水喝下去。
  药还没完全咽下去,苏槐就止不住的往地上干呕,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混着颜色奇怪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的身体抖得不成弧度,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可治愈的重病。
  可苏槐知道自己不是。
  苏槐在椅子上趴了不知道多久,她脸色苍白,再次倒出几颗药片,强迫自己把这些给咽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脑眩晕,眼前乌黑一片,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前面,打开抽屉,轻轻拿出刚才被胡乱塞进去的一沓文件。
  心理对药的排斥性还是太大了,它只是在胃里呆了那么一会,就再次让苏槐差点把内脏给吐出来。
  手上的文件因为拿不稳而摔落在地,最底下的一张露出几个大字,隐约可以看出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
  虽然韩逸鸿十分想知道苏槐到底在忙什么,可当他拿起下属送上来的文件时,他又犹豫了。
  苏槐给了他那么多信任,结果自己却在背地里查她,如果被她知道了,到时她该怎么想?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几下,韩逸鸿最终还是把文件放进了抽屉里。
  算了,反正还有五天,等她忙过去就有时间了。
  “韩总,楼下苏小姐来找你。”
  “让她上来。”
  是苏槐过来了。
  韩逸鸿再次打开抽屉,然后把文件夹往里塞了塞,可他还是认为不太安全,干脆把东西扔锁进了后面的保险箱。
  钥匙的咔擦声才刚响起,外面的人就走了进来。
  韩逸鸿干咳一声,把脸上的淡笑压下,故作心情不好地站了起来。
  当他看见来人时,眸中的假装之意变成了真正的冰冷。
  “怎么是你?”
  苏卉的嗓子仍然哑着,但脖子上的淤青倒是降了不少。
  “怎么就不是我了?”苏卉似乎进过很多次韩逸鸿的办公室,她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我们关系这么好,就不能好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