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冒充他的模样骗苏小姐,亏得苏小姐激灵,不然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样的亏,酿成什么样的祸。
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腾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那人对着太子张嘴就想向太子讨饶。
太子眼中冷光一闪,直接拔了一旁侍卫的剑朝着那人刺去。
一剑穿心,鲜血飞溅,骇得周围的一干女眷尖叫连连。
便是苏瑾寒,也被庄靖铖体贴的抱在怀中,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虽然苏瑾寒并不怕这样的场面,但是她却知道,庄靖铖多少有些掩人耳目的意思。
若是她比别的女子都要镇定,那么太子多少会怀疑她。
如今这样,太子便拿不准了。
想通了庄靖铖所做举动代表的含义,苏瑾寒嘴角挂上一抹浅笑,身子更加往庄靖铖的怀里靠了靠。
反正如今,她和庄靖铖几乎是无冕夫妻了,她也不在乎在旁人面前表现得亲昵些。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些宫女和敌人,要不就是自己人,如果有外人,尤其有长者在的话,她还是不敢这么放肆的。
众人的尖叫显然惹怒了太子,他目光阴森的扫过场中所有人,一群宫女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太子,不敢开口了。
毕竟太子杀人的血腥场面还在她们眼中挥之不去,连带着尸体还近在眼前,她们自然是害怕的。
太子见状心里满意,面上却是神色淡淡,将剑拔出来,假腾策没有了人支撑的身体,就这么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太子随手将剑丢回给侍卫,抽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细细的擦拭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
慢条斯理的开口,“今日苏小姐被人以老七的名义骗到了本宫的寝宫之中,显然是有人预谋的,想要将这贪图兄弟女人的脏水和罪名泼在本宫的身上,好在苏小姐机敏,这才没有发生悲剧,想害苏小姐的人已被本宫正法,苏小姐可还满意?”
庄靖铖这时已经松开了捂着苏瑾寒眼睛的手,不过却体贴的挡住了尸体的方向。
苏瑾寒脸色略微有些发白,面上带着一丝特别勉强的笑,“太子殿下已经做了决断,我自是满意的。”
苏瑾寒自然不是怕了眼前的场面,不过她为了表现得和旁边的宫女们一样娇柔,可是憋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脸色给憋白的。
太子淡淡一笑,道:“既然苏小姐满意了,老七也已经找到人了,我这院子如今乱得紧,就不留二位了,你们先回去吧。”
庄靖铖正想开口,苏瑾寒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他低头看去,就见苏瑾寒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庄靖仁一眼。
虽然庄靖铖不知道苏瑾寒为何要带上庄靖仁,但是两人心意相通,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便对着庄靖仁开口道:“大哥在这里可是先前喝醉了,过来歇息的?如今太子殿下此处有些不方便,大哥的酒若是醒了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也好让太子殿下安心的处理后续的事情。”
庄靖仁含笑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随后又对着太子道:“那么太子,我便先随七弟他们走了,赶明儿有空,我在府里设宴,多谢你今日借我厢房休息的情意。”
太子勉强勾了勾唇角,不让自己露出愤怒之色来,笑呵呵的开口,“大哥无需这么客气,倒是我这边失了礼数,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叫大哥看笑话了。”
大皇子笑道:“太子身份尊贵,与我们不同,总是会有宵小之辈,想要借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诬陷于你,好在七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此而误会太子。”
太子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气得发狂。
因为大皇子口中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别提多气了。
偏偏还被明嘲暗讽,他不气疯才怪。
还好庄靖仁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刺激一番之后,也就见好就收,和庄靖铖等人一起离开了。
太子根本连送都懒得送他们。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太子走到自己的寝殿之中,看着满地的碎片和屋里各处摆放古董的地方空了不少,他的心就在滴血。
因为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他喜爱的,价值千金的名贵之物。
许安乐自然不好离开,跟着进门的她,看到满地名贵的碎片,也是心里暗自咋舌。
这瑾寒还真是不手软,太子这会儿怕是要气死了吧。
许安乐没有开口。
太子满脸的风雨欲来。
可是这次却是先看向许安乐,道:“安乐,这里的碎片你命人打扫一番,然后在去库房挑些摆件补上来。”
“啊?”许安乐顿时一懵。
这是要让她掌管庶务的意思?
“怎么了?这么惊讶?你是太子妃,这东宫的后宫之事,本就是你的职责,之前怕你劳累,不曾交给你,但是如今我事务繁忙,你也总该替我分担一些才是。”太子看着她呆呆张大嘴巴的模样,不由得笑道,连带着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许安乐一脸的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确定,“可是我怕我做不好,会坏了殿下的事。”
“无妨,这毕竟是咱们房中之物,是咱们后院之事,外人也看不到,就当给你练手了。”太子温和的笑。
许安乐知道再拒绝就是不给太子面子了,他多半是要怀疑的,便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应了下来。
太子见状哈哈大笑,随后站起身道:“好,那此处就交给你了,今日留守寝宫的人都随本宫去书房,本宫有话要问你们。”
太子的目光扫过张公公等人,眼中明显带着一抹阴郁。
许安乐自然明白,今天太子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还赔了那么多的钱,心里肯定不爽,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
她明白太子不可能会让她插手,而且如今苏瑾寒已经没事了,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太子要对张公公等人做些什么,所以特别乖巧的点头。
柔声道:“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这柔软的话语让太子心里生暖,笑着应了。
随后凑到许安乐的耳边,轻声道:“你小日子走了没有。”
末了,还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许安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还……还没有,差一点点。”许安乐低垂着头,呐呐的开口,那娇羞的模样让太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那点不悦也不见了踪影。
“好,好好养着,本宫等你。”太子说着,大笑着离开。
许安乐转身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有打了个哆嗦。
可怕,太子这是惦记上她了啊。
天呐噜,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惦记啊。
虽然太子长得不错,又是一国储君,可谓是现实版的钻石王老五了,这条件,放在现代就是女人狂扑的对象。
事实上如果她不是早就从苏瑾寒那里知道了上一世许安乐的悲惨下场,或许她也动心了。
但是有倾尽一切付出、却在最后落得个眼瞎命丧了的苏瑾寒在前,许安乐是怎么也不敢动心的。
太子就是条毒蛇啊,她可不想在这里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虽然她对太子并没有恩惠。
许安乐甩甩头,不去想太子的事,指挥起下人做事,收拾被苏瑾寒砸碎的古董碎片,让工匠来修被砸烂的窗户,去库房挑选摆件之类的。
这些都是方才太子亲自下了命令的,所以许安乐指挥起来,半点的阻碍都没有。
而东宫的下人见太子都发话了,自然不敢耽搁,纷纷听命行事。
与此同时,太子的书房里,太子也已经问清楚了前因后果。
太子的脸色阴沉,这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要把大皇子放在自己寝宫的,最后他却从隔壁的厢房出来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知道,苏瑾寒知道他寝宫里的密室通道,否则怕是要寝食难安,欲对她杀之而后快了。
张公公见太子沉思,轻声道:“殿下,会不会是他根本没有把大皇子送进寝宫,而是送到隔壁的厢房里去了?”
太子闻言,不由得暗自点头,觉得此事也有可能。
不过如今那人已经被他刺死,死无对证,却是无从考究。
大皇子在隔壁,苏瑾寒那假腾策却在他的寝宫,太子不由得想,莫不是那家伙见色起意,想要自己先尝甜头然后再把大皇子给弄过去?这样倒是能够解释的通。
想来想去,太子只能这么解释了。
想通了这件事情,太子将目光落在张公公的身上。
“那么现在,告诉本宫,你说的苏瑾寒身上有痒痒粉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太子冷声道。
因为那个什么不知所谓的痒痒粉,他堂堂一个东宫太子竟然被一个太监给吻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脸都丢光了,他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死了。
张公公脸色煞白,虽然他是从小服侍太子长大的,是太子的心腹,但是他更明白,太子狠辣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忙道:“主子,奴才所言一切属实啊。”
“一切属实,那么你告诉本宫,为什么庄靖铖没事?若是真的有那个什么痒痒粉,庄靖铖的下场应该和那两个人一样才是。”太子怒喝一声,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
如果庄靖铖也和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太监一样,那么今天太子的一切也勉强能够接受,怎么着,也算是有所价值了。
可是张公公所谓的苏瑾寒身上有痒痒粉这个事情,根本就是假的,毕竟庄靖铖和苏瑾寒抱了,远比两个太监抓苏瑾寒的肩膀就变成这样,亲近多了。
可是庄靖铖安然无恙,和两个太监的惨状可是完全不一样啊,这让太子不得不怀疑张公公所言的真实性。
“这……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公公一脸的委屈和郁闷,他说的句句属实啊,真的一个字的假话都没有。
至于庄靖铖为什么没事,他也不知道啊,这苏瑾寒实在是太邪乎了。
太子冷着脸喝到:“怎么会不知道,本宫看你就是欺上瞒下,胡乱编造一个理由来搪塞本宫。”
“奴才不敢,殿下明鉴啊。”张公公心里意识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求饶。
他怕自己再不求饶,就没有机会开口了。
实在是他太了解太子了,仅仅只是微妙的情绪变化,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来。
他感受到了太子的杀意。
“殿下,今天这事是奴才办事不利,奴才一定会谨记教训,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殿下看在奴才跟随殿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一定更加忠心为主,绝对不敢有半分异心,殿下饶命啊殿下。”
张公公险些吓尿了。
他知道太子今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心里有火,而他护主的举动又让太子丢了人,太子心里有气,要找地方宣泄,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了他们这群看到了现场的人,可是他还没活够,并不想就这么死去,所以此刻他自然要极力的求饶。
太子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张公公说的确实没错,这么多年来,张公公将他身边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确实是有些功劳的,可是,心软只是一瞬间,转而变成了更浓的杀机。
因为太子发现,张公公太了解他了,仿佛只要他任何一个举动,他都能读懂似的。
就好像刚刚,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张公公却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杀意,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看着张公公的目光满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