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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你来了正好,本郡主还想要一个……”易怡安眼角余光看到掌柜的,转头便道。
  话说到一半,她就看到了庄靖铖,脸上顿时满是惊喜。
  “铖哥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方才还和曦儿说要去找你呢,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易怡安惊喜的看着庄靖铖,眸光闪闪的看着庄靖铖,也不知是没看到一旁的苏瑾寒,还是故意如此。
  一旁的苏瑾寒见她视若无睹的样子,那一双眼恨不得挂在庄靖铖的身上,不由得嘲讽道:“可不是好巧。不过我倒是觉得,郡主这眼睛长错了地方啊。”
  易怡安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苏瑾寒的存在,皱着眉道:“苏瑾寒?你怎么在这里?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本郡主眼睛怎么了?”
  此刻的易怡安心里满是怒气。
  方才她猛然想起自己漏要了一件首饰,便回来买,却没想到会看到苏瑾寒和庄靖铖在一起。
  这样一想,方才她听到的,就是庄靖铖的声音,从来不陪人逛街的庄靖铖竟然和苏瑾寒一起出现在铺子里,期间的含义不言而喻。
  易怡安满心的愤怒,却不想还没照面就输了,所以便假装没看到苏瑾寒,刻意忽视她,若是苏瑾寒识趣,她也就算了,可是苏瑾寒非但不识趣,还讽刺她,她心里强压的那点理智顿时跑了个没影,她想撕了苏瑾寒。
  苏瑾寒也不怕她,笑眯眯道:“我与殿下一同出门逛街,我在这里,殿下自然也在。至于方才的话……”
  苏瑾寒捂着嘴,咯咯娇笑,道:“方才的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郡主的眼睛不该长在郡主的身上,应该长在殿下的身上才是,瞧郡主方才那样子,啧啧……”
  “苏瑾寒你……你信不信本郡主命人抓了你,砍了你的脑袋。”易怡安顿时发了怒。
  苏瑾寒一脸我好怕怕的抚着胸口,道:“哎哟,我好怕啊,不知道小女子哪里惹怒了郡主,又触犯了哪条律法,郡主竟要砍小女子的脑袋?”
  庄靖铖看着两个女人在他面前你来我去的说着话,有些懵逼。
  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掐上了?
  易怡安痴迷于他,看不得有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看到苏瑾寒心有不满他能理解,那苏瑾寒呢?
  她分明是个理智的人,除了会和他斗嘴失态之外,他还从不曾看到她在别人的面前露出任何的不对来,分明是优雅大方,耿直又直率,但是如今……
  她和安和郡主,分明是在斗嘴!在互掐!
  难道……她喜欢他?
  这个念头在心里升起之后,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久下来,他自是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却从不曾想过,她对他是种什么样的情感,毕竟,她从未表露过。
  但是如今她和安和斗起来,是不是表示,她也喜欢他?
  心跳骤然乱了节奏,连带着眼前两人的叽叽喳喳也变得顺眼了,庄靖铖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斗嘴争执,心里竟然有些甜。
  易怡安怒视着苏瑾寒,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们发生争执她就是打了苏瑾寒,苏瑾寒也不能怎么样,但是要说杀了苏瑾寒,她也不能。
  就像苏瑾寒说的,她没有触犯律法,她便是贵为郡主,想要仗势欺人,也欺负不到苏瑾寒的身上。
  毕竟,撇开苏家富可敌国的钱财不说,单就她在后宫有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姑姑,还有一个曾经皇上的恩师爷爷,她安和就动不了苏瑾寒,毕竟她这个郡主,也就是叫着好听,并没有什么实权。。
  肺都要气炸的时候,易怡安猛然注意到苏瑾寒头发上的簪子,那不是她方才看上的那款吗?
  伸手就要将苏瑾寒头上的簪子取下来。
  苏瑾寒早防着她,猛然后退,警惕的看她:“怎么,说不过我就要动手吗?我可不怕你。”
  “老板,你不是说那个簪子不卖的吗?为什么现在戴在她的头上,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本郡主封了你的店。”易怡安怒斥。
  战火骤然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掌柜的有些愣,随后赶忙道:“启禀郡主,这个簪子确实是不卖的……”
  “既然不卖,那为何会在她的头上,既然要卖,那也要分先来后到,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信不信本郡主抄了你的铺子。”
  “哟,郡主这话可就不对了啊。这是本小姐家的铺子,这簪子是我哥哥特意给我做的,非卖品,就本小姐能带,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苏瑾寒笑嘻嘻的接过易怡安的怒火,见她不说话,又惊奇道:“莫非安和郡主不知道这是苏记的铺子?不可能吧!”
  看着苏瑾寒明晃晃的嘲讽,易怡安险些气晕过去。
  看见苏瑾寒之前,她自是知道这是苏记的铺子,但是和苏瑾寒吵起来之后,她就不记得了,这会儿被苏瑾寒揭开这事实,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说不过那就耍赖吧。
  易怡安看向庄靖铖,委屈道:“铖哥哥,你就看着她这样欺负我吗?明明是我先看上那个簪子的,我就要。我不管,铖哥哥既然和她是朋友,铖哥哥帮我要过来。”
  听她这么蛮不讲理的话,庄靖铖有些愣,就像方才掌柜的被波及时一样懵逼,想说什么,又迎上苏瑾寒冰冷的目光,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隐约能感觉得到,若是他这次再如同上次苏瑾寒和易怡安同时落水时先救易怡安一般偏袒易怡安的话,恐怕苏瑾寒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事实上,苏瑾寒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若是庄靖铖这次还敢偏袒易怡安的话,她就永远都不要理庄靖铖了。
  庄靖铖沉默片刻,道:“怡安,你别胡闹。这簪子本来就是瑾寒的哥哥专门做出来送给她的,如何能要来给你?你便是任性,也要有个度,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易怡安没想到庄靖铖会不帮她。
  从小到大,但凡她和人发生争执,他最后都是会帮她的。
  上次她和苏瑾寒同时落水,他也是选择的救她,为什么这次却帮着苏瑾寒了?
  她任性又怎么样?她是郡主啊,他不是该宠着她,由着她的吗?
  苏瑾寒闻言,嘴角闪过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
  总算没有叫她失望。
  易怡安怒了,苏瑾寒开心了,看着苏瑾寒的笑,易怡安就满心的不爽,猛然伸手朝着苏瑾寒甩去。
  她要打死这个贱人,都是她害得她的铖哥哥变了样。
  庄靖铖皱着眉一把抓住易怡安的手,力道微大。
  “怡安你做什么?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人就应该包容你的任性,这般胡作非为,是要我告诉你的父亲,让他好好的惩治你吗?”庄靖铖沉声道。
  易怡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庄靖铖。
  “你威胁我?为了她?”易怡安愤怒的抬起另一只手指着苏瑾寒。
  庄靖铖拧眉,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你这性子确实该收敛收敛了。”
  “好、好、好。铖哥哥你真好。”易怡安猛然怆然惨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易怡安喜欢你十年了,谁不知道你庄靖铖宠了我十年,我总以为,你迟早是要娶我的,可是你如今的却为了她来训斥我。你是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喜欢她是吗?”
  面对易怡安尖锐又直白的问题,庄靖铖皱了眉,苏瑾寒的心也乱跳了起来,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胸腔,屏息等着庄靖铖的回答。
  庄靖铖没有正面回答易怡安的问题,只是道:“怡安,你年纪尚轻,分不清楚喜欢与孺慕我不怪你,但是我确实是一直都将你当成妹妹来看的,你这般又是何必?”
  易怡安猛然甩开庄靖铖的手,愤怒的红了眼眶,伸手指着苏瑾寒和庄靖铖,“你……还有你……你们给我等着。”
  满腔的愤怒之情,透过这种欲语还休表达得淋漓尽致。
  庄靖铖了解她,深刻的明白接下去的易怡安会有多么的疯狂。
  易怡安临走前愤怒又疯狂的目光深深的刻在在场之中人的心里,以至于满室寂静,没有人开口。
  看了一场戏的掌柜的和店小二满心的震撼,而苏瑾寒则是在可惜刚刚没有听到庄靖铖的正面回答。
  喜欢这种事情,光靠猜测,真的很累,若是能得到当事人的承认,那无疑是最终的答案。
  心念所至,苏瑾寒猛然一怔,她竟然在想,庄靖铖是不是喜欢她……
  而庄靖铖,则是满心的担忧苏瑾寒。
  易怡安的疯狂让他担忧,他怕她对苏瑾寒不利。
  不过看到夏禾,心里稍安,至少有夏禾的存在,能护着苏瑾寒的周全。
  “走吧,我送你回去。”庄靖铖打破了沉默,说。
  “哦。”苏瑾寒应了一声,两人一起朝外走。
  上了马车,车厢狭窄的空间压抑了两人本就低迷的情绪,谁都没有打破这样的寂静。
  最终还是苏瑾寒先开了口,“哟,这么担心你那小情人?那你刚刚大可以不必替我说话,帮着她蛮横无理就是了,何必要这会儿做出这样的样子来,不觉得恶心吗?”
  从易怡安走了之后就一直沉着一张脸,这是后悔了?
  后悔方才帮了她,说了公道话?
  那就去找易怡安啊,在这里陪着她却惺惺作态做什么!
  苏瑾寒气炸了肺。
  庄靖铖顿时愕然,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我不是……你这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想的?”庄靖铖气笑了,开口却无奈又包容。
  他又怎么舍得和她置气呢?
  苏瑾寒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发得毫无道理,可是她就是见不得他为别的女人担心,既然担心易怡安,他大可以去找她,去哄她,这般陪着自己,却又满脸担忧易怡安,算什么啊!
  苏瑾寒气恼不已,闷着头不吭声。
  “傻瓜。”庄靖铖轻叹一声,伸手摸她的头。
  苏瑾寒别过头不让他碰,愤愤的看着他。
  庄靖铖无奈道:“傻瓜,我担心的不是她,是你。”
  苏瑾寒顿时愕然,她又什么好担心的?
  “怡安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她本性不坏,可是因为从小被宠着,惯着,脾气大,也不讲理,尤其事情涉及到了我,她更是如此。我是担心此番没有帮着她,我走了,她会对你下手,届时我不在,无法护你周全,我……我会牵挂你的安危。”
  庄靖铖的低语如同流水一般划过苏瑾寒的心里。
  苏瑾寒有些呆住了,这人……这人……这说的是情话吗?
  可是,他分明没有说喜欢她,分明也没有说任何一个关于喜欢的字眼,为什么这话却那么好听,那么顺耳呢?
  苏瑾寒耳根子都红了,方才心里的怒气和郁结也跑了个没影儿,低垂着头,呐呐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左右我一天到晚都呆在府里,她还能算计了我?再说了,我现在有夏禾,她武功那么高,出门有她护着,我怕什么?你就是瞎操心。”
  庄靖铖见她这般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要将她拥在怀里,却又恐怕吓坏了她。
  便道:“是,你说得对,是我瞎操心了。”
  嗓音温柔的叫人听着就醉了。
  也罢,此番巡查之事若成,他便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喜欢她,问问她是否愿意等他,若是不成,那……
  不!不能不成,此番必须得成!庄靖铖坚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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