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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多谢王爷好意提醒,民女知道自己的身份,断不会起了高攀的心思。所以王爷是不是可以请回了?毕竟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份,与我这种下等人在一起,恐会污了您的眼。”
  苏瑾寒满脸的云淡风轻,不带半点的恼怒和别的情绪,与惯常笑眯眯的,或者使点小坏的她不同,此刻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庄靖铖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又气又恼,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和她说那样的话,只是想提醒她,别叫太子给骗了,怕她受伤而已。
  并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份,也没有将她当成下等人的意思,她为何要这样曲解?
  “民女知道王爷不是那个意思,王爷既然觉得我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那更应该离我远远的才是,毕竟娶妻娶贤,王爷这么多年流连花丛未曾娶亲,定然是想找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世家小姐才是,又何必与我这样的人走得太近,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苏瑾寒笑眯眯的说。
  她笑了,眼中却全是嘲讽和排斥,没有半点真诚。
  庄靖铖心里有些闷,他不知道为何不过是几句话,就让她像个刺猬似的竖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是防备。
  皱着眉想说什么,却被她给打断了,“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便先请离开如何?民女虽然左右逢源,但毕竟未曾成亲,这声誉还是很重要的。”
  一句话,她也要脸,请他离开。
  庄靖铖满心不情愿,上次在大明山分开之后,他好不容易和她见面,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分开,他舍不得。
  可是他也知道他方才惹她生气了,恼了,如今这排斥的模样,他就是留下,也只会徒增厌烦而已,根本就无法交流。
  “好吧,那我先走了,回头再去找你。”庄靖铖满心不甘的说。
  他想,下次见面他一定好好说话,把话说清楚。
  然而苏瑾寒却是冷淡的开口:“王爷不必来找我了,不是早就说好两清了么,日后也不必往来了,免得我这下等人的身份污了您的眼,您身份尊贵,还是要和世家千金在一起才比较配。”
  庄靖铖身子一顿,忍住回头顶嘴的冲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径直下了车。
  他再回头,他们肯定会吵起来的,还是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庄靖铖有些懊恼,都怪他这张嘴,说起话来不带个把门的,也不转弯,伤着她了。
  可是,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
  苏瑾寒等庄靖铖下车了,这才愤愤的骂道:“死庄靖铖,臭庄靖铖,你去死吧,臭不要脸,竟然那么说我。”
  苏瑾寒嗓音愤愤的,眼圈有些发红。
  他怎么能那么想她呢?她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么!
  上次庄靖行接近她,他警告她,这次她和庄靖宇说两句话,他也警告她。
  难道她看着就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吗?
  尤其那个人是太子庄靖宇啊,她一心恨不得他去死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喜欢他呢?
  苏瑾寒气苦,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闷发疼,明明和她纠缠得最多的是庄靖铖,可是他却半点也不了解她。
  她对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有些无措,活了两辈子,她从来不曾为一个男人这样过。
  青芽上了马车,就看到苏瑾寒红着眼圈的模样。
  “哎哟我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青芽大惊小怪的惊呼。
  站在车外的庄靖铖一听,浑身顿时一僵,她哭了?
  心里有股冲动,恨不得冲上马车,将她抱在怀里安慰才好。
  苏瑾寒别过头不看她,低垂着眉眼,淡淡道:“方才被外头的风吹了,迷了眼睛罢了,老王,走吧,回府。”
  “是,小姐。”老王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庄靖铖,挥鞭驾马离开。
  庄靖铖站在原地,只等马车完全不见了踪影,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离开。
  心早已搅乱成了一团线,扯不断,理还乱。
  随着人群离去,许府渐渐的安静下来,而此时,许府的后院却依旧热闹。
  太子将许馨月抱回房里之后,便命人给她沐浴,请大夫,而他自己也被请到了隔间沐浴更衣。
  等太子一身清爽的回到许馨月的房间时,许馨月也已经醒了过来。
  一天接连数次出丑,被算计,许馨月看到太子出现时,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哽咽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这一声轻唤软了庄靖宇的心,加快脚步上前坐在床边,低声道:“本宫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曾感染风寒吧?”
  庄靖宇神色带着醉人的温柔,许馨月微微垂着眉眼,一副不甚娇羞的模样。
  “你们先退下吧。”庄靖宇忽而吩咐道。
  屋内伺候的下人闻言纷纷行礼,这才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太子和许馨月两人时,太子抓着许馨月的手,低声道:“傻月儿,你若不想我娶你妹妹,直说便是,咱们再想别的法子,你又何须拿自己的身子来作践,若是病了,我会心疼的。”
  “殿下……”许馨月委屈的喊了一声,眼泪汪汪的。
  她有心说是个误会,她的本意是想推许安乐下水的,不过自己被意外算计了。
  但转念想想,此刻的太子哪怕因为计划失败而懊恼,心里对自己肯定也是心存怜惜的,若是她说出了事情,他只会认为自己没用,不能帮到他,那就不好了。
  想着便咽下了到口的话,转而低声道:“月儿舍不得殿下,存了私心,殿下罚我吧。”
  许馨月容貌本就美丽,因为落水,平添了几分苍白之色,看着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了。
  庄靖宇一颗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责怪她,“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叫我升不起责怪的心思。”
  满满都是怜惜的声音,配着许馨月娇柔的神色,两人靠得越来越近,唇瓣终于贴在一块,辗转间,庄靖宇恨不能将她融入骨子里去。
  “嗯啊……”许久之后,许馨月嘤咛一声,伸手推却着庄靖宇的胸膛。
  两人唇分,许馨月这才低低的喘息道:“月儿迟早是殿下的人,殿下何须这般着急。”
  脸色羞红却又带着些苍白无助,庄靖宇看得心痒痒,将她抱在怀里,长叹一声:“是本宫方才孟浪了。实在是月儿太过美好,叫我恨不得立刻将你娶回去,日日夜夜缠绵。”
  许馨月嘤咛一声,娇羞的嗔怪他太坏。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许馨月这才试探道:“今日计划不成,殿下往后想怎么办?”
  庄靖宇沉默一会儿,低声道:“许安乐后面毕竟还有一个岳家,月儿,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许馨月像是沉默了一下,道:“月儿明白,月儿日后不会再擅做主张,搅扰殿下的计划了。”
  说着像是很委屈的靠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庄靖宇心里一软,道:“今日之事本宫不怪你,此番不成,下次再找机会就是,无需难过。”
  “月儿明白的。”许馨月见他心软心疼自己,心里暗自冷笑,男人果然好哄,只要女人稍微使点小伎俩,装装委屈和柔弱,便手到擒来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今日怎么对苏瑾寒下手了?你明知我想要苏家效力,正命老三接近苏瑾寒,坏她声誉做什么?”太子又问,这会儿倒是有些明显的不满之意了。
  许馨月咬着唇,委屈道:“殿下你都不知道,她将我欺负得有多惨。”
  说着,便添油加醋的将苏瑾寒前后和她交锋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过错都是推给苏瑾寒的。
  “殿下,要知道,我才是官家千金,她不过一个商贾之女,便是富裕又如何,我若真要为难她,她以为她能好过?几次三番忍让,她却不识好歹,今日更是在人前叫我丢尽了颜面,我就想出出恶气,后来想起却是有些难安。”
  “好在她终归还是没有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可真是要噩梦缠身了。”许馨月有些后怕的说。
  太子无奈一笑,“你这丫头,分明是存了要算计人要害人的心思,可是转头来却又担心她,这是个什么道理?”
  许馨月笑得有些缅甸,“殿下不许笑我。”
  心里却是冷笑,今日事情不成,我自然只能这么说,若是成了,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做的。
  “你啊,既不喜欢这种算计人的事情,以后就别去做了,免得心生愧疚。苏瑾寒的事情便交给我,待老三娶了她回去,却又不宠幸她,自会有她苦头吃,你又何苦来操这份心?”
  “多谢殿下,月儿明白了。”许馨月应了一声。
  两人又缠绵了好一会儿,太子这才让她好好休息,起身离开。
  等太子离开之后,许馨月收敛了一脸的娇羞和柔弱,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全是狠辣的光芒。
  “小媛,替我更衣。”许馨月叫了一声。
  小媛匆匆进来,低声道:“小姐落了水,是不是先好生休息?”
  作为许馨月的贴身婢女,小媛自然知道此刻的许馨月要去干嘛,便开口相劝。
  许馨月幽冷的目光落在小媛的身上,“我叫你更衣,费什么话。”
  “是,奴婢这就帮小姐更衣。”小媛噤若寒蝉。
  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比任何人都明白,小姐虽然长得漂亮,被传为天仙般善良的美人儿,但一颗心却并不善良。
  她心肠歹毒,手段狠辣,只是长得娇美,又善于伪装,外人不知道而已,落水之后还依旧坚持起来,怕是要收拾那两个人吧。
  小媛心里想着,却不敢耽误,赶忙利落的将许馨月给收拾好,这才扶着她朝关押那丫鬟和家丁的柴房而去。
  柴房里,此时丫鬟和家丁正吵得不可开交。
  丫鬟说是家丁的错,没看清楚人就玷污了她的清白,要家丁负责。
  而家丁则说是她办事不利,若是她将苏瑾寒带过去,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两个人狗咬狗很是精彩。
  许馨月到的时候,两人撕扯的脸都破了。
  “哟,你们这挺热闹的啊。”许馨月淡淡道。
  两人见了她,赶忙跪下,道:“见过小姐。”
  “说说吧,什么是这么热闹,叫本小姐听了也乐呵乐呵。”许馨月在一旁坐下,面色淡淡的,没有丝毫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二人争先恐后的说彼此的坏话,意思都是对方的错,才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喔,这么说来,既然都不是你二人的错,那是本小姐的错咯?本小姐不该派你们去做那件事情是么?”
  许馨月笑得温柔无害,两人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纷纷道:“自然不是小姐的错,是奴才们的错。”
  “这样啊。”许馨月点头,道:“既然你们做错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接受惩罚呢?”
  两人心里一突,不过依旧同时应道:“奴才甘愿受罚。”
  在他们想来,许馨月这么温柔善良,便是处罚,肯定也不重,却没想到,她的狠辣,远不是旁人所能够接受的。
  “你说他不好,没有认清楚人就做了那事儿,还只顾享受,才会爆出方才之事,是吧?”许馨月笑眯眯的问那丫鬟。
  那丫鬟心里发颤,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是的,大小姐。”她怎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许馨月像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便道:“那就罚他和人做那事儿做到死,精尽人亡好不好?”
  许馨月笑眯眯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