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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
  沈鹤龄蹲在她面前,双目盛满柔情:“不是今天想起来的,那晚在西湖,我就想起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
  他声音清润,两眼炽热,有掩饰不住的爱慕。
  这个眼神,跟他从前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她在纪琅眼中经常看到,那让她觉得甜蜜。她在赵见深眼里见到过,让她觉得烦恼。
  今天,她在沈鹤龄眼中也看到了。
  “盈盈。”沈鹤龄看着她,慢慢说:“上句:水中月是天上月;下句:眼前人是心上人。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本来薛锦棠想打个哈哈把这一幕揭过去,他太郑重了,薛锦棠没办法当成玩笑了。
  她想了想说:“阿鹤哥哥,你知道的,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我当然知道。”沈鹤龄笑着把那方帕子拿回来,重新叠好放进自己衣襟里:“你现在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不代表一辈子都没有。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我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当,又互相了解。”沈鹤龄说:“你嫁给了我,燕王世子赵见深再做什么,也要顾忌点了。”
  薛锦棠一怔:“你是怕赵见深纠缠我?”
  “是,燕王世子赵见深爱慕你,追求你,很多人都知道,你避无可避,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嫁给我,就再也不用理会这些烦恼了。”
  沈鹤龄声音平稳好听,嘴角含笑,两眼一直温柔地看着她:“当然,我也有私心,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不过我不会勉强你,你嫁给我,我许你自由,不强迫你做任何事,给你正妻的体面。”
  等待你对我敞开心扉,就像等待花开,我有足够的耐心,我也不怕失败,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如果你想离开,我随时放你走。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我一直护着你。”
  沈鹤龄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笑着问她:“阿鹤哥哥是诚心诚意的,你觉得怎么样?”
  薛锦棠也笑了:“既然阿鹤哥哥如此诚心诚意,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如果一个月前阿鹤哥哥来问,或许我就答应了,但是现在,我不能答应你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这一个月,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沈鹤龄显然很遗憾,他失望道:“短短一个月,我错过了整个世界。不过不要紧,今天我在你面前提前打一声招呼,如果有下次,你记得先把机会留给我,毕竟我是你的阿鹤哥哥,比别人强,是不是?”
  他脸上还带着笑,并没有太多失意,这种状态让薛锦棠很轻松。
  她哈哈一笑:“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女红做饭都一窍不通,我这样的女子祸害别人就够了。就因为阿鹤哥哥不是外人,所以我才不敢祸祸你啊。”
  沈鹤龄气得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走吧。”沈鹤龄望望天,说:“我带你去吃斋菜。”
  薛锦棠站起来,正准备走,范全打前面来了:“郡主,主子请您说去说话。”
  沈鹤龄认出了范全,他立刻去看薛锦棠,只见她神色平静,眉宇间似乎还有几分欢喜。
  他先是错愕、震惊、不敢相信,然后慢慢低垂了眼眸,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她发现。
  “既然你有事,那就忙去吧。”沈鹤龄淡淡一笑:“正好我也有点事。”
  “好。”薛锦棠挥挥手,跟范全一起走了。
  沈鹤龄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以为她说有了喜欢的人是推脱之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怪不得她会那么瘦,竟然是因为赵见深。
  其实,这样也好,她有了喜欢的人,也很好。只是他,有些难受就是了。
  “郡主。”范全想着自家主子冰冷的眼神,心里凉飕飕,忍不住给薛锦棠提醒:“主子早就来了,路上跟着您的马车一起来的……”
  薛锦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若是从前听到这消息,她会害怕会烦恼会担心,现在,她并没有那种感觉。
  她不怕赵见深了。
  赵见深在一个塔楼的第三层,这里视线很好,可以看清她刚才坐过的那块大石头。
  赵见深冷着脸,阴森森地盯着她。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赵见深一个,他看着薛锦棠,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愧疚不自在,但是他失望了。薛锦棠坦然的很,没有一点不自然。
  把赵见深气得七窍生烟!
  好个狠心的小东西!
  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
  又来了!
  薛锦棠想起在行宫,她跟纪琅说话,被他看到,他做的那些事,立刻捂住了嘴,不让他得逞。
  “赵见深,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你要敢胡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啊!好啊!私会男人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威胁他。赵见深不管不顾去亲,亲了几次没得逞,薛锦棠死死瞪着他,威胁之意十分明显,赵见深看着,竟真的没有亲下去了。
  他转身,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口不能言,是个哑巴,日后怕不能给你幸福,你去找沈鹤龄吧。
  他伤心落寞,难过地闭上双眼。
  这个样子真有让人心疼,要不是她知道他是假中毒,恐怕真的就被他给骗了。
  薛锦棠幽幽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想到,殿下对我竟然这么好,当初中箭,主动挡在我面前,救了我一命。如今哑巴了,也不愿意耽误我的幸福。殿下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
  我怎么能离开殿下呢?我以后要永远陪伴在殿下身边,不管殿下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跟你分开。
  赵见深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感动了,良心发现了,一定会这么说的。他睁开眼,看着她,想亲眼看着,亲耳听着,听她说出他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我怎么能辜负殿下的一番美意?”薛锦棠正色道:“殿下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别两宽,我一定会过得幸福的,绝不让殿下担心……”
  赵见深气得眼冒金星,一把拽了她的手,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对着她的屁股,啪、啪、啪打了下去。
  气死他了!这世上竟然有她这样没心没肝的人,她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85.赢了
  前面两下, 赵见深巴掌真的挺重的, 毕竟是真的动了怒火。打了两下就舍不得了,放软了。轻轻拍着,手感极好。
  她趴着,乌黑的发, 优美的脊背,没有一处不好看。这样的人,他舍不得打,只想抱起来圈进臂弯里, 好好疼惜。
  赵见深心猿意马起来,手越发的轻。
  薛锦棠疼啊, 男人宽厚的大掌落下来,真是火辣辣的疼,她硬是咬着唇,一声没吭。这回子不疼了,他不打了,变成了慢慢的揉捏弹拍。
  “赵见深!”薛锦棠连名带姓唤他名字,挣开他手, 站了起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的头发乱了, 因为趴着脸上充血而绯红, 眸中隐隐有水光, 呼吸也促促的, 就像是, 就像是刚刚被他疼爱过、欺负过一样。
  赵见深“腾”地一下子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她,抱在怀里要亲。
  薛锦棠不再像从前那样害怕得不敢动,他亲,她就躲;他欺身过来,她就抬腿去顶。
  第一次抬膝盖顶人,她没有经验,力度重了。他没有防备,生生地迎上去。然后上一刻还如狼似虎、犹如恶霸强抢民女的燕王世子殿下,下一刻就脸色涨红弓起了腰捂着自己不可描述的某处疼得直吸气。
  事实证明,书生也好,武将也罢,不管男人其他地方多么抗打,那个地方都是格外脆弱的。
  薛锦棠没想到,自己这一下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顿时有些后怕。
  赵见深咬着牙、抿着嘴,捂着裆部看着她,见她害怕地朝后退了两步,赵见深心头一动,就势倒下去了。然后两眼一闭,晕了。
  薛锦棠这会子真吓了一跳,忙蹲下去推他:“赵见深、赵见深?”她语气有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咬了咬唇,纠结道:“我听人说,晕了要捶打胸口,嘴对嘴过气,就能把人唤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听着她这天真之语,赵见深激动的几乎要发抖。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来吧,宝贝!狠狠捶打我,给我渡气,不要怜惜我!
  赵见深感觉到薛锦棠慢慢靠近,先是她身上甜甜的芳香味越来越浓,接着是她一缕柔软的青丝落在他脸上,香香的、柔柔的,像个小刷子,挠着他的心。
  赵见深心里那个美啊,要不是他现在要装昏迷,他几乎就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来吧,宝贝,把你柔软香甜的唇瓣落下来,我接着。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美人的香吻,只听到薛锦棠焦虑道:“还是叫范全来要紧,我弄不好!”
  哎、哎、哎……别走啊,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你不能走。
  然而薛锦棠听不到他内心的呼喊,她已经走了。
  赵见深立刻睁开眼,不料她竟然是倒着走的,一半身子下了楼梯,上半身还盯着他。
  四目相对,他一脸愕然、她满眼讥诮,分明再说,装,继续装,你怎么不装了?
  赵见深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臊眉耷眼地爬起来,下一刻又没事人一样,过来拉她的手。
  薛锦棠躲了,赵见深就一脸失意,他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指了指自己的心,指了指薛锦棠。意思是说,他这么做,是因为嗓子坏了,想留住薛锦棠。
  薛锦棠幽幽叹了一口气:“赵见深,你要是真哑巴了,就该放手让我走,因为我绝不会喜欢上一个哑巴的……”
  “我不是哑巴。”赵见深突然开口,大步走到她面前,修长有力的胳膊一伸,揽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然后用力一勾,将她勾到自己面前,让她紧紧贴着他。
  “我不是哑巴,你该喜欢我了吧?”
  他低着头,目光幽深,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落唇在她耳边:“我不管,总之你必须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
  他声音低低哑哑,醇厚好听,像是身体深处传来般十分有穿透力,让人听在耳中,打在心头。
  他经常贴耳跟她说甜言蜜语,薛锦棠也不止一次听人说燕王世子有魅力,光声音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
  她从前是不信的,可是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
  他一个胳膊钳制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让她避无可避,躲不可躲,深深吻她。
  他感受到了不同。她没有抗拒,而是柔顺地任他掠夺,像乖巧的小绵羊,让他越发想怜爱她。
  赵见深睁开眼睛,他的小绵羊闭上了双眼,修长的睫毛像两把下刷子微微颤抖,脸颊有可爱的酡红,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她脸颊。又细又嫩、又香又甜,比最好的瓷器还要光滑,比最香甜的糕点还要美味,实在是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这个人呐,真是哪儿哪儿都好,这么好的小姑娘,竟然是他的。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吧。
  亲着亲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抓了她手,朝某处按。
  “你干什么!”
  薛锦棠气得拍打他手背,他气喘吁吁,嘶哑说:“你已经跟它亲密接触了,刚才是膝盖,现在该换成手了。”
  “你休想!”
  “你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