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成也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番话,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我处理这件事。
于淼脸上挂不住了,掏出那个信封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天天捉小三儿的准备。谁让现在某些女孩想走捷径,见到他就往上扑呢。再说,家贼难防嘛。我手把手教你做设计,带你去谈判,你就这样睡了我男人来报答我,真是厉害哦!”
于淼猛地站了起来说:“等我生下他的孩子,你就等着后悔吧。”
“你现在才二十五岁,生下孩子这一辈子再想嫁人都很难了。他刚才也说了,只会承认我生的孩子……你以为生下孩子就多么了不起了吗?”我说到这儿,装出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问何连成,“你记得上一次,肖静以为怀的是那个谁的孩子,生下来dna鉴定以后发现不是,是什么下场吗?”
何连成压住眼底的不安,点了点头说:“好像疯了。”
“不是好像,是真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现在是真疯了吧。”我看着于淼吐字清晰。
她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撞到了一把凳子,然后揪起包落荒而逃。
于淼性子跳脱,在去年的公司年会上,带着一个小男生来参加舞会,晚上还住了同一间房。她刚才的话,我冷静下来就觉得漏洞百出。再想到何则林莫名其妙给我了一单业务,还拉出去在酒店里封闭招标。如果说这不是有人刻意安排,那才真出的鬼了。怀孩子?你当是买菜呢?那么简单,一回就有了?中头彩也不过是这样的机率!
何则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于淼对何连成动了心,于是花钱收买了于淼,或者是两招并用,想借这个机会在我与何连成之间种上一根刺。
我再想到招标前和招标后何则林对我的态度变化,只能总结出一个结果:那就是他想要发生的事没发生,或者是何连成没上当。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在摄影店里那样对我。
何连成在于淼摔钱而走以后,小心地看着我问:“你真不生气?”
“假的,回去你先想好是跪搓衣板,还是跪方便面吧。”我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
何连成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追了出来说:“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故意做对不起你的事……”
“唉,你知道我老爸对我真下得去手……”
“喂,走慢一点……”
“你坐副驾驶,我开车。”他殷勤地打开车门,如对女王一样待我。
“今天晚上你什么都没吃,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我给阿姨打电话了,让她等我们回去再走……沈秋私房菜怎么样,记得你最爱吃那一家。”
……
何连成一路不停地说着话,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心里暗骂:他妈的,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真他妈费心!多少人盯着,迟早要真出事儿!
刚才在店里我是强撑着一口气,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这会儿,于淼走了,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亲爱的,你别哭啊……我真不记得那天喝酒以后的半点事儿了。肯定是我老爸给我下药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戒酒,滴酒不沾了。好吗?”他一边开车一边担心地问我。
“你说句话呀,要不打我骂我也行……还记得上一次你从机场走回来以后,咱们有过什么约定吗?有话不能藏在心里,沟通一下好不好?”何连成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地说着。
我的耳朵里不停的就是他的话,我点烦了,对他吼道:“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她上床,而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瞒着我吗?”
“不是,我是怕月子里你多想对身体不好……”何连成忙解释。
“哦”我拉长了声音,原来果然是我在月子里就出的事儿,那算一下正是在酒店招标期间。怪不得后来我说怕何则林耍什么手段,要推掉已中标的项目时,何连成笃定地说,不用,肯定没事之类的话。
是呀,特么的事都发生了,他都亲身经历了,今天还拿着钱来巴巴送分手费!怪不得当时那么肯定!
“不行,我找个地方和你交待清楚,咱们再回去。不然,一回你抱着孩子,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何连成说着在路口调转了车头,往西单而去。
他把车停在沈秋私房菜门口,拉开车门对我说:“亲爱的,能进去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交待一下罪行吗?”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有事回家再说。”我看到沈秋私房菜的牌子,觉得扎得眼睛疼。
“亲爱的。”他探进身子来抱我。
小巷不宽,车子又是贴着马路牙子停的。他的身体挤进车与墙壁之间,有点笨手笨脚,却固执地半伸着手来抱我下车。
我的心在那一瞬柔软下来,仰头看着他在路光下线条分明的侧颜说:“以后不许这样子。”
“嗯。”他应着。
“有这种事情发生一定要告诉我。”
“嗯。”
“还有,不许随便给人家送钱,着急忙慌地去背黑锅,有你这样的吗?”
“嗯。”
……
他一声一声应着,最后看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才说:“我陪你好好吃顿饭好吗?”
我打开他的手下车,我也是想知道那几天在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小包间里,何连成这一次到是事无巨细都一古脑倒了出来,说完以后补充了一句说:“那天回房间以后的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公布了招标结果,我就直接赶回家了。天地良心,我要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谁让你发誓?!”我斥了他一句。
“我怕你不相信。”何连成忙说。
“你有没有觉得你老爸在摄影店里对我的态度,特别像是计划失败以后的恼羞成怒?”我问。
他一想也觉得有点奇怪,说:“也是,他对你没有这么激烈过。”
“那于淼怀的是谁的孩子?”我问。
“想办法调到楼道的监控录像应该会知道吧。”何连成很快想到一个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如果调到了录像,记得让我围观一下。”我说。
他满脸委屈地说:“找录像就是为了给你看的,我自己看那个做什么?”
晚上回到家,阿姨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告诉我们孩子已经睡了,她马上得回家,她的独生子一个人在家呢。
何连成忙再三道谢,说月底给阿姨加工资。
等到阿姨走后,我洗了澡换了睡衣上床,他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
“亲爱的,我能上床睡吗?”他问。
“搓板还是方便面,自己选一个。别以为犯了错,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我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着一个蚕宝宝,瞪着他说。
终于不欠大家更新了,我周末可以睡个懒觉,然后好好撒一天的欢儿了。
第053 差点背黑锅
“亲爱的,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我。”何连成哀嚎着扑到被子上来,我被他压个正着,想翻个身子都难。他个子又高,四肢又长,我完全是被秒杀的节奏。
“我是搓板吗?你跪我身上算什么?下去!”我的小肚子被他隔着一层被子用膝盖顶着,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那个小身子骨儿,跟搓衣板差不多嘛,跪一会儿表示一下就行了嘛。”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我觉得身上比盖了两床被子还要重。
“亲爱的老婆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何连成凑过来,满脸的讨好。他笑着,眼神明亮,就像里面有一对勾子一样。
想用他的美色诱惑我?门儿也没有,我假装睡觉闭上眼睛。少跟我来这一套,知道我经不住他的男色诱惑,一犯错就这样。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我上床了啊。”何连成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些无赖招数,自言自语以后拉开被窝,自己光溜溜地钻了进来。
“你哪儿来的臭毛病……去穿上衣服去。”我抓紧被子,向他踢了一脚。也不知道踢到他什么地方,他哎哟一声捂住小腹叫了起来:“你是在谋杀亲夫呀……你把我踢废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泡汤。”
我看他疼得脸色都发白了,心里也吓了一跳,忙凑过去问:“踢到哪儿了?重不重?”
他拉住我的手按下去,说:“快被踢断了,再重一点就直接飚血出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他一直是在演,想抽手回来也来不及了,一下被他按个正着,他笑着凑了上来说:“亲爱的,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除了你,我真没精力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滚!”我一听他又说这些话,顿时急了。
他松开我手后,对我说:“那我可真滚了啊。”
我心里乐得他滚一边,就要晾他几天,看以后还敢不敢隐瞒这种事儿了。于是说:“宽宽房间里有一张小床,滚过去睡吧。”
谁知他却一下子滚到我怀里,挤得我都快从床的另一边掉下去,身子半悬空时被他一把捞在怀里。
“我让你滚出我的被窝!”我怒吼了一句。
“你饿我这么多天,我都忍得快内伤了,亲爱的不要这么残忍啊。你不让我吃,就不怕我到外面打野食吃?”何连成拱到我怀里,用胳膊紧紧勒着我的腰说。
“你去啊,我保证替你处理好残局,多好。”我转身望着他说。
“我只对你有感觉,信不信?”他又笑着凑过来。
我的小肚子被小何连成死死顶住,就像有人在哪儿放了一把火,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慢慢蔓延到全身,我低头不理他,闭上眼睛。
他却不顾我的故意冷落,吻住我的唇,极尽温柔地抚摸我的身体。
终于,我还是缴械了,他得意洋洋以后抱我去洗了个澡,用毛巾帮我擦干身体以后,才笑吟吟地说:“老婆大人,还用跪搓衣板吗?咱们家也没有哇。”
我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十分厌恶,抬腿要踹他,却不料卫生间里地面湿滑,脚下一滑就往他身上栽了过去,一条腿还在悬空,整个人几乎劈了叉。
他一把捞住我的腿,身子往前一倾想把我抱到怀里,谁知道就那么巧,我就用这种超级让人觉得没脸的姿势往他那个地方撞了过去。他闷哼了一声,某个地方动了一下,趴在我耳边说:“看样子亲爱的没尽兴,咱们再来一回?”
我简直无地自容,这时候老天都要帮他,给我搞一些解释不清楚的小状况。
最后,他还是被我赶到了宽宽房间的小床上睡觉。宽宽屋子里有一张单人床,是月子里的时候月嫂住的,现在空着。
后半夜,他抱宽宽过来喂奶,就死活不肯回小床睡了。不仅如此,他还以宽宽怕冷为理由,把宽宽放到我们中间。
小东西的体温很高,我就像搂着一个小火炉一样,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阿姨来家里接手了宽宽,我与何连成一起去公司。
我对所有员工的职责做了调整,把于淼手头的事情安排给了李然,然后自己动手写报告书。
许晚云在快中午时,特意跑来问我:“林姐,于淼是以后都不来了吗?”
“是的,她以后都不来了。我知道大家现在工作量基本上饱和了,会尽快招聘新员工。”我对许晚云笑着说。
于淼的事让我更看清楚许晚云的踏实,对她多了几分喜爱。
她却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正在做事的陈晓彤几人,说:“中午方便和您一起吃个饭吗?”
我听了这话知道她有事对我说,笑着点头道:“好的,中午去绿茶吧。”
她笑着应下,然后回去工作。
午饭时候,我没有先提工作的事,许晚云犹豫一会儿才说:“林姐,有一件事我想您说,和于淼有关系。”
“于淼?什么事?”我假装不知,自己喝了一口水,又把她面前的杯子续满。
她像是鼓足了勇气说:“在翰华项目招标的时候,我和于淼住一个房间。连续三个晚上,我睡到半夜都发现她不在房间里,第二天早上六点前才会悄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