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牙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刚才傅春江明明好好的,都赢了比赛呢,还给她比手势了,月牙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傅春江摔倒在地。她想起以前傅春江也曾经这样摔倒了,她是怕极了。
傅春江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以前在白鹿书院也像这样过,月牙还以为傅春江是旧病复发了呢。想着他以前旧病复发的时候,都需要在家里躺上半年。
“立本,仲安到底怎么回事?”
丁全英也懵了,刚才他一直都在想小仙女的事情,对傅春江在场上的表现其实没有多大关注来着,就在刚才傅春江赢了,他才醒转过来了,后来傅春江晕倒。丁全英也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牙,你不要急,要冷静。走,我带你去找仲安,仲安应该被送去救治了,现在咱们就是他的亲人,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找我们。月牙相信我吧,没事的。”
丁全英的话刚刚落音,那边果然就有宫人来了,问丁全英和月牙是不是傅春江的亲人,两人都说是,那人就让月牙和丁全英跟上。
“二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月牙如今没有看到傅春江,那自然是各种的担心了,就想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傅春江是被人抬下去的,很多事情这些人也不知道。月牙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跟着这些人一直走下去了。
太医院院首韩太医亲自来给傅春江诊断的,韩太医最擅长的就是解毒,这解毒那是要对症下药,首先弄清楚的,当然是什么毒了,对于很熟悉毒物的韩太医而言,这倒是不难了,很快就找到了。是来自大魏的饮恨草,此毒十分的猛,韩太医现场就解毒了,只是傅春江能不能撑下来,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回陛下,是来自大魏的饮恨草,这也得到大魏太医的认可。”
当时韩太医在诊治的时候,大魏的太医也在旁边看着,当确认毒物是饮恨草的时候,大魏的太医自然是要参看了一下,最终他也认为那就是饮恨草。
于是乎元德帝这下子得了把柄了。
“魏无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毒物是来自你们大魏的饮恨草,还说下毒的不是你们。输不起就不要参加蹴鞠赛吗?像我们大夏年年都是倒数第一,朕也没有用如此**的手段去害你们,当真是无耻至极。”
因得了证据元德帝如今也不给魏无忌留面子了,魏无忌还在思考,在询问了太医之后,当即就冷笑了一下:“赵明,这话可不能这般说,这饮恨草虽说是产自我们大魏,可是你们大夏也不是没有,你们大夏也常用农夫用饮恨草的来除草,在你们大夏的稍微大一点的药店都可以买到。若只是单凭饮恨草就认定是我们大魏的话,那也太强词夺理了。”
魏无忌自然不认了,方才他也命人去查了,大魏那些蹴鞠队员全部都否认,魏无忌也很肯定大魏的人不会这般没有头脑,会用这样的办法。就算真的要加害人,也不会选大魏自己产的饮恨草。
“好啊,魏无忌你还在狡辩,朕会彻查到底,到时候给你好看。”
魏无忌冷笑了一声:“那赵明,朕便等着,我大魏也会彻查到底,朕倒是要看看,谁人该栽赃到我大魏的身上。”
两国又闹得不可开交了,当天晚上大魏三十万大军就压境了,给大夏以警告,毕竟魏无忌在大夏,大魏的人害怕大夏对其不利。元德帝也不是一个怂货,也连夜调兵三十万,对大魏军队在边境线那边予以回击。
——
等到月牙和丁全英见到傅春江的时候,傅春江已经被医治完毕了,还没有醒来,就躺在那里,月牙一下子就冲到了傅春江的身边,眼泪花花的流。明明早上起来都好好的,还说今天比赛完了,要月牙给他做好吃的,就做上次的腊肉黄鳝。可如今这么竟然躺在这里,月牙怎么可能接受。
明明傅春江这也是为国效力,如今却躺在这里,月牙现在也知道了,傅春江根本就不是旧病复发,而是被人下毒谋害了。
“太可恶了,万岁爷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家二爷明明就是为国上的球场,如今竟是落得这般下场,万岁爷……”
月牙这一生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德帝,就是他要搞这什么四国蹴鞠赛的,如果他不搞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而月牙说这话,自然被在场的其他人听见了。丁全英也听见了。
“她没有读过书,不懂这些,只是瞧见仲安有事情,才口不择言,口不择言……”丁全英问完了话之后,就来到了月牙身边:“月牙,你不要再说了,这里人多眼杂,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以后仲安想想,他可是要为官的,若是被人捉住了把柄,那还了得。”月牙原本还想要反驳丁全英的,可丁全英这人不要看他平时傻乎乎的,劝人还真的是有一套。
丁全英是看得出来,月牙对自己的命其实看的远没有傅春江的重,这不劝她自己没用,只要和傅春江的事情挂钩了,那事情就很不一样。果然月牙不说话了,就要来了热水,给傅春江擦脸。
“太医怎么说?二爷到底怎么样了?”
丁全英自然是知道真相了,韩太医的话说的很明白,尽人事听天命,但是他肯定不能这样告诉月牙,他害怕月牙承受不住:“太医说了,中的是饮恨草的毒,已经给用了解药,就看他今晚能不能醒来了,醒来了就好,不醒在用其他的药看看。月牙你就放心吧,仲安从来都是吉人自有天相的。仲安不是说了吗?阎王爷不收他的。”
傅春江的确是死过一次,在当时的绩溪还引起小的轰动呢,只是自从傅春江死而复生之后一下子就好似开窍了一样,用当时的有些人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似的,读书超级的厉害,原本对他死而复生事情还有些微言的村民,也就不说了,觉得他怕是文曲星转世之类的,所以阎王爷不敢收。
“二爷,这人嘴巴就是贫。哎,都怪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他来参加蹴鞠赛,如果不参加这个,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怪我。”月牙越说越是自责了。
“月牙,仲安会没事的,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收着他吧。”
丁全英也不想傅春江这么没了,原本还要去想小仙女事情的他,如今也没有那个精力了,毕竟是一条命啊,而且还是傅春江,他好兄弟的命呢。
——
元德帝命大理寺的人在彻查,而太子政则是十分得意的回到了自己宫中,在那里得意的笑着。他觉得他自己做的那叫一个万无一失了,而且他还觉得自己够聪明,用的是大魏的饮恨草,这样大魏的人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而傅春江肯定得死了,韩太医能解毒又如何,毕竟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即使傅春江不死也废了。
“太子爷,你回来了,淑妃娘娘又派人来催你了,你看……”
“本宫知晓了,你派人去回了他们,说本太子马上就到。母妃如今怎么这般的烦,不就是怀孕生子吗?说是要给我生个弟弟?”太子政冷哼了一声,就命人给他宽衣。
身边的侍从也没有说话,就一直侍奉的太子。
“本宫当真是害怕母妃将来会步武姜的后尘,到时候本宫可不会去郑庄公的后尘,会原谅她,若本宫郑庄公,非……”太子政做出了一个砍杀的动作,随后便不说话,就前往凤藻宫。
武姜因生郑庄公寤生的时候难产就很不喜欢郑庄公,极其喜欢顺产的小儿子共叔段,因而共叔段造反的时候,武姜还在宫中做内应来,企图让共叔段取郑庄公而代指。只是后来共叔段失败,客死他国。
而当时的郑庄公也发誓和武姜两人不到黄泉永不相见,结果呢,还是因思念母亲武姜,最终还特意挖了隧道与武姜相见,又恢复了母子关系。
而太子政觉得以崔淑妃的性子,若是生了一个弟弟的话,难免她不会学武姜,毕竟父母大多数都会偏爱小儿子,尤其还是崔淑妃这样老来得子的,那更是不同了。
太子政也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他已经拔掉了肉中刺,剩下的他就要开始为自己打算了,毕竟他乃是大夏的太子爷,未来的大夏帝皇,自然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隐患,即便是同胞兄弟也是一样。
第71章 株你十族
崔淑妃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她得知傅春江在校场上面出事情了,就觉得此事与太子政有关系,知子莫若母,太子政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崔淑妃更加的清楚了。
正所谓三岁看老,小的时候太子政就是睚眦必报之人,崔淑妃不止一次发现了太子政是这样的人,只是那时觉得人还小,只是一个孩子,长大读了圣贤书,而且还是太子,理应分清楚孰轻孰重。尽管崔淑妃觉得太子政有可能,可是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觉得这不太可能。毕竟那个人会这般的蠢笨,会在这么大型的比赛做手脚,而且还嫁祸给大魏了,这简直就是可笑。崔淑妃虽知晓太子政无才,但是也觉得他还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做出如此有伤国体的事情。
崔淑妃此番召见太子政,就是想要叮嘱他一下,最近乃是多事之秋,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母妃,你寻我啊,身子可好些了?”
太子政来到凤藻宫之中,对崔淑妃还是十分孝顺的。百善孝为先,太子政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更何况此时还是他母妃,母子感情还是有的了。崔淑妃见太子政来了,忙朝着他招了招手。
“政儿,你来了。本宫身子安好,如今已经好多了,就是想要瞧瞧你,今日听说你也去校场了。”
“那便好,儿臣去了,这不一回来就急着来你这边。今日我们大夏赢了,只是出了一些事情,目前还在调查之中呢。那大魏的人当真可恶,竟是输不起的。”
太子政这个时候贼喊抓贼,崔淑妃一直盯着太子政的眼睛看,发现一切都正常,越发的相信他与此事无关了。
“那傅状元如何?人可醒来了?”
崔淑妃例行公事的问了医生,而太子政则是一脸的笑意说:“怕是醒不来,据说中的是大魏的饮恨草,此毒甚毒,即便不死,此人也废了。当真是可惜了,儿臣瞧着他本来还是一个可塑之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太子政又感慨了一声,崔淑妃则是在一旁听着。
“啊,这般的严重?”
崔淑妃这下子心里没底了,因她方才瞧见太子政的脸色不对劲,太子政上一次说起傅春江的时候,那都是咬牙切齿的,如今再说起傅春江竟是这般风淡云轻的,这前后一对比,崔淑妃又开始想了。
“是啊,母妃咱们不说他了,他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普通的穷酸书生。倒是母妃你这身子可是要好生养养,儿臣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些补品,母妃你要多补补。”
太子政就命人送上了补品。崔淑妃自然欢喜的收下了,到底是亲儿子,亲儿子送礼,崔淑妃心里是高兴了,就命人收好,随后又和太子政说了一些体己的话。
两母子闲话家常了一段时间之后,太子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辞别了崔淑妃。等到太子政走了之后,崔淑妃对着身边的陈嬷嬷说道:“陈妈妈,太子送来的补品你好生找人看看,本宫也是怕了。”
显然崔淑妃也是不信太子政,她太了解太子政,这是她生养的孩子。而且如今崔淑妃也算是发现了,那就是元德帝之前说的话是对的,太子是被她给养废了,而且她也十分肯定太子政和傅春江中毒有关系。
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实在是太大了,若只是大夏国内的事情,中毒还算是好处理。可是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了,是两国之间的事情,而且两军都对垒了,眼瞅着大战那是一触即发。崔淑妃觉得头实在是太疼了,她的手就放在肚子上面,也许这个孩子才是她的希望吧。
——
因元德帝一直在说一定要彻查到底,大理寺那边也是速度极快,毕竟此事已经上升到国与国之间了,元德帝认定是大魏的人干的,那肯定是要拿出证据来。
那边大魏的人也在调查,他们也不会任由元德帝胡说了。只是这里到底是大夏的地盘,肯定还是大夏的人行事方便一点。如今已经捉到了一些人犯,第九局的人正在审问。
因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了,大理寺已经移交大夏第九局。大夏第九局那是大夏的情报部分,同时也是元德帝的眼睛和耳朵,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无人知晓,管事的人到底是谁也无人知晓,平时是干什么的,更没有人知道。
不过第九局的人办事情,手段那是极其残暴的,比如此番他们就在严刑拷打那些人。
“谁还是不说,你要替你主子瞒多久?”
赵六子望着已经不成人样今日在负责保管球的看守人员,此人嘴巴还挺硬。
“是大魏的人,爷小的都说是大魏的人,是他们让我将药涂在球上的,当时换球的时候,我把有毒的球换了上来,因大魏看不惯傅春江,就买通的小的……”
“看来你还嫌受的刑不够,你说大魏的人,可是你连大魏的那个人是谁你都不知道,还有大魏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收买你。给我打!”赵六子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六子,有人已经招了,说是太子府的人。”
“额?”
赵六子凝眉,“太子府的人可带来了。”
“已经到案,那审了吗?”
“审了,只是那人嘴巴太硬了,一句话不吐。”
“哦,这般有骨气,那今日小爷就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硬骨头!”赵六子微微的抬手,其他人就跟着他一通前往别处。只是在这大夏死牢之中,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来到这里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当年元德帝和明珠皇后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呆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暗无天日的生活,最终两人活着走出死牢,当然元德帝和明珠皇后也是运气好的,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其实不多,更何况还是待了三年的时间呢。当初文华帝的谋臣在临死之前就说过,文华帝一生决策从未出现差错,唯一决策失误的地方就是没有直接杀了元德帝,让他还活着。
最终文华帝死了,元德帝成为了大夏的帝皇,而且已经坐稳皇位二十载,从刚刚的动荡不安,到现在的国泰民安,元德帝也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
赵六子来到了那人的面前,那人自然也已经被打的血肉迷糊,这人赵六子是认识的,是太子府的人,算是太子近臣,平素还有些才学。
“蔡大人,你也知晓我第九局的规矩,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就是今日把你活生生的打死在这里,太子爷知道了,也不敢过问分毫。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赵六子蹲在蔡庆章的面前,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蔡庆章看着他的眼睛。
“我什么都不知道,赵大人让我说什么,难不成赵大人觉得这件事情和太子有关,当真是可笑。你便是株我九族,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赵六子冷哼了一声:“株连九族,哈哈哈,蔡大人你也知晓,若是你不说,当真被我等查出来了,到时候万岁爷震怒,我大夏可不比其他,株你十族也不是不可能。”
蔡庆章倒吸一口气。大夏株连十族早就有先例。他不说话了,赵六子冷眼瞧着他。
“蔡大人还是说了吧,我跟你保证你只要说出真相,我查出来是真的,定是不会牵扯到你的家人,给你留个全尸。”赵六子这话一落音,那边蔡庆章还是沉默。
——
月牙一直守在傅春江的面前,她握着傅春江的手,月牙如今也觉得她的命苦了,以前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命苦,比如年少被拐吧,虽说命也不好,可是她觉得自个儿被那些被拐的其他女子好多了,她被卖入的是李家,李家的人对她虽是不好,可是也不算最差的,也给了她一口饭吃。还有很多女子被拐了,都是被送到青楼去了,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后来就到了傅家,虽说之前很苦,确实苦了几年,可后来不是有了二爷,如今眼瞅着好日子开始了,都熬出头了,老天爷竟然跟她开这种玩笑。月牙一直在那里哭。
“二爷,你一定要醒来。你若是醒来了,咱们也不做官了,就会绩溪吧。到时候你去当个教书先生也好,在家里种地也好了,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就行了。”
月牙现在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不从绩溪出来,不来上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她心里还极其的自责,那就是她为啥没有拦住傅春江,若是当初她强烈反对,以傅春江的性子一定会听她的,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可如今这么想,又有什么用的,事情都发生了,月牙是真的好气自己。
“二爷,你若是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月牙握着傅春江的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原本她就没有亲人,就傅春江一个人,从来没有人如傅春江对她这般好了。
“说什么傻话,傻丫头。我还没有和你洞房呢?就这么死了,都亏啊。”
傅春江这话说的很慢,他已经睁眼了,本来想抬起头来给月牙擦眼泪的,可是才发现那么的无力,手是无法抬起来了,只能吃力的说话。月牙自然是听到了,她听的很仔细。
“二爷,你说什么?”
月牙还不信呢。就看向傅春江,傅春江朝着她艰难的咧出笑容来:“我说,我还想和洞房呢,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咱们还要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