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信这个了?他在你肚子里的时候翻江倒海的,怎么看都不是病的。出生的时候哭得多大声你也听到了。他要真有啥毛病,就算这里的医疗水平低,太医们也能查到一点端倪。现在谁也查不出,兴许咱儿子就是没在你肚子里睡够呢。人家家的媳妇儿生娃,都是肚子要疼半天才破水,你先破了水,喝了催生的药才把他生下来,不是他自己愿意出来的。等他睡够了,他就醒了。”
邵云安抱住王石井的腰,眼泪一滴滴地落入池中。王石井亲吻他的头项:“媳妇儿,你别自责,这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他出生的时候哭过,我亲眼瞧见的,他肯定不会睡一辈子,最差也就是天宝那样的,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看天宝现在都娶了媳妇儿,快要当爹了。咱儿子会好的。”
“井哥,我以后再也不说不要孩子的话了。如果行翼以后想当哥哥,我就给他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王石井低头,找到媳妇的嘴,亲上去。
两人从空间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倒不是两人在里面做什么羞羞的事了。给行翼泡了灵泉水,两人把空间里有关育儿的书又翻了—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两人出来后,虎哥立刻就凑了过来,闻了闻行翼,没舔。虎哥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舌头要是舔上去非把行翼的小脸蛋弄伤。
王石井把行翼放在邵云安的一侧,他在另一侧搂住媳妇儿,虎哥趴在床边。倒不是王石井和邵云安不允许他上床,而是他的体型太大了。
夜已经很深了,王石井挥灭了蜡烛。尽管知道儿子不会尿,邵云安还是给他裹了尿布,希望明天一睁眼,儿子就正常了。等到耳边的呼吸平稳,王石井轻轻地从被窝里出来,下了床,抱起儿子,王石井走到外间。一个人时,他才敢露出他的悲伤与痛苦。这是他和邵云安的第一个孩子,王石井倾注了莫大的希望与父爱。这个孩子的到来完全不同于王青,也同样,王石井的痛苦只会比邵云安更重,男儿有泪不轻弹,“熟睡中”的小行翼不会知道,滴落在他脸上的水珠来自于哪里。
天快亮的时候,王石井才把孩子放回床上,他钻回被窝。这两天王石井根本睡不着,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睡觉,必须休息。外面渐渐有了人声,王石井睡着了,眼底是深深的青色。
虎哥的耳朵动了动,他睁开了金色的虎眼,耳朵又动了动,他腾地站了起来,看向床上。王石井和邵云安都在睡着,深色的窗帘遮挡了光亮,但对虎哥却没有任何的阻碍。
床内的襁褓有某种蠕动,虎哥的虎眼瞪大,眼瞳圆圆的仿佛是一个小黑洞,一眨不眨地瞪着那个在蠕动的小东西。下一刻,虎哥身上的毛全部乍开,随之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哇啊——!”
忠勇公府的清晨,被一个小娃的哭声惊的是鸡飞狗跳。
瑞安郡王终于醒了,一醒来的他哭声就直接掀掉了房顶,哭得离他最近的两位爹爹的耳朵几乎聋掉,哭得虎哥都忍受不了地夺门而逃。瑞安郡王这一哭,把他爹和小爹哭笑了,把他的大伯和小爷爷哭笑了,把他的曾爷爷、曾奶奶、曾小爷爷哭笑了。那哭声,那嗓门,绝对是积攒了三天的结果。
王石井抱着哭声震天的儿子笑得像个傻子,奶娘来了,强忍耳膜破裂的痛苦把小郡王抱到隔壁去喂奶。没多会儿,所有人的耳边终于清净了,邵云安捂着额头,笑着呻吟:“我要聋了。“
瑞安郡王醒了,忠勇公府的气压回升,迟来了三天的笑容回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主家的心情好了,下面的人才有好日子过呀。得了消息的永明帝和君后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妮子在熙哥哥怀里高兴地直叫,王青也露出了三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睡了三天的小行翼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众人他睡醒了。吃饱的小行翼,给他爹的身上来了—泡分量十足的童子尿,没一会儿,不等他爹去换了衣裳,又—泡分量十足的,粑粑。可他爹不仅不觉得恶心,还乐得要命。
太医检查,直呼不明白。瑞安郡王怎么检查都是一枚十足健康的胖小子。至于他为什么会昏睡三天,结论依然是未知。不过王石井和邵云安也不纠结了,或许是灵泉水的功效,也或许是王石井真猜对了,这小子在肚子里没睡够,生出来继续睡,反正只要儿子健康就好。
之后的几天,小行翼的表现都很正常。该吃吃,该睡睡,该嘘嘘就嘘嘘,该嗯嗯就嗯嗯。儿子健康,王石井就是洗尿布都洗得高兴。当然,国公府的下人是不会让国公爷亲自给小郡王洗尿布的,不过王石井还是洗了一次。
小行翼正常了,那些关心他的人放了心,那些希望他有事的人自然也会在心里遗憾。粟辰逸每天起来都要感谢老天保佑,他觉得是儿子善事做多了,老天爷不忍他受苦,所以才让小行翼恢复了正常,为此,粟辰逸甚至打算去抄经书。邵云安想到那颗消失的舍利子,也决定和小爹—起抄经书。
一个月后,忠勇公大摆满月酒。这一次,永明帝又给了忠勇公无以伦比的殊荣,瑞安郡王的满月酒被永明帝下旨摆在宫里。出了满月的小行翼胖乎乎的,睁着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哪里有半点之前人们以为会有的痴傻,那机灵劲就是永明帝和君后看得都喜欢不已。
小行翼第一次进宫,就被君后抱到了景幽宫陪小太子。两个只差了一个月的小家伙并排躺在床上,你嗯一声我啊一声,君后怎么看怎么喜欢。
小行翼长得像邵云安,又有王石井的影子。这个孩子可以说是衔着金汤勺出生。虎哥寸步不离小行翼,君后也不好让虎哥进宫保护太子了。大小金不够沉稳,邵云安也不敢提出让他们进宫保护太子。虎哥不愿意进宫,邵云安和王石井都不能勉强,不过两人也十分高兴虎哥对小行翼的看重。
“云安,你和石井真的打算带行翼去虎行关?”君后问。
邵云安道:“嗯,想带孩子去见见我爹。妮子、青哥儿和熙哥儿都想去,我答应孩子们了。一路上有虎哥和大小金,还有我哥他们,安全没问题。孩子要用的东西找也会准备周全,没问题。”
君后看着床上的两个还在咿咿呀呀的小人,做出一个决定:“那,你把太子也带上吧。”
“啊?”邵云安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后看向他:“在宫里,本君总是担心他的安全,后宫也好,基金会的事也好,本君都无法静下心来去打理。再这样下去万万不行,可本君却做不到让太子离开本君的身边。但本君不单单是一个小爹,还是皇上的君后,是燕国的国母。云安,你肯带行翼去虎行关,本君也心知你们必定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算本君拜托你也好,本君相信你定能照顾好太子,本君,也需要时间,本君怕,”君后对自己摇了摇头,“本君怕,因太子而疏忽了皇上,因太过担心太子,却最终宠出一个昏君。”
邵云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君后了,这一刻,他对君后只有敬佩。他能理解君后的心理,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君后却要把这种常情用父子分离的方法来矫正过来。
邵云安跪下,没有问君后会不会想儿子,而是郑重地说:“小叔,您就放心地把太子交给我吧。我保证,等我从边关回来,给您带回来一个更壮实的太子!”
君后双手扶起他:“云安,本君与皇上能托付的人,唯有你。”
第225章
君后当然是舍不得太子的,永明帝更舍不得,这是他和君后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太子。君后之所以“狠心”地把太子交给邵云安,深觉自己太过爱重太子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君后认为若能让太子在邵云安身边长大,绝对比让太子在宫里长大更有出息,何况太子日后的夫子已经选定了翁老,君后也不担心太子今后的学识。君后还有一个私心就是让太子和行翼一起长大。王青、妮子和蒋沫熙这三个孩子,在邵云安的身边发生了那样的变化,谁都看在眼里,君后期待着在邵云安身边长大的太子未来会有怎样的成就。
不得不说,君后的眼光极为的长远。他让邵云安带着太子,也不意味着太子以后就会跟他和永明帝疏远了,他相信邵云安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君后和永明帝都很清楚王石井和邵云安对权势的淡泊和对帝王的忠心.
小行翼的满月宴摆在宫里,热闹非凡,但王石井和邵云安也不能什么人都请到宫里来,来出席的也都是朝中的官员。第二天,王石井和邵云安又在国公府里办了一场,请那些不够格进宫的人热闹热闹,其中大部分都是忠勇村的村民。小行翼满月,忠勇村能来的都来了,王文和、里正大叔,这些人都是王石井去信请过来的,就是王大力都来了,成为了国公,以前的很多事王石井都放下了,尽管随着他的“高升”,他与王大力之间更不可能恢复父子情分,但他的这—做法,却叫王大力心里好过了许多。
王石井这次请忠勇村的人过来还有一个目的。他现在升为国公,整个忠勇村已是他的私产,村民们虽然仍是良民,但以前交给朝廷的赋税现在则是全部交给他。不仅如此,忠勇村凡是无主的土地,包括邵云安之前想要的那几座有祁门红茶的山头,全部成了王石井的私田、私山。以此带来的就是忠勇村的村民们以后直接受王石井的调配,免了朝廷的兵役、徭役,这对忠勇村的村民们来说完全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同时,也会有许多的弊端,王石井没有时间回村,以前是侯爷倒也还好,现在是国公了,有些事情他必须交代下去。忠勇村的村民在享受王石井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和福利的同时,必须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和责任。
忠勇村,凡是敢借着国公府的名头在外头胡来,败坏国公府名声的,一律逐出村子,该受罚的受罚,该服刑的服刑。王石井不加税,但除了是遇到灾年,每年该缴多少税还是多少税,不是王石井在乎那些钱,而是不想惯出他们毛病。兵役、徭役虽然免了,但每年必须义务到国公府名下的田地里劳作,干得好的,有赏;偷懒的,要罚。赵河每年都要回去收羊奶子果、酿酒,赵元德也要跟着回去,忠勇公府在村子里的地就有赵元德负责,这些规矩也由里正大叔回去制定。
永明帝赏赐给王石井和邵云安的土地,两人三分之二种田,其余的种植葡萄、羊奶子果、蔬菜等,这些田王石井没有租出去,而是以雇佣的方式找了许多没有土地的农户,让他们按照更科学的方式去种田,邵云安拿出了空间里的良种。他的想法是,他先把自己的田种好,只要他们家的田地出产的粮食多,口味好,永明帝自然不会放过。
将军府为忠勇公府提供了一大批需要解决的老兵、残兵,王石井把这些人按能力分好,一部分人送到了田里,—部分人送到铺子里,有能耐的留下来做助手。在忠勇村的人离开京城后,王石井脚不沾地地忙碌了一个月,家中有义父坐镇,京城有慕容世子和将军府的人帮衬,四月二十,王石井带着妻儿、小太子,由代战骁护送,拉着上百辆辎重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前往虎行关。
邵云安带着小太子离开这件事还是秘密进行,毕竟是太子,身份尊贵,不能大张旗鼓。而君后身边的孩子其实是太子奶娘的儿子,真正的太子别人也只当是小行翼奶娘的儿子,还都说邵云安心善,没有强迫奶娘给自己的儿子断奶,谁又知道跟着邵云安的奶娘根本就是个幌子,小行翼喝了奶粉后就死活不喜欢喝母乳了,也不知是不是知道那不是他亲娘的奶水。君后是个“狠心”的,见小行翼喝牛的奶长得也挺好,就让太子跟着喝牛奶,当然君后并不知道他亲儿子唱的是奶“粉”,不是奶“水”。
外人看来,邵云安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去边关简直是疯了,就是代家人都不赞成,但挡不住邵云安坚持,邵云安要带孩子去边关看爷爷,代家人也是感动的。不过为了显示自己不是拿孩子的小命开玩笑,邵云安都是把孩子放在车里,轻易不让孩子出来,其实是放在空间里,王青、妮子和蒋沫熙在空间里照顾,虎哥和大小金也经常会进空间。两个孩子跟看邵云安还真的是享福,不是受罪的。
代战骁知道小太子的身份,一路上都很紧张。每次队伍停下来修整的时候他都要赶紧过来看看。不过两个孩子精神不错,能吃能睡,他放心不少。代战骁很喜欢小行翼,只要有机会就会抱着,天渐渐热了,小行翼也没那么软了,代战骁还会抱着小行翼骑马。而小太子,代战骁就是一根指头都不敢碰,生怕给碰坏了。别看小太子还是个只会吃奶的小屁孩儿,要是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都得吓得下跪。
这次跟着他们一同前往虎行关的还有—位重要的人质,被关押了有大半年的柯沁王。柯沁王现在看上去跟乞丐没什么区别。永明帝可没那好心肠给他好吃好喝。被蒋沫熙教训了一通的他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如今又被关押在囚车里,只提供最下限的水和菜窝窝,那形销骨立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当初的嚣张。邵云安一度都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到抵达虎行关。
“放心,他死不了,你没瞧见他那双眼,等着回到胡哈尔国找我们报仇呢。”
王石井和邵云安的帐篷里,大口吃着弟弟亲手烤的野兔,毫不担心地说,有虎哥和大小金,一路上的野味是不愁吃。已经吃好的邵云安抱着太子,妮子抱着小行翼,其他男人都还在吃着。三个大人也不避讳三个孩子,王青不由担心地问:“大伯,那我们为啥还要把他放回去啊?”
代战骁看了眼弟弟,说:“你小爹让放回去的。”
王青立马看向小爹,邵云安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先问:“青哥儿,你觉得胡国的大汗会因为一个柯沁王而不攻打大燕吗?”
王青摇头:“肯定不会。”
孺子可教,代战骁在心里点头。
邵云安:“既然有没有柯沁王,两国都避不开一战,那还不如用他换点东西。”
王青明白了,不过又担心了:“胡贼最坏了,万—他们耍赖怎么办?“
邵云安:“他们耍赖,咱们没有任何的损失,胡国大汗就要失掉一些民心了,这个柯沁王在胡国的地位不低,还是胡国大汗的亲弟弟,如果你是大汗,你会耍赖吗?”
王青彻底明白了:“不会。”想到胡国人嚣张的资本,他说:“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打败后,把那些钱财再抢回去,还会抢得更多。”
邵云安:“对。”
王青下一句话让代战骁听得极为舒坦。
“我们有大伯,有爹,有小爹,胡贼肯定抢不回去。”
蒋沫熙始终没插嘴,他现在在外人面前更是难开尊口。不过代战骁去私务坊走了几趟之后,可是一点都不敢小瞧他。柯沁王应该庆幸他还有肉票的价值,否则就单凭他敢觊觎妮子、侮辱郭子牧,蒋沫熙也不会留着他的狗命。自从武家人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蒋沫熙的身上也少了许多的阴沉,但是却更内敛了,有时候邵云安都看不透在他想什么。
武简现在仍在忠勇公府,却是已经能下床,蒋康辰不时会去忠勇公府看望他,武家的事没有在两人之间造成隔阂,王石井打算等从虎行关回去,他就找个明目把武简“卖给”蒋康辰,让他们夫夫真正的团聚。
有邵云安做担保,代战骁没有刻意放缓行进的速度,因为所带的辎重中有需要送到虎行关和哭夜关的重要物资,邵云安也想尽快抵达。见弟弟没问题,两个婴儿,三个孩子都吃得消,代战骁下令全速前进。王石井每天会借着巡查的机会往大家吃饭的水和菜里放灵泉水,所以护卫们的体力不仅都能跟得上,还纳闷自己怎么不觉得累。
一个月又七天,邵云安站在车前看到了“虎行关”三个大字,虎行关的城门口,一队威风凛凛的人马站在那里。这时候,邵云安突然有了—种近乡情却的感觉,不是害怕来到虎行关,而是想到即将要见到“传说中”的骠骑将军代明荣,“他”的父亲,有些莫名的紧张。
“少帅!”
为首的人看到他们,立刻骑马迎上来,对方—脸的络腮胡,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边关驻守的武将。王石井从马上下来,却是先行行礼:“戴将军。”
戴冒愣了,急忙下马,代战骁也下了马,上前说:“戴叔,这是忠勇公。”
“忠勇公!”戴冒急急忙忙行礼,忠勇公的大名可是远播边关啊。王石井现在变化极大,也难怪戴冒认不出他来。
“戴将军多礼了。”王石井虚搂过邵云安,“这是正君。”
“戴将军您好。”
能被代战骁喊一声的叔的,那绝对是自己人啊,邵云安这一声喊把戴冒的冷汗都吓出来了。面对胡国勇士都面不改色的人这会子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忠勇公正君,代家少爷,王邵正君,这大名比忠勇公还厉害呢!
“国公,王邵正君,您二位是折煞下臣了。”戴冒向代战骁求救。他就是一个粗人,就算忠勇公以前是从他们翼虎军出来的,但人家现在是国公爷,哪是他能高攀的。自古武将的地位就低于文臣,更不要说是在有爵位的人面前,王石井又是实打实的权贵、皇上的心腹,戴冒都有些后悔自己请缨过来接人了。
邵云安哈哈笑了两声,说:“戴将军,我哥都喊您一声叔,您跟我们就别客气了。您是驻守边关、保我大燕安危的大功臣,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哪能在京城悠哉度日。更不要我爹、我哥、我伯都在这儿,井哥也在这儿当过三年的兵,您以前还是井哥的上司,您这样大礼,才是折煞井哥呢。您若是不嫌弃,我也叫您一声叔。”
“这这,王邵正君,这使不得使不得。”
戴冒都快哭了,顾不上去问“上司”是啥意思。
“我看使得,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戴叔,我们给大家带了好多好吃的,我也急看见我爹,您带路?”
“这这……少帅!”
代战骁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弟弟的表现让他很是窝心。
“戴叔,您就听云安的吧。走,见父帅去。”
戴冒被吓得半死,但王石井和邵云安这样的举动却是让他们一抵达虎行关就已经赢得了军心。不是没有过高官到虎行关,但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哪怕是太监,也敢在大将军的面前摆谱,王石井和邵云安这样的绝对是头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回娘家。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
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入虎行关军营,骠骑将军代明荣站在军营门口。当他看那个坐马车上,正向这边张望的年轻人时,不需要介绍,他的眼底是压抑的湿润,那是,他的儿子,战安!
第226章
父子两人“第一次”相见,没有众人想像中的抱头痛哭,不过眼眶还是有红一红的。红的人自然是代明荣将军,但邵云安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五月的虎行关还有些凉,代明荣要儿子带看孙子赶紧进帐篷。
入春之后,代明荣就住到了军营的帅帐里,没有住在城里的将军府,避免战事突来,主帅不在。接到长子的信,知道小儿子一家要过来,代明荣就派人把将军府收拾了出来。不过邵云安还是想第一时间见到父亲,第一时间看看前线战士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去将军府住的打算。再说,他爹,他哥都住在帐篷里,他不搞特殊。至于孩子,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奇,不怕他们吃到苦。
军营里的环境是肯定不能和京城相比,别说是京城,就是比之现在的忠勇村,条件也是很差。代明荣的帐篷很大,但里面很冷,摆设也很简单,就是床都只是一张比单人床大点,比双人床又窄些的木板床。
王青和蒋沫熙牵着妮子,两个男孩子对军营还是十分的向往。妮子也是好奇地四处看,都是吃过苦的孩子,没有对这里的条件简陋而表现出什么嫌弃,三个孩子的衣着也不是绫罗绸缎,都是舒服又耐穿的棉布衣裳,虽说棉布在燕国也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但以三个孩子现在的身份,穿棉布衣裳就是不够身份了。不仅是他们,王石井和邵云安穿的也是棉布的衣裳,只是他们一家人的穿着,就得到了边关将士们的好感。
代明荣让勤务兵烧炭火,他不怕冷,儿子和孙子可不行,特别是还有太子。小行翼在睡觉,影导严严实实的小太子东看看西看看。两个孩子都不难带,也都不爱哭,小行翼又特别能睡,就更好带了。
翼虎军的将领们全部过来拜见忠勇公,对这位曾经出自翼虎军的国公爷,这些将领的心情十分的矛盾。不过每个人都会感叹:【女人要嫁得好,男人也要娶得好啊!】
但大家矛盾的心情里也绝对都有喜悦,瞧那几百辆车的辎重,大家又有好吃的了!不过这些将领们也都是有眼色的人,来拜见过忠勇公和王邵正君后,他们就离开了,留将军父子说话。
帅帐内炭火盆燃起来,如果粟辰逸在这里,骠骑将军一家人就是团聚了,邵云安先带王青、妮子和蒋沫熙认了爷爷,然后把小儿子放到父亲的怀里,说:“父亲,这是行翼,他比较爱睡,—天有十个时辰都是在睡觉。”
代明荣哪里有抱孩子的经验,跟凶狠的胡贼打了几十年仗的他此刻抱着自己小小的孙子,竟是紧张不已。
“能睡好,多睡才能好好长。”
尽管紧张,代明荣却也舍不得放手,看着白白嫩嫩的孙子,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只不过眼底又红了瞬间。
看了会儿孙子,代明荣抬头看向小太子,王石井抱着孩子过来,代明荣低声问:“一路上都好吧?”
王石井:“很好。两个孩子吃吃睡睡,没出过倒可岔子。”几乎都在空间里,灵泉水喂着,只有更好。
代明莱松了口气,还是叮嘱说:“两个孩子都太小了,—定要谨慎。你们一会儿就回城里吧,将军府已经收拾出来了,虽说条件不比京城,但比这里好很多。”抬头,“战骁,你一会儿送他们过去。”
“父亲,”邵云安拦下代战骁,说:“我们想先军营住几天,您放心,我们一路上赶路都的把孩子照顾得很好,安顿下来更没问题。青哥儿他们都想看看真正的军营,我也想多看看您和哥战斗的地方。”
代明荣不同意,王石井也劝说:“岳父您放心,只要孩子有一点不适应的,我们马上回城里。”
代战骁也跟着说:“父帅,云安和忠勇公不会拿孩子开玩笑的,他们既然想住下来,那肯定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不是还有我么。”
代明荣瞪他:“你个单身汉子懂怎么照顾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