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海见了她,也有些愣神,只觉得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可是又转念一想,这东直门的小饭馆,不可能有达官贵人来吃东西的,这小子就算面熟,也不太可能身份高贵到哪里去。
他顿时有了底气,瞪着眼看刘鎏:“你做什么?”
刘鎏笑眯眯地问他:“袁管家,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放厥词,你家老太爷要是知道自己家养的狗,在外面是这么作威作福的,会不会气到吐血?”
袁福海顿时不高兴了,抬起蒲扇大的巴掌,朝刘鎏掴了过来:“臭小子,你骂谁是狗?爷今天教训教训你这狗崽子!”
刘鎏抬手轻轻一捏。
场上顿时响起袁福海杀猪一般的叫声。
他见鬼似的瞪着刘鎏:她这轻轻一捏,他的手臂骨居然咔嚓一声疼得他想死,肯定是被捏折了。
这人武艺高强,他打不过!
于是,他迅速做出了反应,朝身后带来的十几个打手下了命令:“你们一起上,给我抓住这小子,往死里打!”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道清朗的声音传进来:“本世子在此,我看谁敢动她!”
第一卷 048 小心肝抖了抖
人群忽然分开,许劭骑着他那匹黑色高头大马,缓缓地走进人群,他在马背上,轻飘飘地看了刘鎏一眼。
这丫头伤刚好,就出来惹是生非了,真让人不省心啊!
刘鎏看着许劭这样出场,心底忍不住一颤。
他穿着精美合身的寒铁铠甲,大概还在练兵就被刘雍火急火燎地拉来了,脸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一张本该让人觉得阴柔的俊脸,此时处处散发着阳刚气息。
面对这样的制服诱惑,她的小心肝啊,控制不住就抖了抖。
袁福海一看见许劭,浑身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狗腿子地跑过去,就差给许劭跪下了:“哎哟哟,世子爷,您怎么来这里啦?”
许劭冷冷地看他:“怎么,这东直门大街难道是你家开的,你能来,爷就不能来?爷来了,还要提前知会你一声不成?”
袁福海一听这语气不对啊,吓得立马跪下了:“世子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啊!这东直门杂乱,您这金尊玉贵的,奴才是怕有不长眼的冲撞了您啊!”
许劭翻身下马,懒得看他,走到刘鎏面前,黑着脸问:“你的伤好了?”
“刚……刚好……”
“还没好透就出来跑?方才打这狗奴才,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刘鎏一愣,随即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即点点头,一脸痛苦状:“嘶……我后背疼!疼死我了!世子爷要为我做主啊!”
她作势要往柳桐桐身上靠,哪知道许劭伸手就扶住了她,随即大概是觉得光天化日的,这么扶着她不太妥,才将人转手递给了柳桐桐。
他转头就往袁福海屁股上踹了一脚,怒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英国公家的小姐,你也敢打?谁借你的胆子?!”
袁福海被踹得哎呦一声,看看刘鎏,又看看旁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刘雍,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俩耳刮子。
哎哟喂,今天出门怎么就忘了看黄历,怪不得刚才看刘鎏有点眼熟,还真是那位彪悍的国公之女。可她打扮得像个俊俏小生,他哪里知道她会是个高门贵女啊?
他当机立断地爬到刘鎏面前,磕头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奴才刚才不知道是小姐您大驾光临了,这才冒犯了您!小姐饶命!”
许劭冷哼道:“她救驾受伤,伤势还没好,就被你这奴才给打了。就算她要饶你的命,陛下知道了,也饶不了你!!来啊,抓住他,给我打!”
王府的近卫们本来都是刘雍的朋友,得了令,侍卫陈扬带就头按住袁福海,挥舞着老拳,开揍。
袁福海杀猪似的惨叫,眼看着求饶不行,开始惨叫着打感情牌了:“世子爷,您和我们家三少爷可是多年好友哇,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
刘鎏眼看着袁福海被揍得鼻青脸肿,差不多了,悄悄给了许劭一个眼神。
许劭点点头,这才下令:“行了。”
袁福海哼哼唧唧地被袁家的下人扶起来,一转眼,看到不远处纵马本来的人,立即有了底气,朝着那人凄惨地大吼一声:“三少爷,您可要救救老奴啊!”
袁知安抿着唇,到了店门外,看到许劭和“刘雍”,这才明白家中奴仆为何急吼吼地将他请来。
袁福海的确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第一卷 049 殷勤
“世子,这么巧啊。”袁知安下马,走近许劭。
这才忽然发现,站在许劭身后的居然有两个“刘雍”,不对,离许劭最近的那个,分明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面熟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城外观光喝茶时的事情,顿时明白过来,走上前朝刘鎏轻声问好:“刘姑娘也在?”
刘鎏惊讶地看他一眼,她和袁知安并不熟,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袁知安看着她的时候,眸光流转,有着一丝让人心惊的精光?
她微微一笑,朝袁知安颔首:“袁公子,你们袁家的管家想用五千两霸占我这位小姐妹的铺子,这事儿,您给评断一下?”
袁知安回身看了袁福海一眼:“哦?袁福海,你要这个铺子做什么?置办私产是吗?五千两……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哪里来的五千两?”
刘雍在一边笑嘻嘻地开嘴炮:“袁家的银子,这位管家一定没少贪墨吧?啧啧……”
袁福海哪里想得到手下会把三少爷找来,要是二少爷来,关注的重点肯定是他被人打了,而不是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三少爷,老奴买铺子这事儿……二少爷都是知道的,您就……”
袁知安冷冷地看着他:“所以呢?袁福海,如今掌事的人是我,可不是二哥!”
袁福海警惕地察觉到袁知安语气中的不悦,支支吾吾不敢再说话了。
“带回去,杖责三十,要是还有命在,就把贪墨的银子吐出来。”
袁福海一听,脸都绿了:活了就要赔钱,被打死了就没事,那他死还是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