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霍明明一声暴呵,“动起手来对大家都没好处!”
“这里没娘儿们说话的份!”
霍明明道:“大家也是被逼落得草,我知道你们这里的县官把春耕的种子给高价卖了。与其抢我们这种路人,为何不去抢县官呢?要干就干一大票,如何?”
“小主子!!”陈福急的都快哭了。——你这是要干嘛啊!!不要胡乱煽-动流民啊!!
“不愧是富商们的走狗,这是想将我们骗到县衙?!”那群人嚷道,“少说废话,兄弟们,给我上!”
“小心!”陈福一把抽出了匕首。
谁料霍明明却大喊一声:“打什么打,跑啊!”
“啊……啊啊??”陈福被霍明明一拽,整个人掉头随她一起往远处狂奔。
“跟着我跑,别跑直线。”霍明明想说s与z型小幅度移动,奈何身边跟着的是陈福,话到嘴边变成,“像蛇那样,当心石子!”
陈福已经一脸呆滞了,凭着本能跟着霍明明狂奔。
嗖的一声,一个石块从身后飞来。霍明明敏捷一闪。
“艹!他妈的!!狗娘养的,艹,还扔!%……¥!姐记住你们了!!”
陈福:( ̄▽ ̄)呵,呵呵呵……他什么都没听到。
曾刷新a系男子三千记录的霍外挂,跑了几步后便立刻调整好了呼吸。陈福更是由原来的老侯爷亲手练出来的,在军营里三个昼夜急行军都不带喘气,此刻虽然睁着一对死鱼眼莫名其妙的跑,但也没压力。
在这偏僻的小道上,两个大长腿一路飞奔,跨过地上冒出的树根和水坑,身后跟着一群要打要杀的流民。一个诡异的调子突然在耳边响起,陈福默默地侧头看向了霍明明,世界仿佛静止了一下。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咦,中间啥词来着,算了不管了,直接□□,“随风奔跑自由是风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他家小主子是疯了吗?
陈福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已经将身后那一群流民甩的远远的。
直到听不到声音了,霍明明这才稍稍慢下了脚步。
“他们一看就饿了许久,若与他们硬打的话,他们可是不要命的。”霍明明拍了拍胸口微微喘了口气,“但他们肯定跑不过我们。人打架都讲究一鼓作气,一旦跑起来,时间和距离都在拉长,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散了。”
陈福觉得自己已经听不到霍明明讲什么了,耳边充斥着全是“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次奥,这是什么曲调啊,这么魔幻!!
“走吧。”霍明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条官道也算是废了,根本就没有人来维护嘛。也不知下一刻驿站在什么地方,要是那里没有马匹,就只能步行了。”
“咱们真的不用去县衙吗?”陈福总算是回了神,“让这些人继续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应当让县尉派人来管一管了。”
“他们是被逼上梁山的。”霍明明道
“梁……山?”
“呃,反正就是被迫落得草。”见陈福还是一脸不解,霍明明快速的解释了一下梁山是她听得一个话本子里的故事。
陈福看了眼天色,正是晌午热闹时候,然而因关卡的原因,路上的行人与商贩大减。
“走吧,希望天黑前能走到驿站。”霍明明叹道。
此刻她无比嫉妒聂冬,那个混帐玩意还不知在哪吆五喝六呢。穿到老侯爷身上,周围动则数十个侍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特么的同样是穿来,为什么他一穿就是身份贵重的列侯,打这个骂那个,眼神一瞪,一群人跪都跪都跪不赢,反观而她……
先是在草原迷路,差点被人当做奴隶,好不容易靠着制弓的手艺活儿算是谋了一个饭碗,结果又莫名其妙的参与了一场诸侯国护卫战,数次在生死之间游走。
她这是选的hard模式吗?!!
“你觉得这周围的流民会有多少?”霍明明突然问道。
陈福无奈摇头:“属下不知。只晓得若不采取措施,流民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形成匪患,就不得了了。”
“你刚才发现没有,他们的腰间都别着一根奇怪的布带子,好像画了些什么在上。”霍明明道,“是不是凡是系了布带的就是自己人?”
“山匪的确会通过一些标记来证明对方是不是自己人,有的用衣着,有的用切口。”陈福说着有些为难,“不过盗亦有道,尤其是镖师这一行,山匪很少会轻易惹镖师。属下猜测,他们可能是刚落得草,还不知道行情。”
“哦?”霍明明好奇的看着他,“连这个你也懂?”
“以前随侯爷北军时多少会遇到一些。您是知道的,那些兵油子们许多都是原来犯过事发配充军的。”
“原来是新手啊,难怪一开口就要打要杀的。”霍明明也觉得那群人太没职业道德了,至于么,这么拼命。
二人正要赶路,陈福突然停住了脚步。霍明明正要询问,只见他猛地趴在了地上,侧耳倾听。
“糟糕!”一向镇定的陈福难得露出了一丝惊慌,“很多人,还骑着马!”
霍明明也听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她的听觉早就在现代社会充斥的各种噪音降低了许多,人类越是进化,也越舍弃了一些野性。
陈福无奈一笑,“等下属下会抢到他们的马匹,您一定上马后一定要快走!”
这是打算以死替霍明明博得生机了。
“只为了我们两个人,这动静也太大了吧。”霍明明已抽出了腰刀,“刚才那些人都快衣不裹体了,哪里还会有马匹呢。”
说话间,七八个骑着马的汉子已追到二人面前。腰间,都缠着那条奇怪的腰带。
“二位侠客,莫怕!”为首的一个壮汉拱手抱拳,“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二位去府里吃顿便饭,交个朋友!”
“你们是何人,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们走!”陈福微微上前半步,将霍明明挡在身后。
“在下宋豹子,刚才我的那些兄弟得罪二位了,我特地来给二位陪个不是。”宋豹子笑的十分肆意,举手投足间匪气十足。
“这些应该就是老手了吧。”霍明明微微动着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