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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清穿之老答应 > 第119节
  然后却是红苕跪下了。
  如今,在屋里伺候的五个大宫女里就属红苕和甜杏最好。
  甜杏妄想伺候皇上的小心思,红苕早就看出来了,私下里也仔细劝过她几回。
  甜杏看着也听劝,见没闹出什么动静来,红苕也就替她瞒着。
  可人心隔肚皮,甜杏暗地里的胆大包天,红苕哪里想得到,方才她被桂嬷嬷叫起来,听她一说甜杏都做了些什么,立马吓得一身冷汗。
  竟敢悄悄捡了主子的头发去使符念咒,甜杏就是在找死啊!真要是追究起来,不止甜杏一家得死,一起伺候的其他大宫女全得受牵累。
  至于红苕,只她和甜杏关系最好这一条,就够她脱一层皮的!
  红苕吓得身子都软了,心里简直恨死甜杏了。
  万幸的是,桂嬷嬷和钟嬷嬷却是不想惊动琳琅的。
  这种事,瑜主子不知道比知道好。不知道的时候,福大命大,什么邪祟都压得住,可等知道了,反倒疑神疑鬼起来,最后竟被人趁乱害了的旧事,她们也是见过几遭的。
  琳琅有些惊讶的听红苕跪禀道:“主子,甜杏在园子里竟有了个相好的太监。这个事,奴婢也是才发现。”
  甜杏竟然在对食?那是得挪出去。
  琳琅让红苕起来,道:“这事到此为止。”想了下,她又道:“你去和桂嬷嬷说一声吧,给甜杏找个僻静的好去处。”
  其实,她不介意甜杏找个太监做相好——只要真走心,就是太监又何妨,可康熙却是严禁对食的,万岁爷言出法随,她身边的人自然不能知法犯法。
  六点一过,天色才刚蒙蒙亮,琳琅就已经牵着福宝在后罩殿里坐下了。
  平嫔和宣嫔坐在她的下首,至于对面,则是淑慧长公主,裕亲王福晋和恭亲王福晋……
  宗室和大臣家的外命妇也来了不少,把整个正殿坐得满满的。
  作为谣言里的奸妃娘娘,琳琅前所未有的受关注,几乎所有人都在悄悄的偷看她。
  她先还被看得很不自在,可后来居然也有点习惯了,就是脸皮笑僵了,索性就低头捧着茶杯发呆,心里却是大开脑洞:要是视线里带温度,自己估计已经‘火热’得可以自燃了!
  平嫔见万氏装没事人,却是忍不住开口道:“瑜姐姐,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睡得不好吗?”
  琳琅抬头冲平嫔露了个笑脸,朗声道:“哪里,我和平常睡得一样的好。倒是平妹妹你……多想了吧。”
  本以为正在风口浪尖上,万氏会息事宁人的,平嫔有些局促的回了一句:“没有的事,我也是关心瑜姐姐你啊。”
  琳琅也没想到平嫔的战斗力这么弱。换了是四妃或者端嫔她们,既然开了口,再怎么也得舌灿莲花的怼几句才会鸣金收兵。
  琳琅也不趁胜追击,又低头做喝茶状。
  就这么等了一个小时,太后才从寝殿那边过来了。
  一通跪磕起后,琳琅上前扶着太后出了后罩殿——对,这一次太后指名让她和大格格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己出殿上辇。
  以往,这份很显亲厚的差事,太后都是交给淑慧公主和其他老辈子的宗室福晋来做。可这次却是叫了琳琅和大格格。
  琳琅一面心领太后的人情,一面却也发现这事还真是个差事——身穿厚重的大礼服,脚踩三寸高的花盆底,还要一路小心仔细的搀扶心宽体胖型的太后……体力活啊!
  等她坐上自己的礼辇时,已经额角冒汗,背上也有些汗湿了。
  到了大宫门前,又是接近两个小时的苦等,好在琳琅还可以坐着等。像大部分的外命妇和园子总管李煦之流,那可都得站着等。
  因为贵妃和四妃都不在场,琳琅的座位也就直接设在了太后宝座的右侧。左侧则是淑慧公主领头,大格格她们依次坐了一排。
  直到过了十点一刻,远处才终于升起一大片扬尘。等着望眼欲穿的迎驾队伍立刻开始准备。
  又过了两刻钟,在三呼万岁声中,康熙一身明黄龙袍,姿态从容的下了御辇。他一下辇,除了太后还站着,所有人全都跪下了。
  康熙穿过跪了一地的众人,先虚扶太后坐下,然后才摆手道:“都起吧。”
  跟着的两个传旨太监见状立刻高声叫起。
  起身后,见福宝皱着小脸还去捂耳朵,琳琅就弯腰问他怎么了。
  福宝放下手,道:“额娘,我耳朵疼。”
  琳琅担心的问:“到底是疼,还是觉得太吵了。”
  福宝想了想,不能确定的摇摇头。
  不是伤了耳膜吧。琳琅急了。这时,正和太后说话的康熙却是转身道:“玉真,你先带胤祜回去吧。”
  总是被康熙玉儿玉儿的叫,这时突然成了玉真,琳琅不由就是一愣。
  她愣,其他人更愣。
  康熙却是伸手一拉,亲手把琳琅拉得站直了,然后柔声道:“你先回去吧,让太医给胤祜看看耳朵。”
  “……是。”琳琅点头应声。然后下意识就要跪安,却是被康熙拉着手不放。
  感觉玉儿的手在自己的掌中挣了一下,康熙索性就握紧了,然后才笑着道:“别跪了,朕免安了。”
  心里惦着福宝,琳琅也没空去想其他的,顶着众人火热的眼神就匆匆的离了御前,赶回漱玉馆去。
  等太医来了给福宝看完耳朵,福宝也说不疼了,还嚷着肚子饿想吃点心了,她才恍然去回想刚才的情景……
  就万岁爷刚才的表现,已经算是在秀恩爱了吧?
  万万没想到康熙居然会用秀恩爱来灭谣言!琳琅这才又惊又喜起来,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
  突然又想起刚才看着膛目结舌的平嫔马氏等人,她忍不住就乐滋滋的笑了,哈哈,要论打脸,她只服万岁爷啊!
  第180章 迁怒
  出门在外怎么也不比在家里,这时路况又不好,一赶起路来就是万岁爷也得吃灰受颠簸,乐了一小会后,琳琅就吩咐膳房备饭,茶房备水,茴香她们则去准备换洗衣服。
  从琳琅那里领了把红铜钥匙后,茴香就带着刚进屋伺候的三等宫女山楂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有一个深枣红色镶西洋玻璃镜的云龙纹大立柜,只这一个立柜就占了一面墙。茴香打开柜门,先小心的取了一件杏黄色的龙袍,然后是一顶东珠吉冠,再是玉带和一挂朝珠。这些是皇上明早穿的,这时得先取出来备着,然后才是内外一身的夹棉常服。最后才是里衣,裤子、袜子。
  取完衣服,茴香关上柜门收好钥匙,山楂则退到一旁的长几前开始往铜熨斗里加热水。
  等她弄好了两把熨斗,茴香就过来开始熨烫衣服。
  一边给她打下手,山楂一边就欢喜的问:“茴香姐,在大宫门前皇上真的谁都不理睬,就紧着关心主子?”
  茴香瞥她一眼,道:“这话谁和你说的?”
  山楂道:“郭小宝说的,我去茶房时正好遇见他了。”
  茴香没好气的道:“那小子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大!”
  竟然转头就往外说,张小桂也不管管,还真想把郭小宝纵成一个大漏壶啊!
  见她不高兴了,山楂忙就解释:“茴香姐,我也就听到那么一句。也是王嬷嬷她在那里担心,说是就怕旁人先往皇上面前递话,让主子难做。郭小宝这才显摆了一句。”
  茴香听得好笑,大摇其头道:“王嬷嬷她们知道什么。今儿一过,御前谁还敢说主子半句不是!”便是在太后的面前,皇上都拉着主子的手不放……
  至于其他人?茴香可是亲见的,当时多少人把眼珠子都给看木了,那平嫔的脸色更是忒难看,茴香都怕她当场吐血。
  主子向来树大招风,宫里又是四妃在管宫务,平嫔真要是给气吐血了,到时肯定又得生谣言。
  这么一想,茴香居然有点希望平嫔能挺住了。
  天刚黑,康熙就从九经三事殿那边来了漱玉馆。
  一进屋,他拿眼一扫,见玉儿已经准备好了浴桶,就满意的点点头,一面道:“朕先洗澡”,一面就大步走过去。
  琳琅跟在后面,竟在他的辫子上看见一层黄色的土渍。这怕是黄沙铺地,然后正好起大风吧。
  被她一问,已经坐进浴桶里泡澡的康熙就点头道,你猜对了。
  见玉儿一脸的“好辛苦哦”。他又笑着细说了一句:“下御辇前,朕还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否则哪里能光鲜的见人。”
  万岁爷都这样,古代可真是行路难。所以,什么是接风洗尘,不就是一路上接了一头一脸的风沙,然后等回了家立刻好好的洗个白白嘛。
  琳琅关心道:“等会吃几勺枇杷膏吧,也好清清吸进去的灰尘。”
  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康熙立刻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不由就咳了一声。
  琳琅伸手给他拍背,问:“干脆现在就吃两勺吧?”
  “算了,等吃完饭再吃。”
  琳琅点点头,去瞅他的右耳朵。一看里面,果然也进了些灰。
  她就叫人拿了挖耳勺。然后裹了细纱条,沾上水,很小心的给万岁爷擦起耳朵来。
  康熙一边泡澡,一边闭上眼,歪着头枕在桶沿上,任她施为。
  琳琅见状更小心了,花了十分钟,才把万岁爷的两个耳朵眼给擦干净了。
  放下挖耳勺,见康熙舒服得勾起了嘴角,她也就继续坐在小几上,给他搓揉耳垂。
  自从听钟嬷嬷说起,多按揉耳垂有耳清目明之效,她就喜欢时不时的搓一搓耳垂。这时索性还把这个习惯用在了万岁爷的身上。
  康熙很是受用的吁了口气,却是想起福宝的耳朵来。就问:“福宝睡了吗,他的耳朵,太医是怎么说的?”
  琳琅道:“没事。就是先前太吵了,把他吓着了。”
  康熙放心了,点点头,然后又问晚饭吃什么?
  琳琅就说:“我叫膳房做了牛肉拉面,素汤锅,豆腐,竹笋,香菇……各种山鲜都有。还有个炒鲜豌豆和酸菜羊肉锅子。”
  一句话,这顿晚饭的宗旨就是鲜香而不油腻,还要养生。她觉得应该合万岁爷的胃口。
  康熙听得口齿生津,道:“朕都被你说饿了。”
  琳琅道:“要不咱们先吃两块果藕垫垫。”
  康熙嗯了一声。
  果藕就是可以生吃的一种水果藕,脆嫩鲜甜,水分也足,算是江南那边的特产。
  虽然,其他地方也产果藕,不过杭州的花香藕和苏州的荡藕是最好吃的,所以年年都会往宫里进贡。
  这果藕,夏天里倒是不稀罕,可到了这深秋,却成了个稀罕物,听张小桂说,最近这一旬,内务府就往园子里送了一筐,连宫里都没有。
  没起谣言前,漱玉馆却是得了半筐。琳琅也吃不完,就分了些给通贵人和万家许家。还有大格格她们那里,也都送了些去。
  至于另外的半筐,被送到后罩殿后,太后却是没怎么吃,说是吃多了凉胃,结果大半全送去了大西门外的西花园,给了七阿哥他们。
  琳琅一面用果藕投喂万岁爷,一面就把这一筐藕事跟他说了。却是只字不提宫里的谣言。
  既然康熙那么有心,一下车连大门都没进,就替她打脸撑腰(说真的,还打得很爽~),那她也得投桃报李嘛。谁也不想才出完差,就被人拉着一通诉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