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还请王上送阿瑾一个贺礼。”姜瑾微笑着。
“什么贺礼,王妃想要什么。”他低头睨着她。
她的手指微微平指,在风拂过帐帘时,恰巧看到了那外头跪着的女侍阿佩。
“阿瑾身边正缺个伶俐的丫头,不如王上便把送给我吧。一个哑了的女侍,相信使唤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这便是她拐着弯想要说的。
若突兀的进门便怒气冲冲的职责他,说为何要责罚那侍女,只会更加引起他的不满。
王者都是要颜面的,她现在更加清楚仲容恪的脾性,那便是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为何,偏偏要此女。本王军中伶俐的丫鬟甚多,挑选个最好的送予王妃岂不更好。”他的一双豹眸黑金闪闪着,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姜瑾笑,回道:“她合我的眼缘,且听那几个将士说。她犯了事被王上毒哑了。阿瑾便想着,那便留在我的身边尽心伺候着吧,左右我也喜欢清静。”
仲容恪眼底波动了一瞬,他没有立即回应着其恳求,而是选择沉默了一会儿。
“只是一个女侍而已,王上都不肯给阿瑾么?那这贺礼,我也不要了。至于这生辰么,王上忘了便好,省得麻烦。”她的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气恼。
像是在说着与她无关之事。
“本王答应你。”他心底复杂了一瞬。
姜瑾立即转换了笑颜,道:“阿瑾多谢王上。”
蓦地,对着他福了福。
“这等西谟礼节,还是不要带来边疆了。”仲容恪低沉着道。
她怔了怔,颔首。
待掀帘出去后,姜瑾来到侍女阿佩的面前,充满怜悯的将其绳索解下。
再将她面上的青丝拂到一旁。
“你放心,你今日替我所做的一切。来日我必百倍报予你。”她的话里带着郑重。
阿佩的眼中含泪,发不出一丝声,凄然的点着头。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接下来,我自己做。”姜瑾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音说道:“只是,你的记性可好?”
她有自己的打算。
阿佩愣了一愣,但还是用力的点着头。
“那便好了,我正需要这点,你又对此熟悉不少。”姜瑾微笑着抚着她的发丝,接着道:“我已经同王上将你讨要过来了,现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若是动了你,便是动了我。本王妃,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你等着看。”
她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锋芒。
侍女阿佩感激涕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哭泣着。
姜瑾将她揽过,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
仲容恪没有瞧见这些,只是坐在营帐中,若有所思。
含烟见了,便上前道:“王上,还是少思少虑些罢,对身子不好的。”
近日,她能感受到他渐渐对自己失了兴致,连那等事也不做了。
或许,是公子的药效起了?
还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含烟一边心神不宁的宽慰着他,一边又自行的胡思乱想着。
姜瑾把侍女带进了营帐里,那将士瞧着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是看她从大王那儿出来的,许是替其求情去了。
她拉过女侍的手,在那上头一笔一划的,缓慢的写着,一遍又一遍。
阿佩仔仔细细的看着,而后思量着,点头。
眼神中透露着坚毅,让她放心。
蓦地,她在姜瑾的手中也写着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众将士为她庆生
“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她知晓阿佩是在担心她。
此话,她没有发声,而是用口型道出来。
将士就在帐帘外头,习武之人的耳里超乎常人,所以定会被其听见,起了疑心的。
阿佩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妃的侍女了,一定要给我伶俐一些,手脚利索点。不然本王妃可是要罚你的,绝不会手下留情。”
姜瑾怕这片刻的静谧也会让将士发觉不对劲,便大声的故意说给外头的人听。
而阿佩已是个哑子,所以没有回音。
外头的将士偏了偏头,望向里面。
见那女侍恭敬的站在一旁,而王妃则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想了想,没有什么异常。
“本王,从未给女子办过生辰礼。此番,便交予你了。”仲容恪抬眼望向她道。
含烟当下有些悦意,但面上则是推脱道:“王上如此信赖,烟儿恐无法妥善完成好。”
“你与她同是女子,此事交给你,最合适不过。莫再推脱了。”他收回视线,冷然道。
她见好就收,便皱着眉头装作有些迟疑的样子,点了点头。
但心底则是高兴不已。
方才听姜瑾那般说,她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这场宴会,定然不会就这般风平浪静了。
而仲容恪又将此事全权交给她去置办,那么便可以帮助她了。
凉国边境,心腹听从纳兰清如的命令,买通了西谟的一个关系,成功将消息迅速散发至了皇宫里。
这时,尉迟夜在后花园里走动着,却听见这样一个对话。
“你们可听见了?据说皇上派去凉国的几个西谟将士,被那凉皇给当作不法之人,给杀了。还将那头颅悬挂在城门口上,供人观赏。假意是说要杀鸡儆猴呢!”一个丫鬟绘声绘色的说着,面上还带着些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天哪,这等事情你又是从何知晓的?怎的我们都不知道啊!”另一个丫鬟只觉唏嘘不已。
“快别说了,万一有人过来了。”其中一个比较机警的丫鬟道。
“怕什么,现在这个时辰都没有人过来的,你胆子也太小了点吧。”那丫鬟嘲笑着笑道。
尉迟夜的面目愈加的黑沉,他对着身旁的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的朝着几人过去。
他重重的甩了甩衣袖,冷哼着一声回到了寝殿里。
“速去凉国调查,看是不是方才那些丫鬟所说之事!”他对着一片空旷的的大殿道。
一个黑影默默的闪出,诺了一句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他这般想着,就觉得急火攻心,拳头锤了下去。
“岂有此理!”尉迟夜的眉目阴鸷万分。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他命令各大臣纷纷发表意见。
“诸位大臣近日想必也有所闻,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众人知晓皇帝说的是何事,现下宫中已经传遍了,他们想不知道想不关注都难。
只是,这到底是流言蜚语,还是确有此事,暂时还不得知。
这言论又是从何传来?若是西谟之人,怎的会知晓遥远的凉国之事。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皇上,老臣建议,还是应该派人暗暗的打探一番,看此事是否属实。”尚书大人站了出来,手禀立牌诚恳道。
“朕已经派人过去了,无风不起浪,此事定是有人刻意传播之,好来通报朕。”尉迟夜认定是真,没有虚假。
兵部尚书参道:“皇上,老臣认为。这闲言散语十有九成乃是真的。然这源头又是从何而来?若是西谟之人散布,那他又怎的知晓凉国境地之事?”
他继续道:“老臣斗胆猜疑,定然是那凉国挑衅,刻意安排凉人过来通报焉。”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赞同。
尉迟夜紧缩着眉头,如一根细绳般拧着。
达到目的后,心腹便回去了凉国,同纳兰清如将事情说了出来。
她邪邪笑着,端庄的饮了杯茶道:“嗯,你做的很好。”
“谢主子。”
“接下来,那属下接下来该做什么。”
纳兰清如笑着,放下杯茶,“不用了,这段时日,就等着看好事发生吧。”
心腹道了句是,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尉迟夜派往凉国之人经过几日的来回后,秘密的回来,向他说明了此事。
好啊,明知是他西谟的将士,却还要公然如此辱之。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下?!
早朝之上,其道:“近日朕派往凉国打探之人已回归,确认无疑,实乃我西谟将士。”
一时间,众臣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
尉迟夜一双眸子黑沉,道:“凉国实在欺人太甚,朕的这口气着实咽不下。众卿如何看待焉?”
姜怀站了出来,诚恳还手禀道:“皇上,凉国此举分明乃是挑衅我西谟,不将我等大国放在眼中。若不是做些回礼,岂不是证明我西谟懦弱无人了?”
皇帝点了点头。
另一与之对立的大臣却道:“皇上,老臣以为大将军所言太过于鲁莽之。国与国之间理应平和相待,不若派一使臣前往讲和,也好过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