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染趁此以眼神在上头迅速的望了一眼,再翻转过来,左右瞧瞧,都未见那点落红。
“天啊,当真没有啊。”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掩嘴惊呼着。
阿苗儿心中一惊,忙拿了回来,看看周围,再心神不宁的搓洗着。
娜染扬起了嘴角,笑道:“哎呀,这西谟过来的郡主恐怕早已不是什么干净的主咯,真是可怜了我们的大王。”
洞房之夜,必定会行房的。
但这床布上竟没有落红,就说明他们的王妃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着实委屈了他们的大王。
阿苗儿听着,心中跳的厉害,唯恐被娜染这个大嘴巴到处说去,介时被大王知晓了,她定是逃不过一顿罚的。
“你,你千万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她紧张的锤洗着床布。
娜染却得意的一笑,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阿苗儿抿了抿嘴,还是不放心的瞟了她一眼,便埋头洗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闯军营
姜瑾待在营帐中沉闷的很,她决定出来透透气,再趁机熟悉下周边的环境,只要摸透了就能有机会。
她是想逃的。
只是,她每每都能想起那逃脱的营妓的下场。
她还是个王妃,更是罪加一等。
但这些,都不能打消她想逃跑的念头。
姜瑾掀开了营帐,寻了个人问道:“王上在何处?”
那被叫住的人见她如此装扮,就晓得是新来的王妃了,便恭敬道:“大王白日里头,一般都会同友人去打猎。”
她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现在人不在这里。
“知道了,去忙吧。”
姜瑾还未抵达边疆之时,便以为自己的处境连蝼蚁都不如,却不曾想还能在此驻足。
说到底,还是依仗了仲容恪。
按他昨夜所说,若想在边疆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取悦他。
她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若是自己惹怒了他,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该服软的还是得服软。毕竟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一个挂名的位份而已。
姜瑾走着,却见面前有一人拦住了她。
“你就是新来的王妃么?”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子道。
她没有言话,见她一副要找茬的模样。
“今日我见大王面色极差的出去了,想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吧。”她强调着。
“你是何人,敢对本王妃这般无礼。”她拿出自己的身份施压。
娜染一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做王妃啦?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子,还想在我们这里有什么立足之地?告诉你吧,你很快便会被大王废掉,变成营妓,扔给那些将士的。”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了。
大王四处征战,俘虏过不少女子,其中也有被逼无奈送过来以及和亲的,后来皆被废除,贬为了营妓,供将士们乐活了。
虽然平日里也未见大王染指于哪个女人,但是她想,洞房之夜总是得要行房的吧。
今日晨时她竟没有瞧见那上头的落红,就晓得这个王妃也是当不了多久了,指不定今日大王回来便将她废除,扔去将士堆里了。
娜染一直嫉妒不平着,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女侍,但她也希望总有一日大王能够宠幸于她。
姜瑾听了,眼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身子不干净?是在说她么?
她方要回嘴,却听得一阵阴冷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娜染浑身哆嗦万分,脚步灌铅一样挪不动。
她慢慢的转过身,忙跪了下来。
姜瑾面无表情的瞧着,跟后上前,站在他的身前道:“王上。”
仲容恪眼底漆黑一片,他冷声道:“本王的王妃,还容不得一个小小的女侍造次。”
蓦地,他挥了挥手,身后过来一个将士,拱手道:“大王,有何吩咐。”
“将此女拉下去,你知道该如何安置的。”他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将士忍不住一个激灵,伸手一把将娜染抓起,就要拖下去。
“大王!大王您饶了我吧!娜染不想去做营妓啊!大王,娜染会死的,会死的啊!”她的声音凄惨无比。
姜瑾瞧着不忍心,便开口道:“王上,放了她罢。”
仲容恪如豹般的眼眸微抬,没有理会,从她身旁漠然的走过。
这一日,每个从她身旁经过的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
她本不知为何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但忽的想起那女侍触怒她一事。
想来,这些人便因此事,对她更加敬重了,唯恐怠慢了她,被仲容恪惩治。
她叹了叹,昨夜她分明那般拒他,惹恼他,他却还要这般待她。
也不知是否念了昔日的旧识之情。
但左右,她现在便可以暂且不必担忧自己的处境了。
这一切,皆是仲容恪的一句话而已,就能够左右她的。
所以,若是想要安稳的在此存活下去,就必须得顺他的心意一些。
姜瑾想了想,便亲自去沏了杯茶水,给他送了过去。
“王上。”她提醒他。
仲容恪眼也未抬的,擦拭着兵器。
“这是阿瑾特意沏的茶。”她缓声道。
他停顿了顿,如豹般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感受到了目光的压迫,她有些僵不出,心里乱乱的。
他伸手将她的胳膊拽向她,姜瑾为了护这茶便一心专注的端着,不由得被他拽进了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王上,喝茶吧。”她浑身不自在的挣脱着。
“你来喂本王喝。”仲容恪低沉阴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姜瑾颤了颤,想到了他的顾虑,便自行饮了一口道:“没毒。”
他微敛目,低头从她脖颈边浅尝了一下。
转而放开了她,拂了拂墨袍。
“想好了么?”他冷然问道。
姜瑾没有回答。
“取悦本王,你才有立足之地。”仲容恪哑声提醒道。
她心中轻叹。
“阿瑾此番不正是在取悦王上么?”
她已经在勉为其难的讨好他了,连沏茶这等女侍做的事情都亲自做了。
他的眼神犀利的凝着她。
“你知道的,本王说的取悦,并不是让你如此。”
他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威严。
姜瑾的秀眉拧在了一起。
仲容恪抬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大手抚着她,低声道:“何时能够同本王行房?”
她怔了怔,咬唇不语。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迅速的收回了短暂的温情,将其推离自身,冷哼一声。
姜瑾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的跌倒在地,有些狼狈。
她支撑着起身,身形摇晃了两下,故作镇定道:“阿瑾需要时间来考虑。”
蓦地,仲容恪寒声道:“随你。”
便继续以墨帕,仔细的擦拭着兵器。
姜瑾忽觉得身心疲乏,掀开了帘子,去外头走走。
或许边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自由。
心情不佳时,或许可以驰骋着骏马在一片草壤上奔腾着。
只是她一不会武艺,二不会骑马,也就只能在此走动走动了。
也不知,西谟如何了。父亲和母亲,会怎样。
君无弦与顾逊之,此时又是在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仰望着天上的鸟儿。
西谟国内。
尉迟茗嫣突然惊醒,发现身旁正围着众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