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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婚礼会突然提前,罂粟应该明白原因。
  罂粟小心地抚过喜帖上的名字,虽然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是她仍是看清了叶楚的名字。
  自从和叶楚相认以来,她们都在为彼此的命运努力着。
  只要她们做得越多,两人终归会有团聚的那一天。
  没有人比叶楚更明白她的处境。
  明知道前路莫测,走错一步,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但这条道路,他们必须走下去。
  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光渐沉。
  房内没有开灯,黑暗中,只能隐约瞧见沙发上罂粟瘦削的背影。
  此时,罂粟已经恢复到先前的模样。
  冰冷又沉默。
  罂粟走向窗边,手指覆在了窗帘上。
  下一秒,窗帘拉开,月光倾泻而下,寒意瑟瑟。
  黑夜沉寂,夜晚的上海繁华依旧。
  夜色幽暗,仿若没有尽头。
  罂粟的眼神却分外坚定,这是她最后一次允许自己软弱。
  她会尽自己的全部努力,为叶楚铺好前路。
  或许之后能像她们期盼的那样。
  家人团聚,一生顺遂。
  ……
  汉阳。
  黑夜沉沉,窗帘低垂,月色被遮挡在外头。
  董鸿昌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是暗阁寄过来的。
  董鸿昌皱着眉,打开了信封,拿出了几张纸。
  其中一张纸上写着一句话。
  董督军,你可否想过,你的枕边人是一条毒蛇?
  灯光映在素白的纸上。
  董鸿昌眼神微紧,暗阁提到的人是谁?
  枕边人?
  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董鸿昌的视线落在其他纸上。
  上面是纪迁的完整资料。
  董鸿昌知道,纪迁曾是暗阁阁主。
  他继续往下看去,上面写着纪迁做事的一些时间点。
  极为具体,清晰明了。
  董鸿昌皱眉,暗阁给自己这封信到底有何用意?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照片上。
  他眸色一凝,拿起了照片。
  竟是纪迁和纪曼青年轻时候的照片。
  纪曼青看上去和纪迁关系很好。
  董鸿昌思索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他立即拿起纪迁的资料,重新看了起来。
  他注意到一个地方。
  有一段时间,纪迁离开南京,去了汉阳。
  那时,纪曼青被赶出上海,没有任何靠山,她早就已经来到了汉阳。
  在此之前,董鸿昌和纪曼青因为董越的事情争吵过,所以他派人长期监视纪曼青。
  纪曼青在董越失踪前后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异样。
  因此,董鸿昌才没有怀疑董越的失踪和纪曼青有关。
  但现在看来,如果纪曼青想要做这件事,还有另一种办法。
  那就是联系纪迁。
  如此一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享其成。
  纪迁那次来到汉阳,必然没有那样简单。
  董鸿昌的心里涌上了怒火。
  阿越的失踪,竟是纪曼青所为!
  他的眼底极黑,无边的夜色蔓延开来。
  灯光落了下来,却似隐没在黑暗之中,十分微弱。
  董鸿昌眼底冷意极深。
  当年他找不到阿越,也查不到此事究竟是何人做的。
  现在想来,如此隐秘的事情,只有暗阁才做得到。
  董鸿昌握紧了手,青筋尽显。
  他被蒙骗了这么多年,这笔账,他一定要讨回来。
  董鸿昌眉目阴森,暗阁现在搬到了上海,与陆淮是合作关系。
  暗阁给自己这封信,极有可能是陆淮的授意。
  或许是陆淮查清了真相,依着陆家和纪曼青的纠葛,陆淮定也想置纪曼青于死地。
  于是,陆淮便把这件事揭露了出来。
  虽说陆家是他的仇人,但是纪曼青害了他的儿子,他会先解决掉她。
  ……
  纪曼青的宅子。
  夜幕低垂,沉沉落下。
  四方天幕被黑暗笼罩,黑夜来临。
  纪曼青坐在宅子里,心头微寒。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夜空上没有星光,乌云重重。
  四下也没有风,漆黑树影似静止了一样,带着些诡异。
  这时,有人走近了宅子。
  钥匙插入锁扣,门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
  纪曼青心一跳,往门外看去。
  门外是董鸿昌阴沉的脸,夜色涌了进来。
  纪曼青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
  她按捺住不安,站起身走了过去,试探着叫了一声:“督军。”
  董鸿昌愤怒极了,他狠狠踹了纪曼青一脚。
  冰冷的声音响起:“纪曼青,你好大的胆子!”
  纪曼青倒在地上,身子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董鸿昌知道阿越的事情了。
  但即便董鸿昌已经知道,阿越的事情是她所为,他定不可能找到证据。
  她绝不会承认。
  纪曼青敛下慌张,问道:“督军,出什么事了?”
  见纪曼青这幅姿态,董鸿昌怒气更甚。
  他把照片猛地摔了下来,神色极冷。
  “你这毒妇,竟敢对阿越下手!”
  照片重重地砸在纪曼青身上,犹如一道最凌厉的风,让她遍体生寒。
  话音落下,纪曼青心下一凉。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
  纪曼青拿起照片,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