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在意过提成。”杜德蒙顿了顿，他想了想，“如果……如果是你的话，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方琼琼偏过脑袋，长发从挠侧倾泻下来。
“这是临场发挥吗？我很喜欢您说得这一句。”
杜德蒙望着她，因为得到久违的夸赞，耳朵都忍不住的向外抖了一下。
“还有吗？”方琼琼看着他，“再多说几句。”
杜德蒙一时词穷，他凝视这她光洁的脸蛋。
“你真美。”
“这句话可真老套。”方琼琼一挥手，扑了上来，杜德蒙急忙伸手接住了她。
她双手圈住了上来，环住他的脖子，迫使他弯下腰。
“不过，我喜欢。”
杜德蒙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厉害，他忍不住环住她的腰。
“您难道不觉得，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亲-热的地方吗？”
方琼琼双手按在他的小臂之上，微微侧过头示意他看向四侧。
他们正处舞厅的正中央，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时不时总有视线向他这边瞟来。
乌尔站在人群中，戏谑的对他扯了一下嘴角，无声的对他张开嘴，做出几个口型。
‘拿下她！’
杜德蒙猛的回过头，看着方琼琼。
“的确不是好一个地方。”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方琼琼笑着冲他眨了一下眼。
杜德蒙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抱紧我，我带你出去。”
方琼琼环住了他的脖子，笑着用脸蹭了一下他的下巴。
“您可要对我温柔一点。”
杜德蒙只感觉接触的地方不断有电流涌过，她就像是一个小型发电机一般，时时刻刻向他输送着电流。
他小小的吸了一口气，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一个呼吸，鼻腔里满满都是那股馨香，险些让他在拖抱起人的途中软了腰。
如果说她之前还是毒药，那么现在俨然变成了另一种无法形容的‘兴奋剂’。
杜德蒙已经感觉到了燥热，这种燥热全然化作了一种冲动，植入他的血液中，如今在肌肤接触后全部爆发出来。
“你……不要动！”
杜德蒙深吸一口气，他肌肉绷紧，额前忽的凝聚了一层薄汗，汇聚成一颗大大的汗珠，一路滑下，悬挂在他的鼻尖上。
方琼琼怔了一下，她恶劣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将那颗汗珠刮了下来。
“您看起来好紧张，流了很多汗。”
杜德蒙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随即腰部一个用力，反手将她背到了后背上，化作一条巨犬，飞奔而去。
方琼琼感受着手掌下军服转换成毛绒绒的皮毛质感，感到无比神奇。
“我其实有一点非常好奇，你们在兽形转换成人形时，身上就有衣服，这衣服难道就是你们的皮毛吗？”
“不，我们胸前有个扣子，那是个微型存储器，衣服平时会存储其中，会随着转换人形时投射出衣服。”
“高科技。”方琼琼摸了一下手下的皮毛，“这就意味着，您现在没有穿衣服？”
杜德蒙沉默了一阵，翻身越过舞厅的墙壁，向大门跑去。
“难道一定得用这种逃跑方式吗？”犬背上并不平稳，有些颠簸，她在杜德蒙跃起的同时抓紧了手中的皮毛。
“这是我第一次来，她们不会放我走。”
“所以我们这是在逃亡吗？”方琼琼笑了起来，“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这么想，还挺浪漫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杜德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他们是谁？”
“一对恋人。”方琼琼回答道，她忽的感觉到手下身体猛的一震。
“我能够叫你琼琼吗？”杜德蒙突然想到了布兰卡对她的称呼。
“当然可以。”
“你也可以叫我杜蒙。”或许是因为变回兽形，看不出表情，所以也变得更加无所畏惧，杜德蒙又想到那个联盟，他开始说一些从前从来不会说得话，“我或许赚得不是那么多，也没法儿在市中心给给你买一栋大楼，但我很持久，以及我会将我的工资转账帐号和密码都告诉你……”
这一连串没头没尾的话，听得方琼琼一头雾水。
一直絮絮叨叨的杜德蒙忽的停了下来，他刚刚突然升起一种欲-望。
他想要，和方琼琼结婚。
这就像是一个突发奇想，但却在窜入他的脑海时，变得愈发深刻、愈发强烈起来。
他想和她结婚，想要和她孕育后代，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杜德蒙跑出了舞厅，接着停了下来。
方琼琼发现身下的皮毛褪去，身形拉长，重新化作修长的四肢，变作人形。
杜德蒙转过身，他握住了方琼琼的双手，半蹲下来与她四目相对，黑夜繁星反射出点点性感映照在他的眼里，那褐色的眼瞳就像是盛下了整片夜空，璀璨夺目。
“合同完成之后，你会留下吗？”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方琼琼看向他，黑漆漆的瞳孔没有折射出半点星光。
“我想，合同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杜德蒙望着她，他就盯着那双黑漆漆的双眼，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那黑中留下自己的颜色一般，冷酷而又绝情。
【她就是一个人渣】
他忽的感到了一丝痛苦。
方琼琼不知道这位初尝恋爱滋味的元帅在思考什么，不久前还犹如情窦初开的小少年般羞涩又语无伦次，如今却像是饱经情伤的失意人，沉默而又满脸痛楚。
杜德蒙缓慢的眨了一下眼，一小颗水珠悬挂在他的眼角，犹如晨间花瓣上的露珠，一闪而过，飞快的自眼角落下，没有了踪迹。
“我想，我爱上你了。”
第25章 二十五
方琼琼回到了心理医院。
柯季注意到她的脸色不是特别好，他有些担心，主动凑了上去，询问道。
“那边进展如何？”
方琼琼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在办公桌下面翻找了起来，没过多久便翻出一个黑色盒子。
她在盒子表明按了几下，瞬间盒子分成了两半，她将两半盒子翻了一个面，插在一起，半透明的显示屏幕显现出来。
“果然……”
柯季在一旁看了很久，都没弄清她在干什么。
“您在干什么？”
方琼琼笑着回望他一眼。
“我有一个患者联盟。”
柯季皱了皱眉，还是并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方琼琼回过头继续望着悬浮屏幕，眼底映着屏幕银色的光芒。
“不过是一群自称我前任，我曾经的患者罢了。”
柯季凝神，他从未听到方琼琼提起她曾经的患者。
她嗤笑了一声。
“我这样的心理治疗方式总会牵扯到感情，当然这些一开始都在合同里写明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患者最后都能意识到这仅仅是合同关系。”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不可思议，仿佛就只是在谈一件再为平常过的事情。
“我不想结束心理治疗后还要被他们纠缠不休，所以，我都会采取一些措施。”
“……们？”柯季很快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关键词，“您采取了什么措施。”
方琼琼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盒子转了一圈，正对着他。
“我给他们安上了追踪器。”
柯季低头像屏幕看去，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色小点。
方琼琼笑着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
“一般而言，他们都找不到我，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找上杜德蒙了。”
柯季被屏幕上数量庞大的‘患者’群体所震惊，许久才回过神来。
“我有两个疑问。”柯季举起了手。
方琼琼没有回头。
“问。”
“第一个问题，联盟主要……对您做什么？”
“我没有参加过联盟，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有点惊讶他们竟然能够聚集到一起。”方琼琼微微侧过头，“我想，联盟的存在大概是……总结失败经验，然后捕捉我？曾经几年我有几次险些被其中人员捕捉到，这点倒是真的。”
“好吧，第二个问题，您有这么多患者，难道每一个患者，您都是这种……这种……平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