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让刘双就这么摔在地上了,伸手我捂住了自己的脸,人有些懵。
林逸怎么都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大人竟然掐着一个才三岁的孩子的脖子,这样的行为可是谋杀啊!
就是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而已,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林逸一巴掌用尽了的全部的力气,过后就气息不稳了,但是还是将小元宵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圈住了。
林逸又开始咳嗽,小元宵哭的伤心,这翻动静把睡着的孙秀也给吵醒了,孙秀一醒来就看事情不对,刘双正坐在地上还捂着脸,元宵在哭,儿子又在咳嗽,这肯定是刚刚出了什么事情了。
按照孙秀对刘双的了解,肯定是刘双刚刚进来做了什么,孙秀立马出声质问,“刘双,你要做什么?”
刘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孙秀说,“做什么,当然是掐死这个小不死的,还有这个病秧子,都是他们,要不是这个病秧子拖累了我们,我们能过成现在这样吗?怎么不早些死了算了!”
刘双说完这话就开始去抢林逸抱着的小元宵,看这个样子是真的要对小元宵下手而不是说说而已。
林逸咳嗽个不停,本就没什么力气,又常年病弱,自然不是刘双的对手,小元宵很快就被刘双给抱走了。
孙秀在床上趴着,看情况不对,就对着外面使劲儿的喊,“老头子,老头子快来啊,刘双要掐死元宵了,老头子快来啊,老头子,你快来啊!”
孙秀这般喊着,还挣扎着想下床去抓人。
林逸这边虽然在咳嗽,可是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刘双就这么把人给带走的,刚刚那一幕林逸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刘双要是把孩子给抱走了,这小哥儿怕是真的就没命了。
林逸扶着床站了起来,然后撑着一口气紧跟着刘双的脚步走到了门口,一把从背后抓住刘双的衣服然后把人使劲儿的往后一拉,刘双没想到林逸还有力气起来,也没提防,一个不慎被他拉的往后仰,林逸趁机从刘双手里将孩子抢了过来,林逸将小元宵放在自己身后,让小元宵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腿,准备跟刘双正面杠了。
刘双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今儿都进来掐人了,这要是不真的做点什么,还被告一状可不行,刘双顿时就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袖子直接伸手就开始凑上来打林逸。
林逸身后有孩子,不敢乱动,也不能后退,就只能挺着被刘双打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林逸可不是什么打不还手的人,被刘双打了一巴掌后也没懵逼,直接上手就还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扯衣服抓头发,谁都不甘示弱。
林逸力气是弱,也都是咬牙撑着的,不过他下手却都是专门找疼的地方打的,不打同一个地方,但是一打下去,那绝对是下的狠手。
刘双有时候被打的疼了,还会叫出来,林逸愣是叫都没叫一声。
两个人这打的火热,也就一会儿功夫,衣服头发都乱了,脸上也都能看到明晃晃的巴掌印,到这个时候林老三才从外面冲了过来,一看他们在做什么,也没问缘由就直接把刘双给推开了,自己挺身挡在林逸面前,“刘双,你这是做什么,三小子还病着你还打他,怎么就这么不是个东西!”
在林老三的认知或者各种印象当中,林逸是就绝对不会主动去招惹刘双的,更何况他身体还不好,两个人都打起来了,那肯定就是刘双动手的。
跟老三一起来的人还有林富和村长,跟林老三有同样想法的人自然还有林富,不过他们维护的人不同,林富认为一定是林逸这个病秧子动手的。
刚刚林老三推了刘双一把,林富也毫不客气的推了林老三一把,直把人推的连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撞到了林逸身上,林逸身后还有个小元宵,人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本就哭的伤心的小元宵这会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村长看着不忍心,去将小元宵抱了起来,对着林富呵斥一声,“林富,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你爹,你对你爹都敢动手,是真的想吃牢饭了不成?”
村长在,林富到底是不敢太过大胆,对着林老三呸了一嘴,“村长,可是他先动手推我夫郞的,这可是一个当爹的,打自己儿子的夫郞这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嘛,我这护着自己夫郞有什么错?”
“你还知道传出去让人笑话啊,你连自己亲爹亲阿么都能下手,你怎么就不怕人笑话呢?你这夫郞要是不跟你弟弟动手,你爹能去推人?你弟弟是什么身体你还不清楚吗?”
“村长,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老三身体再差他也是个汉子,我夫郞可是个哥儿,他一个汉子打一个哥儿那还有理了?”
“那一个咳咳…大人掐咳咳……一个…三岁的孩子咳咳…就有理了吗?”
林逸虽然咳嗽的难受,可是这该说的话却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这话一出,林老三和村长顿时就变了脸色,村长立即问刘双,“刘双,这是怎么回事?你想做什么?”
刘双听林逸就这么把话给说出来了,村长还听到了就知道事情要糟,顿时就害怕的变了脸色,“村村长,我我我没想做什么,就是进来看看。”
“看看,你这看看用着的着掐孩子吗?”村长才不相信这话。
没有没有,村长,我没有掐元宵的脖子,不信你问他啊。”刘双连连摆手证明自己没有掐元宵的脖子。
还让村长问一个才三岁的孩子,这一个三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不过村长也还是开口了,对着怀里的小元宵问,“元宵,你跟村长爷爷说,你大伯么是不是掐你了?”
小元宵依旧在哭,可是听到这话却有了回应,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说,“掐…嗝…大伯么掐…嗝…”
小元宵这是在说刘双掐他脖子了,村长看懂了,林老三和林逸还有林富两口子都看懂了,林逸内心是相当欣慰的,孩子真聪明,不过同时更多的却是气愤,这刘双也太狠心了,竟然对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下手,如果他这会儿身体好,他绝对给他来两针,弄不死他也得让好好的疼一把!
除了林逸气愤之外,林老三和村长同样气愤不已,竟然掐一个孩子的脖子,这是想掐死这孩子啊!
林老三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指着刘双指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村长也不淡定了,“刘双,你怎么这么恶毒,这可是你的侄哥儿,一个才三岁的孩子,你就想下毒手掐死他,你还是不是人?”
村长说完这话没等刘双回应,抱着小元宵转身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边说,“不行,你这么恶毒的人,我要去跟村里的族老说说,要把你关祠堂去!”
关祠堂,这是村里的人犯了错之后专门用来惩罚人的地方,河东村的人并不是一个姓,也没什么老祖宗一说,建祠堂的目的就是为了关人的,这祠堂里供奉的也都是些菩萨灶王爷什么的,平时去祭拜的人不多,屋子全部都拿木板在外面会钉住了的,只要门一锁,想出来可就难了。
刘双和林富一听要关祠堂,顿时就慌神了,刘双推了林富一把,林富立即就跑到了村长前面把村长给拦住了,没等林富说话村长就先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连我一起打是不是?我告诉你林富,你今儿要是敢动手,明天你们一家子就给我滚出村子去,这村子留不得你们。”
听村长误会了,林富连忙解释,“村长,没有,没有的事,我哪敢打您啊,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能不能不关祠堂,我家夫郞也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孩子而已,这是我的侄哥儿,他怎么会想掐死孩子呢,村长,你别听他们胡说,一个病秧子,一个小孩,知道什么啊!”
“哼,林富,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吗?我跟你说你们要是不想被关祠堂也成,你爹修房子的钱就你来出,十两银子现在拿出来了就不关了,要是不拿,就去关祠堂吧!”
村长说的也干脆,就看林富怎么做了。
林富看看村长,又看看夫郞,再想想那十两银子,这心里一时拿不准主意,刘双一直给林富使眼色,林富看都没看,过了一会儿林富才开口问村长,“村长,这关祠堂要关几天啊?”
村长还没回答林富的话,刘双就先爆发了,凑过来的一拳打在林富身上,“好啊林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想让我去关祠堂,我今天打死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第九章
刘双毫不留情的拳头巴掌都往林富身上招呼,一场闹剧又开始了,林富开始被打还没还手,可是刘双不是打打出出气就算了,而是真的下狠手的,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林富这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也开始还手。
两个人就跟之前刘双跟林逸大打架那样,谁也没让着谁,每一下都招呼的严实。
这又打起来了,村长一看不对劲,赶紧的去小元宵放下去劝架去,林老三也跟着一起去了,这要真的打出个什么事来还得了啊!
两个人几乎是抱成一团在打,村长和林老三想要拉架可谁都插不进去手,只能看着干着急。
村长没办法,对着两人大喊了一声,“停下,你们谁要是再打一下那就都关去祠堂,饿你们个三天三夜!”
这话可比他拉架好使,村长这么一说两人立即就停手了,可以说是相当的干脆利落。
村长对于这两人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着脸看着两人,“林富,你不仅对你阿爹动手,对你夫郞也是一样的,你是真的想去关祠堂成不成?”
林富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忙对村长说,“村长,我错了,我不想去关祠堂,村长,我保证以后不动手了。”
这话说的,还有人信不成?
村长直接没搭理他这话,而是说道:“林富,不管怎么说,这分家是你闹出来的,你爹没没地方住了,你都该出一分子,还有你阿么,那可是你打的他才的躺在床上的,这药钱和大夫来看诊的银钱也该你出,最后就是你这侄哥儿,你夫郞对一个小小的孩子下手,这要是传出去了那才是真的不好听,你怎么着也得给你这侄哥儿点什么补偿,不然这事儿就不算过去。”
村长这话是一定要让林富折点肉了,不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林富是听明白了,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又怕真的被关祠堂,这祠堂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前但凡是被关进祠堂的人出来了之后都得在床上躺上好几天,他要是进去了这才才出来只怕也不能好,这祠堂里要是关了人进去,村子里好些人就会去祠堂外面扮鬼吓唬人,林富自己也去过,那祠堂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外面还有人装出来的各种声音,光是听一听就让人觉得害怕,林富才不想进去呢。
十两银子他不愿意给,但是药钱和看诊费才几钱银子,林富这是愿意给的。
至于对元宵的补偿,林富并没有放在心上,顺嘴就了一句,“村长,你看这样,我阿么的看病钱我给了,至于刘双做的事情那是他不对,我们给十斤粮食出来做补偿你看怎么样?”
这十斤粮真算不得多,就是元宵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久,可是村长很清楚林富抠门的程度,能有这十斤粮食就不错了,他怕连这十斤粮食都没有了,也就点头同意了,“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把钱拿出来吧,我要看着。”
林富原本可没打算现在就拿钱出来,他还想着等村长走了,这钱他要是能赖账就赖了,反正村长不在,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可村长既然开了这个口,林富虽然不情愿,可也是还掏了一把铜板出来,“村长,这总够了吧?”
这一把铜板里可是连一百个都数不出来,这才多少,村长立即摇头,“不行,怎么说也得给二钱银子才够,你这点铜板还不够人大夫上门来看诊的钱。”
林富一听这话顿时更不满了,嘴里说道:“请什么大夫,看不病a还请大夫,又不是要死了。”
“林富,那可是你阿么!”
林富的话让村长听见了,村长就开始呵斥人了,林富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胡乱的应了一声,数了两百个铜板放到了林老三手里,“村长,这总成了吧?”
这下村长点头了,“好了,现在就去称粮食吧,刚刚还没称完,接着,不过以后你可得管好你夫郞了,对着一个孩子都能下手,真是个狠心的。”
村长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刘双,刘双有些怕村长,人就躲到林富背后去了,不过村长也在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走了。
林富和林老三赶紧跟了上去,这称粮食他们肯定都是要去看着的。
刘双也跟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剩下孙秀林逸和小元宵。
小元宵哭的直打嗝,林逸将小元宵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小元宵也是因为哭久了有些收不住,实际上他也不想哭了,但是就这样也还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哭累了就抱住林逸不放手,满脸的泪痕,眼睛红红的,脸也是红的。
林逸用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将他放到了床边上躺着,林逸又把鞋子给他脱了,“跟麽麽睡会儿咳咳……”
说完就又开始咳嗽起来了,元宵一见林逸又咳嗽了,连忙爬起来给他拍背的,简直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可懂事了。
林逸咳嗽停下之后又叮嘱了小元宵一遍,让孙秀也好好的睡一会儿,他出去看看。
林富和林贵都在外面,还有那什么大伯二伯的,林逸怕林老三一个人在外面会吃亏,所以也打算出去看看。
称粮食就在院子里称的,因为地方宽,正好放,不过林逸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开始了另外一番争吵。
而事情的起因得从林富和林老三几人再次来称粮食开始说起。
林家的田地不少,一年收下来的粮食在交税过后也能够一家人省着吃一年,如今刚是秋收过后,粮食全部都被收了回来,林家如今的粮食不少,要称自然是全部都要搬出来的,用麻布口袋装着,一袋一袋的抗到院子里。
之前他们扛了有八口袋稻谷在院子里,可他们进屋去了一趟再出来发现就只有六口袋了,这么明显的少了,一看就不对劲。
林富记得清楚,还去里面又数了一遍,发现确实少了两口袋,这些他可不干了,立即就找林老三问了起来,“爹,是不是你搬走了?”
林老三跟林富一样在疑惑怎么就少了呢,听到林富的质问,顿时就不高兴了,“大小子,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跟你一起进去,一起出来的,你说我怎么搬?”
林富一听这话也对,林老三确实一直跟他一起,他夫郞也在,那还在外面的人就只剩下林贵一家了。
林富撸起袖子就去找正在跟林老大说话的林贵了,林富是个脾气暴的人,也不说话,直接拽着人就把林贵给拽了过来,“贵子,我问你,是不是你搬走了两口袋稻谷?”
林贵也被林富拽的很不满,听着林富这话自然也不会承认,“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可在外面进都没进来过,你怎么就说是我搬了呢?难不成你还亲眼看到了不成?”
“怎么就不是你了?我和爹都在里面,这外面就剩下你们一家子,还有大伯,你可是跟大伯一家关系最好了,你说,除了你还有谁?”
林富一口咬定这就是林贵做的,但是林贵就是死不承认,“大哥,你怎么能乱说呢,你是亲眼看到我搬了不成?我说没搬就是没搬。”
“那你说,就你在外面,不是你还能是谁啊,你人就在外面,难不成你还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粮食搬走,贵子,你要是把这两口袋粮食交出来,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你要是不交出来,可别怪我跟你动手了。”
林贵其实是有些害怕林富的,林富动起来手那都是下狠手,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林贵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不敢跟他提动手的事情,就赖定说林富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证明是他拿的。
林富也懒得跟他说,“行啊贵子,我要是找到了你怎么说?”
林贵自然是认定林富找不到的,“大哥,我肯定没拿,你找到了再说,找不到你就不能说是我拿的。”
林富也不跟林贵多说什么了,心里已经认定了这粮食就是林贵搬走的,拉着林贵就走,林老三连忙跟了上去,村长也跟了上去,刘双怕粮食又被搬走,就留下来看着了。
林逸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富拉着林贵去找那两口袋粮食去。
林逸也没跟着去,主要是他跟不了,也只能在门口站着等。
不过他从他们的对话当中也听明白了,少了两口袋粮食,林贵不承认,别说是林富,就是林逸都认为就是林贵拿的,只不过能不能找到,这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