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朱瞻元在暗暗思量了一些事情,真可谓是一心二用。
二叔家的两个庶子,一个出生即夭折,一个今日亦是夭折了。
前一世,这事情倒是没引起什么太大的风波?
仔细想想,朱瞻元倒是有些明白了,朱贵妃这位堂妹为何后来不受宠了?看来,这岂子事情是根由啊。
不过……
朱瞻元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件事情他的二婶婶小张氏真是无辜的吗?
要说不无辜吧?事情太巧合了,二叔目前的妾室,只有是得宠的,一个不剩的全是笼进了起子事情中。凡是二叔有了孩子的妾室,全算是遭殃了。
唯那个柳氏,倒算得聪明的躲开了。
至于说二婶婶小张氏是幕后的凶手?
朱瞻元又不太相信的。
因为,燕王府里,他祖母燕王妃,还有他的祖父燕王,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善人。呵呵,二婶婶小张氏的手,如果真不干净的话……
那惩罚肯定少不了的。
朱瞻元琢磨着,这起子事情二婶婶小张氏可能还真“无辜”的的。
只是,二婶婶小张氏的娘家,背后的靠山张氏一族就未来那般干净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
朱瞻元突然有些来了兴趣,他觉得,他应该给某些人,一点真相。至少,二叔的后宅太平静了,一潭子死水的话,二叔未免就太幸福了吧?
何况,若是白莲教的棋子露出来一些马脚,祖父燕王若是知道了,会如何想?
朱瞻元突然生来了兴趣,他很好奇,祖父若是查出了一些二婶婶小张氏的娘家的一些不干净底子,会有何等的行事做法呢?
“动一动?”
“嗯,还是让别人动一动吧。”
朱瞻元拿定了主意。
第133章
张镇江是张氏一族的族长。
他的女儿是燕王的次子嫡媳, 虽然是继室, 但是, 燕王次子朱高晸的元配没留下了子嗣,这继室说起来,跟嫡妻元配的差别也不太大。
而且,张镇江的背后,有官场上的人脉网络, 地底下还有白莲教的班底。
可以说,黑白两边张镇江的都是硬硬的背景。
宣惠二年,春。
这个春,本来是大好时候。但是, 张镇江就是觉得心神不宁。
本来女儿嫁的女婿,朱高晸的小妾生了两个庶子,这事情让张镇江是老大不舒服的。不过, 那两个庶子命歹,他没动手帮女儿扫了二房嫡长子的障碍,两个短命的就夭折了。
按说, 这是好事情。
可莫名的,张镇江这两日就是心慌气短,晚上也是睡得不安生。
倒底哪里出错了呢?
张镇江想不明白。
于是, 张镇江去祠堂给祖宗的牌位进了香。
就是在进香后, 张镇江突然想了叔祖父当初的那一翻遗言。然后,张镇江就想到了,叔祖父给家族遗留的那一点恩泽。
“这莫不是有什么变化?”
张镇江心头有不好的念想。
于是, 当天张镇东就是领着长子,带着心腹去了燕山的山脉,去探查了族祖父的那一方墓地。毕竟,那可是关系到了张氏一族近几年的运程。
由不得张镇江不在意啊。
“爹,这是出了什么事?”
张镇江的长子张新重随他爹出行时,颇是不解的寻问道。
“孽子,为父自有主张,你多什么话?”
张镇江心情不好,这时候的火气自然是冲着问话的儿子张新重身上撒去。
张镇江的这位长子张新重自然是不敢顶嘴,于是,他是讷讷不语的闭口了。
一行人往山里去。
由于是晌后出的城,倒是不敢在晚上进了山。
于是,次日的清晨,众人才是往山里去。
一路上,气氛是压抑的。
待到了山头时,张镇江是神色大变。
这里的一切,皆是有些大变。
曾经的叔祖父的坟墓,已经大变了样。
那坟前,哪有坟?
那是一座白蚁的巢穴,立在了曾经的坟墓之上。
张镇江瞧得这等情况,是脸色大变。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呜呼哀哉的大哭起来,那等痛泣,让张新重这个儿子怎么劝解都是无用。
张镇江这时候心头是害怕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叔祖父明明当年点穴之时,说是有六年运程的。
为何会如此快,就遭了大劫?
这明明才过去两年的时间。这才三分之一的运势,正是昂起之时才对……
为何?为何会有如此劫难?
张镇江想不明白。正因为想不明白,他是害怕了。
身为白莲教外门如今的主事人,张镇江对于白莲教里的神神道道很是清楚的。他的叔祖父当年是外门的太上长老,那是真本事的高人。
这中间到里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出了差错呢?
燕王府内。
朱瞻元的上午课业,正在进行着。他心情颇不错,因为,他要进行的试探,非常的顺利。顺利到了朱瞻元觉得,前一世,他二叔能登上了东宫储君的位置,究竟是多么幸运。
朱瞻元一边练了大字,一边暗暗揣测。
也许前一世,就是因为他爹去逝了。二叔占了实际长子的名头,才会被祖父万般栽培,依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吧?
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朱瞻元在进行着他的快乐学习时光。
春天,很快过去了。
宣惠二年,夏,很快到了。
燕王和次子朱高晸在五月时,回了蓟城。
当然,这一次的归来,燕王自然也是带着荣誉归来的。
北面的大捷,是报信了好些次,让蓟城的百姓对燕王的英明神武,有了更多的了解。当然,人人都是崇拜强者的,毕竟,这是天性嘛。
燕王府。
正院。
燕王与燕王妃夫妻隔了这般久的日子再相见,自然是夫妻谈了些府务与正事后,就是闲话了家常。
这厢的正院里,还是非常的相敬如宾。
元晸堂。
朱高晸的归来,就是在他的后宅女人中,掀起了一阵的风浪。
月姨娘跟随在了梅姨娘的身边,一起随着白姨娘母女,还有柳姨娘,这四个妾室是站了一溜儿,站在了二夫人小张氏的身后,恭迎了归来的朱高晸。
朱高晸自然是搀扶起了怀孕的妻子小张氏,至于妾室们,得了晸二爷的一声“起来吧”三个字。
朱高晸、小张氏夫妻二人是走在上前,四个妾室和庶女朱贵娘是跟随在后面。
月姨娘的眼神是望着白姨娘母女,微带了些寒光。
倒是梅姨娘是低垂着眼帘子,一面的沉静无波状。
在元晸堂的正屋落了座。
当然,是朱高晸、小张氏夫妻落了座。
四个姨娘,一个庶女,这时候是没个座座的。因为,她们还等着朱高晸这位二爷谈一谈,关于两个庶子夭折的处罚呢。
“二爷,您先用碗茶。”
张谨儿从陪嫁的张嬷嬷手中,接过一碗温好的茶汤,递到了朱高晸的手上。
嫡妻的美意,朱高晸岂会辜负了?
朱高晸自然是接过了,饮了一回。然后,才是将茶盏搁到了桌上。
“茶是不错。”
朱高晸对着张谨儿时,语气尚算可。
白姨娘瞧着这模样,赶紧是跪到了地上。随着白姨娘的动作,朱贵娘也是随着生母跪了下来。母女二人跪了一堆儿,看着甚是可怜的。
“夫君,府里的事情,说起来,有一桩算得大事,要你做主。”
张谨儿望着白姨娘母女一眼,道:“便是贵娘鲁莽了些,害得梅氏、月氏二人早产,以至于夫君你失去了两个儿子……”
张谨儿说着这话时,朱高晸的眼神越来越冷,望着白姨娘母女的神色是寡淡了两分。